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媽沒反對希媚兒留下來,卻幫她調換了工作內容,她除了照顧小哈迪外,主要負責打掃,當然,打掃的地點不包括何少溟的房間,大大降低何少溟撞見她的幾率。
劉媽是好心幫她,她卻叫苦不迭,因為,她來何家別墅可不是為了掙兩萬塊,她必須接近何少溟才行。
傍晚,希媚兒喂完小哈迪,給它洗了澡,放進哈迪專屬小屋里,就躡手躡腳地往廚房蹭。
聽說,今晚何家有個小型的宴會,她想借上菜的機會,在何少溟面前混個好印象。
她悄無聲息地混入廚房,卻看見了劉媽,不由暗自嘆一口氣。
“你來廚房做什么?”
不是跟她說過別來嗎?
劉媽有些不高興。
“我在房間里仔細想了一下,覺的這樣逃避也不是辦法,時間久了,被何先生發現,還以為是您私留的我。現在,夫人剛好不在家,哈迪又離不開人,反而是讓何先生知道的最佳時機,您覺的呢?”
希媚兒把事先想好的理由說出來。
劉媽沉思后點頭。
“你這樣想也對,時間久了,夫人萬一把這件事忘記,反倒害我被少爺誤會……”
“那我去幫忙了。”
說服了劉媽,希媚兒松了口氣。
“記住,千萬不要打擾到少爺和客人,今晚的客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
劉媽欲言又止。
希媚兒知道劉媽想說什么,比劃一個安啦的手勢。
“您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做丟人現眼的事情。”
劉媽點點頭,希媚兒緊忙端起一盤菜,往宴會廳走。
因為是小型聚會,人不多,宴會廳雖然時而傳來說話聲,卻不嘈雜,悠揚的樂曲流轉在宴會廳里。二十來個客人,或坐或站地聚在沙發上談笑。
這些人的著裝不是很正式,至少沒人穿那種快要拖地的禮服,何少溟上身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襯衫,下身一件咖色休閑褲,簡約的裝束卻成為全場的焦點。
希媚兒沒直接殺過去露臉,而是默默地做著事情,時而給客人倒酒,時而幫忙端菜。
“咦,你家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美麗的小蘿莉?”
一把戲謔的男子嗓音傳來。所有人的視線刷地一下聚焦到希媚兒身上。
小蘿莉?
誰啊?
希媚兒正疑惑地用視線搜尋,卻看見眾人的視線,那個人在說她!
她已經二十歲二了啊!怎么能算小蘿莉,雖然長相確實嬌嫩,卻也算不上小蘿莉啊!
她忍不住懷疑自己身后還站著別人,因為說她是蘿莉的可能真地太小。她回頭看向身后,卻空空如也。
“就是說你呢!”
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希媚兒轉頭,看見一張饒有興味的笑臉。
好一個花花公子!
希媚兒暗噴,臉上卻故作靦腆地笑。
“我都二十二了,可不是蘿莉。”
她清楚地看見何少溟的眉頭皺了一下。
“她昨天才來。”
何少溟冷冷地瞟希媚兒一眼。
“原來昨天才來,怪不得我都不認識。來,一塊兒坐過來聊天吧!”
花花公子輕拍著身邊的沙發。
坐過去?當她是三!陪!啊!
希媚兒眼里閃過一抹不悅,搖搖頭。
“不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希媚兒完全不給面子地轉身就走。
“真是有個性啊!何少,你該不會在金屋藏嬌吧?”
希媚兒聽見花花公子說,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這都什么事啊,她想要勾搭何少溟,卻沒勾上,勾來一個花花公子。
“怎么可能……一個女傭而已,你喜歡盡管拿去。”
寡淡冷漠的嗓音差點沒把希媚兒弄地暴跳。
該死的何少溟,把她當什么了!
她颼地轉身,無比嫵媚地笑,語氣卻冷若冰。
“何先生,我只是女傭,不是何家買的死物,不是您說誰能拿就可以拿的。”
可能會有人罵她沖動行事,可是,這種時候,要是都不反抗,說不定何少溟會為了趕走她這只蒼蠅,順便籠絡那個花花大少而將她派去花花大少手下工作,到時她才是真要哭了。
希媚兒的話一出,全場皆驚,一個女傭,盡敢這樣跟商界的冷面殺手說話!
何少溟的眉頭狠狠地往中間蹙一下,一雙犀利的眼好似銳利的寒刃,凌遲著希媚兒,她卻沒有絲毫退縮,睜著大眼瞪他。
何少溟從沒見過這樣不怕他的女人,第一次被這樣頂撞,他的喉嚨里躥出一股火氣,可是他很快壓下去,偏頭,撤走與她對視的目光,冷淡地開口。
“都下去吧,這里暫時不需要傭人伺候。”
這是一種近乎侮辱的無視。商界的冷面殺手果然名不虛傳,瞬間就能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做法。他輕飄飄一句話,直接將她的義憤填膺無視,同時又拉開兩人之間在身份上的差距,她只是個伺候人的女傭,根本沒資格跟他說話!
希媚兒很生氣,卻沒了再留下去的理由。
“我之前跟你怎么說的,你怎么全忘了,連少爺也敢頂撞,你當你自己是誰啊!”
希媚兒才出現在廚房,劉媽的責問就劈頭蓋臉砸來。
“我……是何先生說話太難聽,我只是來打工的,又不是像古時候那樣簽了賣身契!”
希媚兒決定硬氣到底,反正對何少溟的頂撞已成定局,也不差劉媽這邊。再說,求劉媽也沒用,劉媽只會聽令行事,就算何少溟要辭退她,劉媽也不會替她求情。
“雖然沒簽賣身契,可我們只是傭人,就應該有傭人的規矩。”
什么規矩?她和何少溟最多就算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在企業,老板說話難聽,員工還可以撂挑子,換個地點,就不行了?
現在是文明時代,人格都是平等的,想讓她像古時候簽了賣身契的丫頭一樣對主人卑躬屈膝,絕對不可能。
“你這樣倔……萬一少爺要辭退你,你自己去跟夫人解釋。”
劉媽有些氣惱。
“我知道不該給您惹麻煩,可是,咱們做女傭,也該有自己的尊嚴。一個人要是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就算家財萬貫,也不會開心。”
希媚兒試圖說服劉媽。
“可是當今社會,十個卻有九個都愿意用尊嚴去換取那萬貫家財……”
身后突然傳來沉冷的男聲。
希媚兒愕然轉身,望進一雙幽冷卻蘊滿嘲諷的深邃眼眸……
何少溟!他什么時候來的?
“若非現在的認大多在用尊嚴換取錢財,又哪里來那么多傍大款的拜金女?”
何少溟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