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竅門:按左右鍵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正文
姚森南是真不知道。
如果姚森南知道,怎么可能還讓高夢家去找李旦請教?
高夢家前邊的表演,已經讓藥劑師協會的臉面摔在了臭.屎.坑里,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人現眼,他如果知道,當然要搶著講講這究竟怎么回事,多少挽回一下顏面,說明藥劑師協會不是不明白,只是高夢家這個蠢貨自己不知道。
問題是,他是真不明白。
所以高夢家問的他有點惱羞成怒,而潘紹坤的笑聲,讓他倍感尷尬。
“紹坤師叔,你不厚道啊!”
姚森南趕緊的把矛頭對準潘紹坤,說:“你看我都來這么長時間了,說了這么多話,口干舌燥的,你都不知道愛護愛護我,請我喝杯酒。”
范寶笠身為主人,趕緊的吆喝:“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姚宗師德高望重,既然來到我這家門上,怎么能沒酒喝?來來來,快給姚宗師上酒!”
早有機靈的侍者端著托盤直奔姚森南和潘紹坤的方向而來。
潘紹坤心里好笑,面上卻還是要照顧一下姚森南的面子,擺擺手,說道:“喝酒不忙,既然這個事前前后后都有我們李旦參與,那就讓李旦給大家講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森南悄悄的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干咳一聲,說道:“李旦啊,你快講講吧,省得小高這蠢貨還一腦袋都是問號。”
大家伙一聽這話,都不免干笑起來,心里暗罵姚森南混蛋。
你說小高一腦袋問號是個蠢貨,那我們這些滿腦袋也都是問號的呢?
當然,這種問題暫時沒人跟姚森南計較,大家實實在在的都想知道一下,李旦臨時配出來的那杯東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旦好像還有點害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問:“那我講講?”
葛浮笑著開玩笑說:“你快講講吧,免得高副會長晚上睡不著覺。”
大家哄然大笑,把高夢家的臉笑成了豬肝色。
“……其實吧,高副會長的思路,放在正常情況下,并不為錯。燒傷了嘛,按照公眾常識,不用清涼藥劑,難不成還要用火油藥劑,來個火上澆油?”
李旦是不愿白白得罪人的,既然事情已經解決,繼續把高夢家放在火上烤,就沒多大意思了,他先是給了高夢家一個甜棗,惹得大家再次大笑,又接著說:“但是在這位小羅將軍的身上,這種思路多少有點不太合適。”
“怎么說呢,他被燒的時間有點長,嘿嘿……這跟驟然接觸高溫,或者被高溫遠遠炙烤,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李旦接著說:“不管是驟然接觸高溫,還是被炙烤,傷害都停留在表層皮肉,清涼藥劑用在這樣的傷勢上,立竿見影,當時就能祛除痛苦。這一點毋庸置疑,相信接觸過清涼藥劑的人,都深有感觸。”
高夢家忍不住問:“那為什么我要用清涼藥劑,你攔著不讓用?就算沒可能立竿見影,大概也能減少一些痛苦吧?”
“那可不一定。”
李旦撇撇嘴:“這就是清涼藥劑的一個缺陷了,我剛才就說過,傷害只是停留在皮肉表層的時候,清涼藥劑是有效的,因為清涼藥劑最大的詬病其實就在于他的功效只能作用到皮肉表層。”
“沒錯,清涼藥劑用上去,按照剛才的情況,我相信小羅將軍的皮肉表層看上去一定會好看很多,看著也像是清涼藥劑起了大作用,但是,皮肉內層呢?”
李旦比劃了一個圓圈,又說;“就好像一個剛剛煮熟的雞蛋,你把它浸在涼水里,咦?表層摸起來的確是涼了,但是里面卻還是熱的,如果誰張嘴咬一口,一定會燙嘴。”
這個比喻很形象,大家其實煮雞蛋吃的時候也都有浸浸涼水的習慣——這是為了方便剝皮——然而雞蛋里面的情況也真的就像是李旦所說的一樣,外面涼了,里面還是熱到燙嘴的那種熱。
高夢家躑躅著,追問道:“你是說,清涼藥劑治標不治本?”
“也不完全正確,因為這畢竟不是煮雞蛋,對么?”
李旦帶著大家伙一塊兒笑了兩聲,又說:“這種燒傷,你把表層治好了,里面沒治,最大可能出現的結果就是把內熱全都留在了小羅將軍體內。使用清涼藥劑,他或許痛苦上十幾天半個月之后,看著的確是好了,但是內熱造成的隱疾會一直存在。這種隱疾,不被觸發還好,一旦觸發,就極有可能……嘭!”
雙手比劃了一個綻放開來的手勢,李旦慢慢說道:“這可能有點夸張,但后果之嚴重,全憑大家想象。”
還想象個屁啊,大家伙的冷汗全都冒出來了。
不需要仔細想,就那么粗略的想想也知道,一股子內熱憋在身體內部,哪能有個不爆發?這種爆發,就跟一直極力擠壓的氣球一樣,積壓到一定極限,一被觸發,百分百的就是個爆炸。
炸不死人,也能把人的經脈全都炸亂炸斷。
換而言之,真到了那個時候,羅銳海不死也是個半殘,全身修為盡失。
羅銳濤激動的那個肝顫,哆哆嗦嗦的問:“李旦,那我弟弟現在……現在沒事了吧?”
李旦很確定的點點頭:“沒事,不信你等他醒了,讓他跟一頭牛比比,絕對比牛還壯。”
羅銳濤哈哈大笑:“李旦啊李旦,我算是服了!”
何止是他服了,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服了,看看大家伙在那里像是完全聽懂了一樣的暗暗點頭就知道了。
但服歸服,其實問題的關鍵到目前為止,李旦還沒講呢。
高夢家猶豫了再猶豫,還是沒忍住,繼續問道:“那,李,李旦,為什么你也用了清涼藥劑,只是給清涼藥劑混合了一些酒,就能把小羅將軍治愈呢?”
姚森南的耳朵一下豎了起來。
清涼藥劑只能治療皮肉表層的燒傷這件事,其實他也非常清楚,但是不要說是他,無數年來無數藥劑師的研究都不曾真正的找到解決之道,現如今,這個不解之謎居然像是已經被李旦解決了。
他結結實實的把李旦配置那杯東西的全過程記在了心里,準備著回頭試一試。
而現在,他更想聽李旦解釋解釋,這究竟是什么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