889.
“九轉仙魔訣？不可！”
正在昏昏欲睡的牛牛大人忽然驚醒。
“有何不可？”
灰袍男子好奇問道。
“爹爹，你這是要害死他么？”
牛牛大人指著凌九霄說道：“他連什么無上寶術都無法修煉，更遑論是九轉仙魔決了。”
“言之有理。”
灰袍男子神色不改：“可是我說了，這是改進之后的九轉仙魔訣……與本來的有些出入，他或許可以修煉。”
“意思是……他要當白老鼠了？”
說著，牛牛大人瞄了一瞄凌九霄，目光灼灼：“會原地爆炸么？”
凌九霄一陣無語：“我好歹是你的記名弟子，難道就不能有點愛心，呵護徒弟什么的。”
“這丫頭又是在為你好。”
灰袍男子替牛牛大人解釋：“九轉仙魔訣……太過極端，仙魔兩極，若是不能平衡修煉，很容易走火入魔，理智崩潰，宛如人型兇獸。”
“要是真的淪落到了這個地步，豈不是不如不修練了。”
牛牛大人及時補刀。
“當然，這是過去的九轉仙魔訣……現在的九轉仙魔訣，在被我完善一番以后，已經不能同日而語，難度小了，危險小了。”
灰袍男子悠悠說道：“與之相對，威力同樣小了。”
“哦？”
凌九霄面露遲疑。
說實話，你問他要不要一門極有可能是神靈賜下的功法，他自然是想要的了。
可是，在有了剛剛無上寶術的例子之后，他認為話不可亂說，東西不能亂吃，功法寶術亦是如此。
無上寶術都險些要了他的性命，一門來自神靈的功法……危險與否，不言而喻。
“不如先讓你一觀……如何？”
灰袍男子眼睛一轉，道。
“好。”
凌九霄沒有拒絕。
難得的機會，他同樣不想錯過。
“爹爹！”
牛牛大人皺了皺她不濃不淡的眉頭。
“放心好了，爹爹我自有分寸。”
說話之余，灰袍男子的掌心有著光團懸浮。
隱約之間，演化諸天萬道，八極神魔。
“這是……九轉仙魔訣？”
尚未接納光團，凌九霄已經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
理由很簡單，這個平平無奇的光團，給他的危險感覺，遠超無上寶術。
如果說無上寶術一個不慎就會將他給撐得原地爆炸，那么九轉仙魔訣在融合的瞬間，自己可能就會灰飛煙滅。
“小子，千萬不要沖動啊！”
渾沌石靈心中大急：“直覺告訴我，這是不得了的東西，一不小心，你我都要被一鍋端。”
它的勸阻不無道理。
渾沌石靈存活許久，好歹是見過了諸多場面的人物。
但是，面對九轉仙魔訣，它同樣只有畏懼而已。
這是本能的恐懼。
就像你站在懸崖邊上，低頭看去，不是刀山火海還是九幽地獄，下意識地畏懼融合九轉仙魔訣。
凌九霄遲疑不語，舉棋不定。
“怎么？是要拒絕么？”
灰袍男子突然問道：“你應該清楚，機緣險中取，造化險中求……死了，只能說僅僅如此，若然不死，方為造化。”
對方的一言一行，像是暮鼓晨鐘，凌九霄幡然醒悟：“對……朝聞道，夕可死矣！”
他伸手迎向九轉仙魔訣。
在觸碰到了這個光團的剎那，凌九霄覺得自己置身于另外的天地之中。
這里天地九分，不同于九天大陸分作了九大天域，這里則是被九尊強大至極的生靈割據。
“咦？”
凌九霄眼睛一眨，頓時吃驚。
因為遠遠看去，天上九角之一，有一角赫然是暴君血蠶的樣子。
不止這樣，看著看著，暴君血蠶竟是化作了他的相貌。
這方世界毫無預兆地轉動起來，交錯的霎那，凌九霄看到了精靈王化身還有凌小魔。
“凌小魔？”
凌九霄大為錯愕的同時，又記起了對方雖然有了獨立意志，但是歸根到底，她還是自己的邪獸化身不假。
“熟悉，又陌生！”
“莫非九轉仙魔訣，乃是對應九大化身？”
“可是，何為仙，何為魔？”
一個個疑惑涌上心頭，凌九霄的體寶九劫浮屠陡然亮起。
一陣玄奧經文躍于眼前：“何為不朽！”
何為不朽……是嘆號又是問好。
“究竟是什么不朽？”
一層層不朽神訣在凌九霄的體內縈繞。
“哦？這個小子……。”
灰袍男子將凌九霄的變化看在眼中，有些意外地說道：“他倒是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還不救他，他就要化道了！”
牛牛大人急忙說道：“九轉仙魔訣，即便是我都沒能修煉，他怎么可能修煉得來！”
“你……好像很關心他？”
灰袍男子有點不爽地說道。
“少在這里胡言亂語！”
牛牛大人狠狠地剮了灰袍男子一眼：“他終究是我的弟子，你可不要真的害了他才好。”
“是，是，是。”
灰袍男子無奈地應了幾聲，正要將凌九霄喚醒，就要碰到對方的大手動作一頓！
只見本來就要吞噬凌九霄的光團，驀然翻轉過來，被凌九霄飛快吞噬。
三兩下的功夫，已經將整個光團融入體內。
“他是……參悟了九轉仙魔訣？”
灰袍男子眼前大亮，連連稱奇：“莫非他真有修煉九轉仙魔訣的天賦？”
要知道九轉仙魔訣歷練極難修煉。
一學就懂的，少之又少。
凌九霄本來就要化道，最終反而融合了九轉仙魔訣，天賦如何，可見一斑。
“若是這個小子……。”
灰袍男子罕見地露出一抹興致。
“嗡！”
下一刻，一陣微不可查的動靜傳來，灰袍男子神情一滯。
因為傳來動靜的這一物，沉睡許久，他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方才蘇醒過來。
現在突如其來地有了反應，倒是不在預料之中！
隨后，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一物取出。
這是一枚種子。
通體彌漫著一抹熒光，以及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神奇氣息。
“時隔多年，終于是蘇醒過來了嗎？”
灰袍男子自言自語，感慨萬千。
經歷了昔日的最后一戰，它如約而至地化作了種子。
只是多年過去，不曾蘇醒，如同死物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