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雖然聽來像是威脅,安然說出來再正常不過。
讓她給擎蒼廣招賢妃?
哼哼,除非這日子她是不想過了。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的響起,冷漠,不可忽視
“什么更重要?”
安然聽著聲音,下意識的便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在御花園的拐角的地方,一人影閃現,淺紫色的衣袍,帶著強大撲面而來的氣息,讓人忍不住要為其臣服。
只見來人面容冷漠,刀工斧鑿的臉頰,冷硬的線條,帶著不容接近的冰冷。
安然眉宇挑起,唇角的笑立刻揚起,露出齒間的潔白。
笑容不再是那般陰森森的計謀,也不再是勾唇的諷刺。
那是真實的暖意,不摻雜一丁點別的東西。
男人的行進速度很快,眨眼的工夫已然出現在安然的面前。
安然眉頭輕輕的皺起,走過去,被男人一把摟進懷里。
本是想說,以后莫要這般,反正無論走快走慢,她一定會等著他。
安然沒有忘了雨洬的話,擎蒼的元力以后要慎用,甚至可以說是禁用。
只是感受著男人鉗制的禁錮,到嘴邊的話,也未說出口,反倒是抬眼,笑著道
“你怎么來了?”
便看著男人抿唇,什么也未說。
安然輕笑,心里也隱隱的有了個大概。
便聽著一旁的三位恭敬的聲音
“君王。”
擎蒼墨色的眼眸掃視一圈,便聽著那淡漠的聲音道
“在這里做什么。”
說話的工夫已然將眼前的一切,都納入了眼底,包括地上摔碎的瓷碎片。
最后,目光還是鎖定到了懷里的人身上。
安然轉過身,不緊不慢的道
“也沒什么,雪鷹想要讓我給你納些妃子。這不是正在討論著····嘶,嘶疼疼疼!!!”
話還沒有說完,牽制著安然腰間的大手便陡然的使力。
其實也沒有多疼,相比較起之前這人失控之時的力氣,只是她現在學乖了,甭管到底是有多疼,一定得表現出很疼的樣子,不然他會讓你更疼。
擎蒼瞇眼,捏著安然的下巴與他對視,
“所以,你出來這一上午,便是為了這件事?”
安然哼哼唧唧,一說起這個她就來氣,那個容傾夢都給踢上門來了。
而安然的不回答,讓擎蒼周身的冷氣一下子提了上來。
這些人中還是花蛇反應的最快,立刻道
“陛下,帝后未同意,而且狠狠的教訓了雪鷹一頓。”
唉,雪鷹之所以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估摸著也就是武功高強這個優點了吧?
瞅瞅花蛇那見風使舵的功力,倘若他想,就是雪鷹有十條命都不夠花蛇坑的。
安然本來還想著容傾夢的事情,乍然一聽到花蛇的話,才回過神來,感受到擎蒼不對勁,趕忙點頭,表忠心
“我自是不同意。”
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
即墨擎蒼抿著唇,看看安然。
眼中閃過滿意。
就知曉這個蠢女人想要將他獨占,還這般不知羞恥的說出來,真是太寵著她了。
不過,他是她的夫君,就應該寵著她的。這么一想,望向安然眼中多了絲大度。
而那悄然彌漫起的冰冷,再次悄然無聲的落下。
雪鷹就是再傻,這經過花蛇的連番使眼色,還有那股撲面而來的冰冷氣息,也讓他察覺到有些不對了。
原本的理直氣壯消失,在即墨擎蒼面前一下子變得磕磕巴巴
“屬下,屬下···并非是這個意思,···是,是屬下·····”
講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安然砸吧砸吧嘴,想著,畢竟上次是自個對不起他,雖然在她看來沒什么,不過這人對那件事耿耿于懷這么久,估摸著怕也是因著她騙他的理由是藥材的事了。
踮起腳,努力的想要與男人平視,不過這想法在眼睛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磕之后,全然的放棄了。
但也成功的吸引了擎蒼的視線。
安然努努嘴,朝著那個破碎的茶盞。
“容傾夢來過,問我三番五次置你于死地,對不對得起百姓,問我出身于小門小戶,是否擔得起帝后之位,問我廣納賢妃,延綿子嗣會不會覺得擔子重。然后我就拿著那茶盞砸了她。”
安然平白的敘述,讓一旁的花蛇與月狐都有點訝異。
一般人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之后,總是下意識的將好的一面向自己歪曲,雖然仍舊是事實,但是已然有了不公平。
可你再聽聽他們家帝后的話。
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好像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并非是她一般。
對于容傾夢,安然本來沒覺得怎樣,因著任她撲騰,也根本翻不出什么風浪。
不過·····
安然掃了一眼身后的花蛇三位。
與擎蒼相視,緩緩的道
“容傾夢喜歡你,呃····她想要將你占為己有,并且她很仇視我,你覺得呢?”
即墨擎蒼眉頭稍稍一皺,轉而恢復正常
“殺了吧”
安然瞪大眼,嘖。轉而恢復正常。
“她可是對你很好,很喜歡你。”
便聽著那淡漠的聲音道
“她想要獨占吾,還與你為敵。”
所以該死。
安然聽著這番話,眨巴著眼緩了良久,試探的道
“因為你是我的,而她想要獨占你,所以····她該死?”
擎蒼抿唇,耳尖泛起一片紅色。
這個蠢女人,又跟他表白。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了。
安然都不知曉是該笑,還是無奈了。
多虧她現在的腦回路基本上能與他等同了。
雪鷹的眼中訝異過后便是迷茫。
月狐也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未說話。
不過花蛇似乎對自個主子為何能夠說出這般殘忍的話理解些。
他家主子啊,冷心冷情的到極點。
估摸著自容傾夢出現開始他根本都未察覺過容傾夢喜歡他。
因著自個主子對這檔子事還是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有了些認知,還都被他們家帝后都給霸占了所有情感。
其它人的感情,哪里能夠察覺?
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威脅到了他。
自是要鏟除的。
縱使與容傾夢見了這么多次面,也不過是個···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