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亮起來,許凌月看向衛瑄。
他披著黑色的絲質睡袍,和她的睡裙一樣,款式偏現代
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烏黑的長發散在背上,被昏黃的燈光鍍上一層光輝。
點亮燈,他轉身就走出去,再回來已經穿戴整齊,整個人沉郁又冷漠。
他手上端著黑漆托盤,上面放著一盅熱氣騰騰的藥膳粥。
他把粥放在小幾上,端在榻上,放在許凌月腿邊。
許凌月對衛瑄的印象向來是冷傲無情,高高在上,可他居然做這樣的事情,她有些別扭。
或者說她不想承他的情,雖然必須要承情,那也只是救命之恩,不需要這些點點滴滴的溫柔。
他們以前的相處,劍拔弩張,他強勢冷酷,她隱忍憤怒,是敵人。
她甚至說過,有生之年,她會殺了他。
現在看真是一個殘忍的笑話。
他把木勺放在她手邊,許凌月蹙眉,不但不接,反而往后靠了靠,靠在床榻護欄上冷眼看著他。
“衛瑄,咱們還是不要裝模作樣的好。”
衛瑄眼神一冷,按在木勺上的手指頓了一下,勺子柄斷為兩截。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為自己只是睡一覺?”
許凌月心頭一凜,聽他譏諷,“三天而已,也不算久。”
他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腹部,惡意滿滿,她懂他的意思,如果不吃東西,那她拼命保護下來的孩子就會因為缺少養分而流掉。
她握緊了拳頭。
衛瑄沒再理她,轉身離去。
許凌月坐了半晌,燈芯爆了一個燈花,她回過神來,上前拿起斷柄的木勺開始慢慢地吃粥。
他知道她有了明翊的孩子,還會這樣好心?
他會不會想辦法打掉她的孩子?
當然,如果他想打掉她的孩子,她現在一點反抗之力都沒,甚至機會多得俯拾皆是。
她突然覺得嘴里發苦,如果明翊在跟前,不管敵人多么強大,她都可以理直氣壯。
現在她受制于人,仰人鼻息,自己不怕死,可不想讓無辜的生命跟著受死。
吃了一盅藥膳粥,她竟然又睡著。
原以為睡了三天,能瞪眼到天亮。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大亮。
外面傳來一個難聽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
許凌月蹭得跳起來,不敢置信地望向門口,全身都被巨大的驚喜包圍著。
明翊!
她心頭猛跳,赤著腳朝著門口跑去,猛地拉開石室的門看著門外站著的男子。
他身材頎長挺拔,長胳膊長腿兒,站在那里比她高出好多。
“季羽!”她撲進他懷里,張開手臂抱住他的勁瘦的腰。
懷里的人頓時僵硬如木頭,嚇得身材木然,手臂張開不敢碰她。
“小、姐。”
難聽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身體。
她仰頭朝著他笑,眼中卻有淚,“你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
她踮起腳尖,撒嬌,“為什么不吻我。”
季羽頓時臉頰通紅,連刀疤都紅得好似有血要流出來,“小姐。”
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冷靜,眼神恭敬而又疏離。
許凌月渾身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是誰?”
“小姐,屬下是季羽。”
季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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