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開玩笑問:“陳奉天在外面養的有小妾?”
白茹:“呵呵……”
白軒又道:“呵呵是什么意思?”
白茹:“呵呵就是他那種狼心狗肺的人,誰會眼瞎看上他?”
白軒:“話可不能這么說,你看哥長得這么丑,蘇語嫣當初還總是讓我去韓國整容呢,你不也看上我了?”
白茹白了他一眼:“少臭美,自作多情!誰看上你了?”
白軒:“說正經的,你老爸整天不睡覺,難不成要成仙?”
白茹冷笑:“成不成仙不知道,瘋了才是真的。”
白軒一愣:“瘋了?”
白茹:“哼!那可不是?京城這個圈子里,我接觸的少,但即便如此,也多有耳聞。人人都在傳,最近陳奉天陳大部長,得了失心瘋,被瘋狗咬了一口,也成瘋狗了。見人就咬。”
白軒眉頭微微皺起來:“什么情況?”
白茹沒回答,而是反問:“知道陳奉天是什么官嗎?”
白軒:“那必須知道。國家監查部部長,**********常委,人大委員,國家政協副主席,副國級別,牛叉的不行。”
白茹:“那些什么常委啊,委員啊,都是門票……”
白軒打斷她的話:“門票?什么門票?”
白茹白了他一眼:“要上天的門票!”
白軒不吭聲了。覺得小妞這句玩笑話仔細想想,其實算得上一語雙關。
白茹接著道:“真正的實權職位,就是那個監查部部長。這一個多月來,省部級副職的被他查了六個。聽清楚了,是省部級副職的。真要算起來,比他只差一個級別。省部級的,兩個。一個畏罪自殺,另一個馬上也要畏罪自殺。”
她特意把自殺兩個字咬的很重。
白軒聽的目瞪口呆:“兩個,都是誰?”
“喻三水,銀行系統的。從別人家地下室查出來六千萬現金。知道六千萬現金有多少么?小貨車能拉一車!聽說堆滿了一個地下室,有很多已經發霉了,還有老鼠咬的痕跡。另外,查出來黃金半噸。”
白茹一臉鄙夷:“呵呵……真把人當傻子玩呢。人家雖然是銀行系統的,也不至于拿錢喂老鼠吧。是喻三水真有這癖好呢,還是喻三水傻,受了賄還光明正大把這顆定時炸彈放家里?”
白軒沒吭聲,不敢發表言論。
白茹又道:“第二個你認識,就是丁子辰的老爹。”
白軒果然認識。丁子辰嘛,號稱京城十少之一,現在正在北海作威作福。一直是他的死對頭,估摸著這次也氣數盡了。
白茹:“我閑著無聊,又聽說你在北海,所有吵著跟姑姑過去玩一下。威逼利誘,陳奉天才勉強答應。姑姑在北海做什么,基本上不告訴我的。名義上是調查丁家貪污受賄的證據,實際上……呵呵……”
白軒問:“這個呵呵又是什么意思?”
白茹:“這個呵呵是,丁家是不是真的貪污受賄已經不重要。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喻三水畏罪自殺,丁子辰的老子,馬上也要畏罪自殺。”
白軒腦門上全是冷汗。
細思恐極!
這件事白茹三言兩語,白軒卻已經膽戰心驚,看到的盡是冷血,盡是殘忍。
他腦海中有一個畫面揮之不去,漆黑的夜,遙無邊際的荒野,有尸骨鋪成地毯,拾階而上,一直通到廟堂之高。
那上面有個權勢巔峰的寶座。
陳奉天氣勢磅礴正坐在上面,俯瞰眾生,右手一支朱砂筆,左手一本生死簿。
毛筆勾勒,揮灑書寫,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
或許那個喻三水壞事做盡,但壓根就沒有在地下室藏六千萬現金,藏半噸黃金。或許丁子辰的父親踐踏盡了法律,唯獨就沒有貪污受賄。
可這些還重要嗎?
重要的是你和陳奉天是對頭!
歷朝歷代,一代天子一朝臣。改朝換代之后,鏟除異己,培養自己人,這是人之常情,也是坐穩江山的必要手段。
說好聽點,可以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只要干掉對手,給人扣一頂摘不掉的帽子,那么你就是為民除害。
可陳奉天還沒上位呢!
那個選舉,要明年六月份才能進行,現在只不過是暗斗的時候。
這種時候,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是去拉攏人心。你心里厭惡的,你想到就嘔吐的,你見到甚至都忍不住揍他一頓的……無論什么樣的人,只要能給你投一票,你都要嬉皮笑臉給予承諾。
當然,你上位后再怎樣,誰都不知道了。
陳奉天在本該低三下四拉攏人心的時候,反其道而行,讓一個人落馬,不是毀一個人,官場里有太多脈絡,有太多系別。你這得罪的,就是人家背后一大幫人。
這么干,到底為了什么?
難不成,他放棄那個競選了?但這也不對啊,陳奉天這么干,的確沒希望了。可現在得罪這么多人,以后對頭上位,還不是拿他第一個開刀?
白軒不在想這事了,他不在朝野,身在江湖,心也在江湖。拿一顆江湖只懂得殺伐的心,揣測不了陳奉天腦子里的山路十八彎。
或許江湖上這顆心也是爾虞我詐,但這個爾虞我詐,與朝野中的爾虞我詐完全不同。一個太講究得失,一個太講究成敗。
得失和成敗,有時候完全不同。
得失在乎的只是得到與失去。
成敗在成功之前,或許自己給自己挖個局下個套,讓自己身陷困境,又讓自己絕處逢生。
白軒不是萬能的,至少政治方面,與陳奉天相差萬里,甚至萬萬里。
人要有自知之明。
白軒不在想這些距自己十萬八千里的事情,不在揣測這個距自己十萬八千里的人。
他風卷殘云,對付著桌子上的菜,獨自一個人喝了五碗湯。三碗鹿茸歸參,兩碗鴿子,放下碗筷,很沒形象也很放松的撫摸著肚子,賣萌問白茹:“妹子,看看像懷孕幾個月了。”
白茹輕哼一聲:“少給我下套,不想洗碗直說!”
白軒嘿嘿笑道:“我不想洗碗。”
白茹一字一頓:“不……行……”
白軒頓時愁眉苦臉:“我洗碗,你干什么?”
白茹:“嘿!還講條件了?別說我理由有一大堆,要你洗,需要理由嗎?”
白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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