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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一招,快、準、狠,透著一股無匹的凌厲,卻讓暖暖“熟悉”,分明就是“側踢擒拿”的招數……雖因距離、速度等具體的因素,動作有些不同,可暖暖卻依舊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一招(356章)!她的眸子一縮,也在同時動!
暖暖動的一樣快、一樣迅猛——在格斗、戰斗之時,其精義之一,便是“快”。這一個“快”字,指的并非是出手的速度,而是反應、判斷、應對的速度。第一時間,就要反應,無論對錯,都必須決斷、應對!
已被任紅梅操練、教訓了不知多少次、陪練不知道多少次。
這一個“快”字已經深入骨髓。
她右腿猛抬、前邁,起始的動作如膝撞,跟著就變成踩踏,左腿一跟,人便瞬間和對方貼在一起,手則成掌,如蛇一般自胸的中線竄起,目標直指對方的咽喉——這一下,只要擊中,對方立刻就會因為咽喉受到重擊,瞬間失去戰斗力。
咽喉——是任何人的弱點!
哪怕,是一個表演“硬氣功”里“喉頂鋼槍”這樣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匪夷所思的技藝的人,如不給他時間運氣、準備,猝然被人擊打咽喉,也只要輕輕一下,就能讓人瞬間窒息、打斷全身的氣息運行,瞬間失去戰斗力(356章)。
只是,前提是要“打得到”。
她的手竄,點上咽喉,卻并未戳中——一只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手,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了咽喉位置,張開手掌,擋住了暖暖這一下。
透明擋板后,僅露的一雙杏目瞳孔中,凌厲的目光如刀一般,朝暖暖扎來。
暖暖的目光也看對方,她的眼中卻是平靜。
如千年的寒潭一般。
幽深不知其邃。
寒而不知其陰。
目光相觸。
一擊不成,其腕一轉、手一翻,暖暖的中指按壓對方的身體中線,自上而下,快速的劃下,肩膀也跟著一矮,奮力的朝著對方的腹部撞擊過去!奮力的一撞,短促、有力,以肩膀為發力點,集了腿、腰的力量……
畢腿、腰之力,集于肩的一撞,卻是落空。
對方只退了一步。
退一步,海闊天空——一撞成空。
對方人退一步,手卻沒有退,而是朝著暖暖的肩膀就是一抓,正好挨著她的撞擊,就像是暖暖“投懷送抱”一般,送進了對方手里。然后,暖暖便只能眼睜睜的、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對方拿住肩膀,手順著肩膀一拂!
這一拂并不大力,卻順應了胳膊的紋理,沿著肌肉、筋骨、筋脈的脈絡,輕輕的一下,就將暖暖集起的力量從源頭理順、消散……煙消云散!
再后,她就被對方以肩膀一頂,將之扛起,一摔。
臉朝上、背朝下,摔在地上。
“砰——”
一聲響,整個人都是癱軟的。
敗的干脆而利落!
她躺在地上,看天空……此刻的天空,是太陽剛落后的天空,既不顯得明媚,卻也不顯得暗淡,有一種薄薄的、獨特的韻味。
耳邊的“砰”“砰”聲此起彼伏——每一聲響,都是有一個人倒下。然后,她就看到了任紅梅,這女人大步過來,在她的頭頂位置蹲下,低頭看她,一臉的笑意。說:“能反手一招,表現的還不錯……”
暖暖“倒”看著她,問:“喂,就這成績,回去之后……你和小姨不會真的收拾我吧?你們這里的人,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我還這么小,有沒有經驗……”
任紅梅道:“失敗就是失敗,可不能有借口啊……”
“可根本就不對等、不公平嘛!”
暖暖嬌嗔,飛了任紅梅一眼。
任紅梅抿唇一笑,吟道:“夫戰,死生之道也;強,道之以凌弱;弱,道之以勝剛強。恃強凌弱,為存之道,故以弱死而生剛強;以弱勝強,為求存之道,強不能亡弱則弱存!古之人,戰天斗地,方至今日。自古來,國家之間,強弱、戰爭,人與人之間,求得生存,哪兒來的公平?”
“強者,去欺凌弱者、掠奪弱者的生存資源好呢?還是找一個對等的強者,兩敗俱傷的好呢?是這個道理吧?”
“弱者,沒得選擇……他們只能用盡一切的方式,保全自己。是戰也好,是忍辱求存也好,有的選?沒有。生存、毀滅這兩個東西,擺在臺面上,和強弱無關。但想要生存,那就一定要贏!”
