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慕鳳歌，你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連我母妃的閨中密友都能買通！”澹臺疏瑀慘笑一聲，“可你以為你買通得了一人，買通得了所有人嗎？”
“事實如此，我無需買通他們！”慕鳳歌聳了聳肩，“接下來請兵部侍郎葛語沁替我作證！”
兵部侍郎葛語沁站了出來，有些疑惑地看了慕鳳歌一眼，不明白梅幽蓮為何能被她買通，幫她說話。
可就是因為他看了慕鳳歌一眼，瞬間便被她控制住了心神。
“葛大人，你給本官說說，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紅大人，事情是這樣的，皇上壽宴的前一天，本官正摩挲著要送給皇帝的一尊玉觀音，就在這時候，恭順王府的仆人來了，給我傳了一則口訊。口訊內容如下，第一，明日必須給皇帝送一件上不了臺面的壽禮，若是皇帝問責起來，便推說家中失竊。”
兵部侍郎葛語沁的語氣憂傷了起來：“第二，關于庫房所有的錢財都‘送’給了恭順郡王，助他完成大業的這件事，必須要作為一個秘密帶到墳墓里！我辛辛苦苦了這么多年，才攢下了一千六百萬兩白銀，可眨眼之間，就被恭順郡王也收入了囊中。”
“一千六百萬兩白銀？這些錢是怎么來的？”紅玨瞬間臉色大變。
“自然借著恭順郡王的名號，這些年結黨營私、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哼！恭順郡王坑了我這么多錢，今日，他不仁我便不義！便是拼著掉了頭頂的烏紗帽，也必須要將他的罪行公之于眾！”葛語沁憤怒地說道。
“葛語沁！你這忘恩負義、顛倒黑白的叛徒！本王自認為這些年待你不薄，你竟敢反咬本王一口！你好大的膽子！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澹臺疏瑀氣得腦袋一陣陣發暈。
“無人指使！下官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葛語沁口氣生硬地說道。
紅玨頭痛了起來，這么大的貪污案，牽涉的又都是這些比他官銜還要大的大人物，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紅大人，本官要說的就是這些。至于所謂的那些錢財都是慕大人偷竊的謠言，句句虛假！”葛語沁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紅玨忙不迭地擺了擺手，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司徒大人，你有何話可說呢？”慕鳳歌看了司徒夢歌一眼。
“葛大人和安國公府所言句句屬實，本官的財產也被恭順郡王逼著交給了他，所有財產加起來共計白銀一千三百八十萬兩！”司徒夢歌一臉悲憤地說道，“吾等受他脅迫已久，請紅大人替我們做主啊！”
場上其他的官員正想替澹臺疏瑀開口辯駁兩句，不料慕鳳歌抬起頭來，目光在他們臉上一掃而過，齊齊控制住了他們的心神。
“此案牽涉重大，本官實在是難下決斷啊！”紅玨嘆了口氣。
“紅大人，證據確鑿，怎么會難下決斷呢？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紅大人立刻判案！”北冥趁機說道。
“這……”紅玨看了看那些官員，又看了看大勢已去的澹臺疏瑀，嘴唇囁嚅了一下，不知該說什么好。
“紅大人，不能偏聽這幾人的片面之詞，應該聽完所有人的證詞，再做決定！”澹臺疏瑀孤注一擲地說道。
他就不信了，慕鳳歌能買通三兩個人替她說話，難道還能買通所有人不成？
“紅大人，本官有話要說！”刑部侍郎林孤站出來說道，“本官庫房的所有錢財，也被恭順郡王逼著全部上交給了他！足足有九百多萬兩白銀啊！”
“還有我！”
“我也是！”
在場所有的被紅玨請來作證的官員，全部七嘴八舌、神態激動地說了起來。
場外的百姓一片嘩然，紛紛朝公堂內扔起了爛白菜、臭雞蛋！
那些官員被那些爛菜葉子打得抱頭鼠竄，十分狼狽。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狗官！貪污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的銀子，你們還有良心嗎？”
“砸死他們！砸死這些狗官！”
“將這些狗官和恭順郡王全部拖到菜市口斬首示眾！他們全是一群狗、娘/養的強盜、土匪、無恥敗類！”
百姓們越罵越激動，簡直就是唾沫橫飛！
整個衙門口，頓時熱鬧得像是菜市場一樣。
一些百姓失去了理智，開始強行往公堂里闖！
有一個人闖，就會有第二個人闖！
片刻后，群情激奮的百姓們，全部開始往公堂里闖。
衙役們頓時感覺壓力山大，舉著木棍使勁抵御著他們的強闖。
最后，京城府尹紅玨看不過去了，大聲喊道：“不準闖！不準闖！不準闖！誰再敢闖，就給我丟進大牢里關起來！”
百姓們哪里肯聽，依舊不要命似地往里闖。
直到衙役們真的抓了幾個鬧事的百姓，扔進大牢，這些人才漸漸消停了下來。
澹臺疏瑀嚇得膽戰心驚，臉色慘白。
平日里他過慣了前呼后擁、眾星捧月般的日子，這些老百姓見到他只有下跪的份兒，怎敢對他這么憤怒激動？
在他們往公堂里闖的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今日會被打死在公堂里的不祥預感。
好在最后，紅玨大人穩住了場面。
除了慕鳳歌等人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脫離了危險的澹臺疏瑀，立刻憤怒地指責起了那些說他“賊喊捉賊”的官員！
“你們都瘋了嗎？”澹臺疏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么說會有什么后果？不僅本王會永無出頭之日，你們也會因為貪污罪，這輩子再也翻不了身！”
“我等說的話，句句屬實！若非王爺你逼得太緊，我們也不至于實話實說！”
“對，我們都是老實人，可是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
“是王爺你欺人太甚在先！”
澹臺疏瑀氣得腦袋一陣陣發暈，他感覺腳下一陣虛軟，差點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