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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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白軒的車停在故宮旁邊。
京城之地,天子腳下,寸土寸金。
講個笑話,說有個人月薪不錯,省吃儉用,奮斗半輩子,終于在京城六環外首付買了一套小戶型的房子。拿到鑰匙,裝修好,搬進去的那一刻,差點哭了,因為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河北移動歡迎你。
這座承載了數千年輝煌的古皇城宮殿旁邊,算是在幾環?
高樓大廈叢中,一條古街盎然,所以,這附近的四合院,是很酷的。
池北大街,別稱大街了,三米寬的街道,擱在任何一個城市,都只能算是胡同。
但很少有人敢在池北胡同嘚瑟的。
你身價過億,是商界新秀也好。你身居廟堂,年紀輕輕前途似錦也好,來這里,胡同里見到一個遛鳥下棋的身著寒酸的老頭,或者是路邊吃三塊一串烤串,喝四塊一瓶啤酒的普通人,也要先堆起笑臉,說話客客氣氣。
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哪個人曾幾何時,在這個國度,權傾朝野,意氣風發。
池北胡同兩側的四合院,明清時期的青磚灰瓦,看起來除了古色古香之外,沒什么可圈可點的地方。
白茹就住在這條胡同里。
白軒給她打電話:“哥到了,車就停在胡同口,你家住幾號?”
白茹語氣有些緊張:“不要把車停在胡同口,停遠一點。”
白軒開玩笑:“哎喲,嫌棄我的車給你丟面子嗎?跟你說,哥今天開的可是悍馬,雖然是借的,但絕對長面子。”
白茹:“切!你就得了吧。悍馬咋了,瞅瞅旁邊的停的有沒有破車?隨便哪輛都成,都瞅兩眼。”
白軒前面就停的有一輛,十幾萬的現代,看起來最少有十來個年頭了:“咋了?”
白茹:“你那輛悍馬,連人家玻璃上的通行證值錢都沒有。”
白軒一臉冷汗。
但瞅一眼前面的車牌,頓時心服口服。
黑牌。
在華夏,機動車牌照有好幾種,但是黑牌誰才能使用?特殊機構的車輛!
這個特殊,分量就足夠大了。
更有分量的是牌照號。
甲A02647。車里還特么掛著一個警備。
好吧,華夏的車牌和通行證學問太大了。但總結一句,白軒明白,這個甲A開頭,026前三位,并且掛著警備的破車,特么的在這片國土上,已經通天。
白軒說:“得得……我停十公里開外總行了吧。”
白茹噗嗤一下笑出聲:“也不用停那么遠,飯都差不多好了。挺好車后,你繞道胡同后面,一直走到一顆老槐樹那里。”
白軒說:“我怎么覺著今天咱倆像是間諜特務碰頭啊。”
白茹笑罵:“少廢話,保鏢被我支開三分鐘。如果陳奉天知道你來找我,他會打死你的。”
白軒:“……”
停好車,用盡快的速度繞道胡同后面,找到那棵老槐樹。
白軒再次撥通白茹的電話。
鈴聲就在耳邊,一墻之隔。
白茹很快掛斷電話,在墻后壓低聲音喊道:“跳進來!”
白軒滿頭冷汗,特么的現在不像是特務碰頭了,更像是偷情啊。
墻不高,更何況有個老槐樹。
白軒輕而易舉就過去了。。
四合院挺大,因為有個院子,占地六百多平方,四面有房子,把院子圍起來,因此叫四合院。
這里能住四五口人。
中間用回廊影墻隔開,又分前內宅外院。外院是陳奉天住的。內宅是白茹住的。從外院進內宅,還要過一道垂花門。
白軒所處的位置,是在內宅,一個花圃邊。
白茹俏生生的,眉眼里藏著笑意,目不轉睛的望著他,有一種能暖兩人心的溫柔。褪下警服,一條牛仔褲,一件寬松針織衫,頭發挽起來,顯得很有女人味。
很久不見,再見容顏依舊,俏人嬌媚,奈何逗比不解風情。
白軒說:“哎喲……原來你喊我哥,我當你是兄弟。現在你再喊我哥,我覺得你有一半像妹紙了。”
白茹輕輕踹了他一腳,笑罵道:“滾!什么叫一半像妹紙?你罵我是人妖呢?”