“這,就是道理——很殘酷,但就是這樣。”
“道理”冷、硬的,如在南極凍了萬年的玄冰,堅硬而冷酷。可,這就是世上的生靈生存于世的一個根本。
強大的、弱小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各種各樣的生靈,從微生物到宏觀的,站在了巔峰的人類,或許還有冥冥中,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明”。都將自己的生命、生存擺在了天地之間——
無關強弱,只是不折手段的生存。
生存、延續……
這,是生命的意義。
所謂“生命”,“生”才有“命”——“生”都做不到,那“命”如何延續?就像一只老鼠,它能對貓兒說“不公平”嗎?不能!這樣的“不公平”是一種天經地義;一直雞崽兒,能和黃鼠狼說“不公平”嗎?不能!因為——這就是天經地義。
一只羊,能對狼說……好吧,如果是喜洋洋和灰太狼,那是可以的!
任紅梅的“道理”讓她的腦海中,泛起陣陣漣漪……
是啊——哪兒來的“不對等、不公平”?在“生”和“死”的問題上,就只有生死,沒有公平。她不禁的,想到了一句話:蒼天何曾饒過誰?幾乎在同時,她想到了另外一句更著名的,源自《道德經》中的句子——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地無尊卑,天地間的萬物生靈,強也好、弱也好、大也好、小也好。管你是吃草的還是吃肉的,****的還是雜食的——天地一樣的對待。命都是一條,不是生就是死,但總歸是各有各的道的。
她想著……
“砰”“砰”聲還在繼續,卻又仿佛隔了一層,顯得很遠。就像是清淺的水流淌過一塊小小的鵝卵石,水過無痕!
她便是那一顆小小的石頭。
她在想……
任紅梅只是蹲著,笑著看她。
看著她想、思考、迷茫又領悟。
那,就是一種成長!
暖暖的眸子,漸漸的清澈,她很安靜的躺著,問:“那,你倒是說一說,今天晚上準備怎么收拾我呢?怎么也要讓人家有一個心理準備吧?”任紅梅“嘿嘿”一笑,問:“我問你啊,掙脫術掌握了沒?”
“掙脫術……”暖暖想一下,說:“簡單點兒的,單捆手腳的話,應該能脫開。要是全身都綁……”說著,她就想到了什么“龜甲縛”“繩藝”“五花大綁”之類的東東,臉蛋不禁羞澀的一紅,說:“那就不行了——”
是否可以“掙脫”不說,那形象也太過于羞恥了……
任紅梅道:“這樣啊……暖暖你放心吧,今天晚上,姐姐我會好好的‘欺負’你的。也就一晚上,明天就要上課了,肯定不會太過分的!提前問一句,穿美人魚睡衣有沒有問題?單手套有沒有問題?”
“有……”暖暖怒視之。
“嘿嘿……這樣啊?”任紅梅壞笑,欲擒故縱,“那好吧,我不管了。反正晚上被吊打的人又不是我。二選一……”豎起兩根手指,示意一下,在暖暖的眼前晃著,“要么被吊起來抽屁股,要么……”
“好吧……”
暖暖果斷的服軟了。
相比“吊打”,穿美人魚睡衣、戴單手套無疑是一個更好的選項。“吊打”她想一想,就感覺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疼。她心中一陣悲催:“我好可憐啊……二選一,都是懲罰,弱者的悲哀啊!”
周圍的聲響歸于平寂……唯一的一個勝利者站著,剩下的都躺著。
沒了聲音,暖暖就扭頭看了一下——唯一的勝利者,一個男子,身材高大、結實。身上的裝備,已經歪斜,面前的擋板也多了一些灰塵。任紅梅也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小五不錯啊!”
對方撓撓頭,沒有說話……似乎有些靦腆。
“小五,為什么我認不出來?”
暖暖打量一下,也認不出來。
畢竟,當日她和小姨一起,來找任紅梅,也僅僅是和小五一面之緣而已。而且,她也根本不會如何去在意一個男性的——她又不是花癡!任紅梅一伸手,示意她抓住。暖暖便伸手抓住任紅梅的手。
任紅梅一拉,將人拉起來,幫她拍一下土,鼓勵道:“今天表現的很好了。等寒暑假期的時候,去神巢訓練倆月,再打敗他們根本不是事兒。暖暖你可要對自己有信心——別忘了都是誰教你的——”
“我,神巢最好的教官,沒有之一;彎彎,神巢最強的女人,稱號鳳凰的女人,沒有之一;大姐,同樣的鳳凰稱號,卻代表死亡……嘿嘿,所以啊……前途是光明的,只要你自己努力,就可以了!”
任紅梅的話,很有鼓動性,讓暖暖的心為之澎湃,都忘了晚上要接受“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