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筆仙書名:
啪嚓!
后窗玻璃碎裂,一根箭桿漆黑的弩箭貼著衛騰的面頰飛了過去。
下一刻,衛騰終于反應過來,轉身就跑,結果腳底踩空,跟頭把式的就像一只皮球一樣滾了出去。
修!!
就在衛騰摔倒的時候,又是一根羽箭呼嘯而過。
算算位置,如果衛騰沒有摔倒的話,這根羽箭將在他胸膛穿胸而過。
****運的躲開了兩次死神的召喚,衛騰狼狽不堪的爬了起來,瞄準正前方,慌不擇路就跑了下去。
他心中清楚的明白,這人之所以戴著面具,那就證明他的容貌是一個秘密。現在自己看到了他的容貌……
次奧!
衛騰心中忍不住罵娘:大哥,其實剛才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你長的什么樣子,你不至于這樣追著我殺人滅口吧?
麻痹的,本來想陷害承諾一下,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位面具大俠很明顯是沖著承諾來的——貓咪的老子要知道今晚會有這樣一個狠人來找承諾的晦氣,我特貓的吃飽了蛋疼布置這個局做什么?
說到這,您各位可能已經清楚了夜叉面具男的身份。
他就是前文書提過的,被承家二爺承林派出來刺殺承諾的夜叉殺手曾金。
上次在火鍋店,曾金曾經想對承諾下手,卻被長發哥及其狗腿破壞,而功敗垂成。
后來一段時間,曾金一直在選擇合適的出手時機,經過一番考量,終于決定趁著承諾去帽子山旅游的機會,動手將承諾干掉。
于是曾金來了,卻沒有料到一腳丫子踩進了衛騰布的局中。
一場出賣澀像栽贓陷害絕殺局,立刻變成了烏龍局。
這些內情,衛騰到哪里弄明白去?此時此刻,他真心覺得自己很倒霉,很悲劇。
現在支撐他的只是人類求生的本能——跑,跑,跑!只有跑的夠遠,才有活命的機會!
萬幸衛騰這敗類暈頭轉向之下慌不擇路,否則他清醒的前提下,恐怕第一個要尋求庇護的就是三位老師居住的院落,又或者大聲呼救找人幫忙。
要是那樣的話,說不定會有多少學生受傷,甚至斷送。
等衛騰從悲催和驚恐中醒悟過來的時候,他再度陷入了另外一個絕望的困境之中:剛剛的一路狂奔,他慌不擇路之下已經鉆進了茂密的原始森林。
此刻的衛騰,在一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停了下來,漆黑一片的樹林,只有零星灑落的星光;時而傳來一陣野獸或者鳥兒的嘶吼鳴叫……
這感覺,拍恐怖片絕對合適!
衛騰東轉西轉,左看右看,早已經分不東西南北,遠近高低——哥們兒真心想哭!
就在這時,突然就聽前方傳來一聲細微的咔嚓聲,好像是什么生物走路,踩斷了樹枝。
不過此情此景之下,衛騰真心覺得遇到人的可能性不大,百分之八十是野獸,倒霉的話,會碰上食肉野獸。
就在這時,遠方突然照射過來一道光柱,看得出來是強光手電。
伴隨著手電光柱亂晃,似乎有人影由遠及近向這邊搜索過來。
衛騰大吃一驚,猛的將視線轉向前方,想找一條道路逃走。
卻不料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突然就好像看到美杜莎的腦袋,被石化一樣,長大了嘴巴一句話,滿臉都是震驚的神色……
曾金同樣覺得郁悶。
作為一個國際殺手榜排名前三,僅次于昔日殺手之王的著名殺手,他今天竟然接連犯了兩個錯誤。
首先是沒有完全確認目標,就直接動手殺人;其次也是最不能容忍的一點,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打掉了臉上的面具,最后還被人看到了自己的本尊!
這是他出道以來從來沒有遭遇過的挫敗和恥辱,也是他職業生涯的莫大危機。
如果今天不能將這個目擊自己本尊的小子殺掉滅口,那么自己的身份將會在官方和業界雙雙曝光。
如果讓每個人都知道夜叉殺手的本尊,那他也就不要繼續混了!直接找個深山老林蝸居下半輩子算了。
眼下,曾金正借著手電的光芒和零星灑落的月光仔細的尋找著自己的獵物,他要殺掉對方,只有用對方的鮮血才能洗刷今天的恥辱!
