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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陰損至極,暗示了羅大將軍強取豪奪也還算了,最關鍵的是,還暗示羅大將軍很沒出息,為了區區三百塊銀元都要親自出面,簡直就是把軍部的臉面丟到姥姥家去了。
最惡毒的是,居然還要羅大將軍在這里點收一下這三百塊銀元!
想象一下吧,手握重權的羅大將軍,居然一塊銀元一塊銀元的當眾數錢,那得是多么丟人的事情啊!
“什么人在背后亂嚼舌頭根子?”
羅大將軍一張臉氣得都要變形了,反手抓住了腰間佩劍,看架勢就像是已經準備隨時出手:“有種出來見個面吧!”
“廢話,老子都來了,還能不看看你這幅嘴臉?”
說著這話,就有三個人從院外走了進來,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長袍的老頭,老頭就是一直在鄙視羅大將軍的那位,他接著說道:“這么好玩的嘴臉我不看看,那多對不起你?”
這老頭,看著不比和葛浮一起來的老頭更年輕更出眾,但看這個老頭那身長袍,就讓人怎么著都瞧不上眼。
似乎那身長袍應該是灰色的,但現在整件長袍上染了五顏六色,紅一塊紫一塊,還有的地方可能是因為染上的顏色太多,多種顏色混合成了烏黑色。
最要命的是,這個老頭這身長袍上還有好幾個破窟窿,看模樣好像是很久之前燒出來的——偏偏,都破了好久了,他也不知道補補。
就這身打扮,比街上的乞丐強不了多少,唯獨強的地方也不過是那一身雜七雜八的顏色,說他帶著一點點混亂的藝術氣息,也還勉強過得去。
然而,看到這個老頭,羅大將軍的臉色一僵,渾身上下所有的殺氣驟然間煙消云散,臉上的神情閃現出了叫做尷尬的色彩。
李旦卻是注意到了這三個人里面走在最后面的巫醫顏火,以及顏火領口上多出來的一枚紅色六角形。
心知肚明的朝著顏火點了點頭,李旦恰恰能夠看到顏火感激的朝他點頭,兩個人這番點頭致意,落在顏火身邊另外那人的眼里。
那是一個三十幾歲的青年,偏著腦袋,小聲問顏火:“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年輕人?”
“是啊,就是他。”
顏火兩眼放光,小聲說:“我能拿到這枚紅色的六角星,都是拜他所賜。”
“真是英雄出少年。”
青年由衷地贊嘆一聲,說道:“以后還要好好親近親近才是。”
他說話沒顏火小心謹慎,所以他的話很自然的飄散在了空中,落在了不少人的耳朵眼里。
這個“不少人”自然包括羅大將軍,所以羅大將軍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怎么?羅大將軍不認識我了?”
五顏六色的老頭胡亂扯一把自己同樣亂糟糟的白胡子,戲謔的看著羅大將軍,問道:“你特么昨天晚上還賴在我那里不走,跟我討價還價快到凌晨,怎么現在就裝龜孫子不認識我了?”
“森南叔父,咱們熟歸熟……”
羅大將軍臉色鐵青,咬著牙說道:“但是既然是在外面,您是不是多少給我留點情面?”
“我臉面你一臉啊!”
五顏六色的老頭極其不耐煩的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你不是要三百塊銀元么?老子給你了,你點點數,抓緊時間滾蛋!”
“這不是三百銀元不三百銀元的事……”
羅大將軍咬牙道:“森南叔父,實話給您說吧,工部就是要在這里修橋,你拿……”
“那你要人家拿三百銀元干什么?”
五顏六色的老頭質問道:“是誰說的,只要交稅三百銀元,就不用把祖屋交出去?哪個王八蛋說的?你把他叫出來我看看!究竟還說話算不算話了?”
羅大將軍能叫么,羅大將軍需要叫么?說這個話的人本來就是他自己啊!
“別拿著工部的名頭嚇唬人,你們軍部的名義也一樣嚇不住人。嚇唬誰呢?”
五顏六色的老頭叉著腰,很沒形象的站在羅大將軍的面前,說道:“給句痛快話,你是拿錢走人,還是直接走人?要拿錢就抓緊,三百塊銀元,我呸,丟不丟人?丟不丟雞?”
“森南叔父,您有所不知,實實在在是這個地方被工部選中了,當初開三百銀元這個條件出來,完全都是因為照顧著家人的感情……”
羅大將軍壓低聲音,解釋道:“誰也不知道這事能鬧到您老人家那里去啊,要早知道的話,我也就不開這個口子了不是?”
“你是把事鬧到我老人家面前那么簡單?”
五顏六色的老頭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你是把事情直接鬧到全天下了好不好?”
“呃……”
羅大將軍繼續為難著:“問題是,這么點小事我若解決不好,工部那邊不好交代不說,同行面前我也沒面子啊,森南叔父……”
“面子你妹!你沒面子重要還是我沒面子重要?”
五顏六色的老頭繼續瞪眼:“特么的,老子都已經插手了對不對?這么多人都已經看到了對不對?你說老子這點事都解決不了,老子的面子往哪里擱?”
“呃……”
羅大將軍很無語,心說您老發飆就不能找個更好點的理由?他苦笑著說:“森南叔父,這事沒這么嚴重吧?葛大人算是熟人,也是您的晚輩了吧?還有門口那位霍大管事,我以前在帝都也聽說過,好像是郡主門下的,想來郡主她天高路遠,也不會看見今天這事。森南叔父您……”
“你豬啊!”
五顏六色的老頭跳起來,照著羅大將軍的腦門上敲了一個板栗,罵道:“只有你這顆豬腦袋才會這么想!”
羅大將軍很惱火:“森南叔父,您……”
他堂堂大將軍,被人當眾照著腦袋上敲板栗,這事傳出去,同樣是臉面掃地,更加丟人。
“叔父你麻痹!”
五顏六色的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問道:“你怎么就知道郡主沒看見?”
卻聽門外有人苦笑一聲:“森南叔父,您老教訓別人就教訓好了,何苦一定攪我清凈?”
聲音來自樹蔭下的轎子,當這聲音傳出來的時候,自然有侍轎上前,掀開了轎簾。
轎簾背后,轎子之中,一個穿了一件紅色長裙的少女躬身走出。
長裙鮮紅,紅艷如血。
羅大將軍整張臉直接綠了。
“郡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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