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兒原本想蒙混過去,卻被納蘭卿硬逼著答應要是在公平的條件下,她依舊打輸的話,就不再追著他。
希媚兒也不著急,因為她很賊地沒有約定期限,也就是說,只要她一直不說學好了,這個期限就可以拉長到永久。納蘭卿后來也想到了,想要設定期限,希媚兒卻抵死不肯,納蘭卿一路回去客棧都皺著眉頭。
希媚兒很開心,回到客棧決定暫時放過納蘭卿,逼的太急,可能會狗急跳墻。不過,她還是很霸道地獨占了他的床榻。
其實吧,他還是不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不羈,不然就應該嚇唬她地爬上榻,只要是個正常的古代女子,多半都會被嚇得跳起來,跑回自己的房間,他卻只是坐在桌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第二天起來,他已經不在房間。她也不著急,收拾好包袱下樓去找他。她向小二要了一壺梅子酒,拿走納蘭卿手里的酒壺。
“以后喝這種酒吧!”
噗,她把他喝的酒全部倒在地上。
“這種酒我喝不習慣。”
納蘭卿嫌棄地看著桌上的梅子酒。
“習慣是什么,久而久之就有了。我是大夫,如今又是要教我武功的人,我有義務確保你的健康。”
她霸道地把梅子酒塞進他的手里。
納蘭卿最終喝了她給的梅子酒,只是每喝一口,就會很嫌棄地搖頭。或許是梅子酒太不夠味兒,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傳授她一些功法的口訣。
希媚兒明明記住了,卻故意佯裝記不住。
“你記藥名那么容易,為何記法訣如此費勁兒?”
他奇怪地看她。
她很懊惱地撓撓頭,“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對這些沒有任何聯系的東西,怎么念都覺的拗口。”
“你不是會武嗎?”
“你說的是這個嗎?”
她立即使出一記過肩摔,當然沒把他摔倒。
“這是你師傅教你的?”
他微蹙著眉頭,似乎在想什么。
“不,這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委托人的師傅根本沒怎么教委托人武功,所以委托人幾乎不會武,她的靈魂本尊又大多是現代的武術,和武俠世界里的武功不是一般的不同。
“你這招式,真是你自己想的?”
他不信地瞅著她。
“納蘭大哥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希媚兒佯怒地扁嘴。
“你剛才的那招摔打,雖然沒能摔著我,卻把借力用力發揮的很好……”
說來說去,還是不相信過肩摔是她想出來的!
“我是那么真誠地說,你卻不信我,我生氣了!”
她小女孩兒撒嬌般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
他并沒有狗血地來安慰她,反而自顧自地走了,她雙手叉腰,憤憤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久,才怏怏地跟上。
“你這個人很不解風情哦!”
她不滿地抱怨。
“你我之間有風情嗎?”
他淡淡地說,沒轉眼看她。
“當然有啊!”
希媚兒猛沖到他面前,舉手投足地說,“我剛才可是在撒嬌哦,你就不能看在你大我那么多的份兒上,說你相信我嗎,非要我生悶氣!”
“你剛才在生氣?”
他的話直接讓她炸毛了,她憤怒地哼一聲,小手一伸,就要去捏他的鼻頭,他機敏地躲開了,怒斥,“以后不準做這樣逾矩的動作!”
“逾矩?”
希媚兒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快速伸出,在他的頭發上拿下來一片樹葉,“我只是想幫你把樹葉拿下來而已。”
納蘭卿愕然地看著她手里的樹葉,這片樹葉什么時候落下來的?
希媚兒暗暗偷笑不已,這片樹葉是剛才落下來的,還沒落到他的頭發上,他因為在跟她說話,就沒注意,卻成了她的借口。
一代大俠,卻沒發現她在耍詭計,他剛才得多生氣啊!
“我這算是幫了你吧,你是不是該道謝?”
希媚兒順桿往上爬,心里快樂開花。
納蘭卿雖然知道不對勁,卻沒辦法,有些憤懣地說了聲謝。接下來,他又開始采取拉開距離的趕路模式。
看著該死的三步遠距離,希媚兒抓狂地揚了揚爪子,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走在前面的人卻沒停下步伐,反而走的更快了。
希媚兒咒罵一聲,慘叫地更加大聲了,“好痛啊!”
她鐵了心和前面的男人比劃一下,看誰的心更狠一些,她蜷縮在地上,任由那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你又怎么了?”
過了好一會兒,納蘭卿的聲音才響起。
她慘白著小臉,可憐兮兮地看他,“我……那個了,肚子好痛!”
“哪個?”
他眼里閃過不耐煩。
“就是女人的那個啊!”
她慘白的臉脹紅了。
納蘭卿蹙眉想了一下,總算意識到她說的是什么,眉頭皺的更深了,“要不,在這里休息一下?”
“不行,日子提前了,我沒有做好準備,身上并未帶得能用的東西。”
“那要如何辦?”
納蘭卿真地犯難了,他一個男人,以前就算和女人同行,也不會有人敢拿這種事情煩他。
“你背我,不,抱我吧!”
她窘迫地咬住下唇,原本就有些白的唇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她聽見他輕聲咒罵一聲,俯下身,抱起了她。
噢耶,希媚兒悄悄比劃一個勝利的手勢。路上,她很乖巧地窩在他的懷里,不敢使壞一丁點,因為她打算在客棧里好好折騰他一番。
“我要洗熱水澡!”
一進房間,她就大聲要求。
“我讓小二去準備。”
納蘭卿要去叫小二,卻被希媚兒拉住袖子,“不要嘛,小二說不定用什么鍋燒熱水呢,我如今可是在女人最敏感的時候,不能用那種臟兮兮的炒菜用過的鍋,你幫我去看著……”
納蘭卿黑著臉離開房間。
“我需要棉布,還需要棉花,或是益母草灰……”
“你能不能一次說完?”
納蘭卿差點發火。
“對不起嘛,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那個,腦子有些發昏,思路是斷的。暫時先這些,一會兒我想起了,再告訴你!”
她把人推出了房間,納蘭卿黑臉如鍋底地離開,她舒舒服服地享受著熱水浴,水中根本一點血跡都沒有。
想到血,她眼前一亮,詭詭地對著門口的方向笑了起來。
正在街上買東西的納蘭卿打了個打噴嚏,有種不安的感覺襲來,他下意識看一眼客棧的方向,琢磨要不要干脆丟下那個簡直就是個大麻煩的女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