就在這時,曾金突然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旁邊,露出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細細一看,貌似是半邊屁屁。看衣服的顏色和款式,正是剛才逃走的那個小子。
曾金心頭不由狂喜: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心中狂喜,但是行動卻越發謹慎。
就見他緩緩靠近,腳步輕柔,一只手已經將手弩架好,并且將強光手電裝在了手弩之上,一來照明,二來也能起到光學瞄準的功效。
他不在乎強光手電的光束驚擾到自己的獵物,獵物逃跑,才更能增添獵殺的樂趣。
距離那個屁屁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步之遙,就能一箭穿喉,將目標斃在弓弩之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曾金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這是他縱橫江湖許多年培養出來的,一種近乎于第六感的本能。
這種本能已經不止一次救過他的性命,他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下一刻,他已經跟著這感覺的指引,猛的向后飛退。
同時手中短弩朝著他感覺危險的地方就要扣動扳機。
但終究是太遲了。
今天這接二連三的失誤已經讓曾金的判斷力和反應能力退步了整整一個階位。這就造成他感應到危險之后做出的反應慢了半拍。
就在前方的大樹下,那一堆枯槁的樹葉下突然發出幾聲輕微的悶響,依稀可見三點火光從樹葉下閃過。
三點流光閃電般射向曾金的胸口。
曾金猛地咬牙,身子朝著一側陀螺一般,快如閃電旋轉而去,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一顆流光狠狠地釘在了他的肩頭。
紅光迸濺,鮮血橫標。
那柄手弩把持不住,終于脫手飛出。
下一刻,就見那堆發出火光的樹葉猛的爆開,一片片枯黃的樹葉漫天飛舞,一個如同鬼魅般的人影跳了出來,站在曾金面前。
這人三四十歲的年紀,長相普通,卻透出彪悍。
他手中那那把裝著消音器,通體銀白的格洛克十九自動手槍,依稀月光之下閃爍著幽幽的光芒——更襯托出幾分詭異,幾分冷肅。
“你是誰?”曾金眉頭微微皺起,盯著面前的男人說道。
此刻,大樹后面的衛騰已經站了起來,口中怯懦的對那拿槍男子叫了一句,“花,花工大哥!”
拿槍男子,竟然是花工!
那么說花工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情節的跳躍性似乎有些太強了。
這就叫碼字的十根手指,碼不出兩家的故事。
原來花工在南都市區搞出來的那些事情,都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他弄死那幾個馮峰的仇人,不過是虛晃一槍吸引警方的火力,而他本尊已經在做完最后一宗案子之后,就直接奔赴帽子山,打算做掉沈琳和承諾。
不要懷疑他為什么這么篤定沈琳跟馮峰的死有關,因為他跟馮峰的聯絡一直都沒有中斷過,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沈琳跟馮峰之間的恩怨。
甚至動手綁架沈琳,威脅承諾就范這個計劃,他都有遠程參與謀劃。
綜上種種,如果花工再找不到正確的復仇對象,他的智商就要充值了。
于是花工先想辦法搞到了一份學校的出游計劃,然后一路躲避警方的搜捕,終于在今晚到了帽子山這片原始叢林。
他知道這幫師生將會在什么地方宿營,少做休息就打算摸上去,手刃仇人。
他做夢也沒想到就在這里遇見衛騰。
咱們剛才不是說了,衛騰回頭發現追兵,再回身想跑,卻被眼前一幕驚呆石化,他看見的不是鬼怪狐仙,正是聽見有人靠近,偷偷出來察看的花工!
花工當年剛來南都的時候,十分落魄,曾經受過衛騰伯父很大的照顧,更是將他介紹給了杜絕,并讓后者引為心腹。
后來花工在東城混的風生水起,也沒少反哺衛家。但是心中仍舊有些愧疚,覺得虧欠衛家。
眼下看見恩人的侄子被人追殺,他當然要拔刀相助。
于是花工讓衛騰躲在一顆大樹后面,露出半個小屁屁,蓋以誘敵;他自己擇潛伏在枯葉之下,出其不意,果然一擊建功。
這些內情,曾金怎么會知道?他此刻郁悶至極,憤怒至極,死死的盯著花工的眼睛,余光卻鎖定了對方拿槍的手。
靜夜,密林,星光下,三個人成品字形,相互無聲,卻充滿肅殺之氣。
衛騰也不知道是被夜風吹得,還是有感另外兩人側漏的殺伐之氣,突然打了個哆嗦,驚醒過來。
他再次出聲,聲音顫抖的叫道,“花,花工哥!”
“傻小子,你特么的還不快跑?”花工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喝斥道。
就這點膽量,還學人家栽贓陷害,做扣玩人?出了事就慫了?
不過以這小子的年紀能想出這樣陰險毒辣的點子,也真是難能可貴了——除了最后沒有成功,這個計劃真心沒有什么缺點了。
衛騰這才如夢初醒,轉身撒腿就跑。
曾金見此情景怎肯放過?就見他出其不意的踢出一腳,挑起一片枯枝敗葉,就像一張大網蓋向花工頭頂。
與此同時他飛身撲向地上的手弩,一把抓起,對著衛騰的后背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