白軒:“趕緊的,進屋進屋!”
白茹等他一眼,挑逗道:“一來就進屋,討厭……”
白軒:“哥都餓死了。”
白茹問:“渴不渴啊?”
白軒:“抽了一下午煙,口干舌燥,渴死了。”
白茹:“你可真饑渴難耐啊!”
白軒:“妹紙,你這么勾搭我,哥會犯錯誤的。”
白茹轉身往西廂房走去,一臉鄙夷:“切!給你個膽子……”
四合院里,衛生間廚房的位置在古代都是有講究的。講究一個先天風水,后天八卦。比如西南為坤卦,在易經中,坤代表的是大地。人們寓意能年年豐收,自然要把肥料儲存在大地中。
因此,西南角,會建造廁所。
當然,這都是老古代的時候。
這套四合院已經改造,內飾重新裝修,外面看起來古樸,里面卻很現代化。
很大的院子,住的人很少。
外院住陳奉天,內宅住白茹。
西廂房兩間,一間改成了廚房,一間改成了衛生間。幾十個平方,里面還裝了一個超級大的浴盆,泡澡特別舒服。
飯菜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
六個菜,兩個湯。
鵪鶉燉玉米與鹿茸歸參湯還煲在鍋里。
看得出來,白茹今天是下了功夫了。菜做的特別精美,色香味俱全。
六個菜,海參燒藕丁,杜仲燉羊肉,油燜大蝦,紅燒魚骨,東坡肉……
額,素菜也有,韭菜炒雞蛋。
白軒洗了手,剛坐下,看著一桌子菜就愣了。
他滿頭黑線,東坡肉和紅燒魚骨也就罷了,但瞅瞅別的,什么當歸鹿茸,什么羊肉酒菜,什么大蝦鵪鶉之類的,特么的這全都是補腎的啊。
這滿桌子已經不是菜了,而是讓人燥熱把持不住的猛藥啊!
白軒說:“妹子,你這菜里,加了偉哥沒?”
白茹瞪他:“胡說什么?”
白軒:“嗯,加不加也無所謂了。不加估計也是一樣的效果。”
白茹笑罵:“混蛋,你吃不吃?我忙活半天,辛辛苦苦做的,你嘴里就不能吐出點好話夸夸我?鹿茸鵪鶉美容養顏,海參河蝦補血滋陰,什么偉哥不偉哥的?”
白軒嘿嘿拿起筷子,他是真餓了,二話不說,狼吞虎咽,先夾了一筷子東坡肉。瞇起眼睛一臉享受,由衷贊一句:“這誰他么能娶到你,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白茹撇著嘴:“誰要是嫁給你,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白軒:“哈哈,看在一桌子好菜的份上,哥今天跟你不計較,否則屁股給你打成四瓣。”
白茹臉上的鄙夷更嚴重了。
白軒忽然想到:“就咱倆吃飯?”
白茹:“咋了?你還想讓陳奉天來陪你?”
白軒一臉尷尬:“那肯定不想。再說了,除了哥,他也未必有面子能吃上小茹親手做的菜。”
“哼,算你還知道點好歹。”白茹:“他住前院,不過說起來我回來這么久了,他只在前院住過一晚上。不對,是半晚上,凌晨兩點回來的,早上七點就走了。平時,這里就我一個人。這段時間,陳奉天忽然安排了好多保鏢。不過都在四合院外面附近。沒吩咐,他們不會進四合院。所以,今天這套大宅子里,就咱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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