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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江南青舫的圣母太后當年不照樣打敗京城所有的貴女,俘獲了先皇的心,無法示人的榮寵也在皇上的登基后得到了延續。
小新不自在地平復好情緒,不愿再耽擱地將圣母太后教她說的全說了,可因為年月太久,仍不可避免地耗費了很長時間。
不過故事的生動性填補了埋塵的蒼白,說到皇上登基時就追封過那名宮女“生母”更是義憤填膺。
“先皇當年是怕圣母太后遭奸人迫害,才讓那名宮女頂替了皇上生母的身份……”
沈沉瑜津津有味地聽她講述,如聽了一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戲,時不時配合這份戲劇化而露出應有的情緒,尤其聽到“先皇愛太和廟那位愛得死去活來,愛到不惜讓她出家也要保住她的性命”時更是在心里啼笑皆非。
雖然疑惑那位對宮中消息的通靈,若不是她知曉一些真相,還真想為那位編戲的本領而鼓掌,不愧是水秀山清的煙柳之鄉專門豢養出來讓帝王逗趣的。
這份功力恐怕連梨園大能都自愧弗如。
“茲事體大,怎么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沈沉瑜動動略僵硬的身子,頭上簡約的朱釵立即灑下一片富貴陰影。
小新驚訝地睜大眼睛,皇后不是應該主動接過迎圣母太后回宮的大任嗎?為什么質疑?難道還有人敢拿這種事來欺世?
玉墜好心提醒:“這種事弄錯了是會掉腦袋的。”
小新頓時急得丟掉了尊稱:“你什么意思!我說的絕對是真的,怎么可能弄錯!”
皇后是什么意思!要殺了她才愿意相信嗎?太沒胸襟!
沈沉瑜攔住了玉扇想打人的意思,用眼神示意她們別與之計較。
小新哭了一會兒,見她兩次落淚后屋子里都沒人說話,不禁委屈地拿出了先皇留給圣母太后僅剩不多的信物之一——一枚龍形玉佩。
沈沉瑜掃了一眼玉扇呈過來的玉佩,成色還不如小時候偷偷見娘砸碎掉的那些,可磨損的棱角不難猜出擁有者對它的珍惜愛護,怕是經常會拿出來摩挲、品思。
“本宮會擇人先給皇上過目,一驗真假。”沈沉瑜淡淡一笑,不得不說肚子里的孩子讓她行事變得更寬容謹慎:“此事實在太匪夷所思,本宮雖然統管后宮,對此大事卻是半點都做不得主的。須得皇上親自裁決,還要經百官評曉……”
小新聞言內心充滿了輕蔑,果然和圣母太后說得一點不差,皇后這會兒故意非掐著說做不了主,還不是想索要好處!
“若皇后娘娘能助圣母太后與皇上團聚,她老人家一定記得皇后娘娘的情意。”
哼!這下該滿意了吧!
沈沉瑜饒有興致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不嫻熟的禮儀不難看出她自由無拘的秉性,想來是有人放縱她長成如此的率真,清秀的容貌不算突出但也不平淡,特別是素凈的衣衫下,那纖細的身形和不盈一握的腰肢,看起來像河畔的拂柳,搖曳生姿。
那位圣母太后在身邊養著這樣一名女子做什么?陪伴?哪個庵廟里的女子養得如此水靈靈?還是為了效仿豢養她的官紳來豢養出另一個她?
沈沉瑜不禁警醒。
不是怕此女將來入宮后的媚主手段,能媚得住慕容瑾是她的能耐,她顧慮的是沒有經過正常閨禮的調教,很容易鬧出不省心的事來。
這一點不得不夸世家女子永遠刻在骨子里的矜貴,就是小門小戶也有家傳的秉訓,遠勝風塵女子的葷素不忌。
“那位……”沈沉瑜微微思忖,一時找不出合適的稱呼:“老人家還好嗎?”
沈沉瑜只是想簡單地寒暄一句,畢竟那位巴巴地將自己送到她面前,不問一句說不過去。
卻給了小新順坡上路的機會:“圣母太后當年被先皇秘密送出宮時身體便不太好,平時一想起皇上就更傷心,如今早已沉疴難治,請娘娘念在圣母太后一片思子之情上,相助圣母太后回宮。”
沈沉瑜心中頓時不快,這話好似是她阻攔了他們母子相認。放在以前,她一定管蹬鼻子上臉的人去死!
“你也說了那位老人家思念皇上,直接找皇上豈不比來找本宮更便宜?”沈沉瑜輕描淡寫一笑,目光狀若無意地掠過她手里足以入宮的令牌。
小新正盯著沈沉瑜的衣袖,雖認不出但看上就知道難求的料子,毫無裁剪痕跡的輕靈、精致又令她狠狠自卑了一次。
突然而至的目光讓她快速回神:“圣母太后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找皇上,可母子數十年未見,這般冒然求見皇上,只怕驚擾皇上,令皇上難以接受……何況皇宮重地,雖有先皇令牌,卻不是奴婢這樣的人能擅入的,皇上國事繁忙,恐無時間接見奴婢,可眼下圣母太后犯了沉疴,因為得不到妥善的醫治,人一****加重,眼看就……”
小新哭得真心實意:“原本她老人家不想打擾皇上,想就這么靜過一世,可臨了,害怕自己病重不起,才急于見皇上一面。娘娘您的賢德名揚天下,定也不愿見到圣母太后與皇上天人永隔!懇求您成全她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奴婢給您磕頭了!”
她不信皇后還敢無動于衷!
沈沉瑜冷笑,好似她這個皇后就不怕驚擾,害皇上與生母“天人永隔”,真是好大的罪名!
沈沉瑜深吸一口氣,為難道:“本宮如今身懷龍胎,再有心到底精力不濟,不過本宮答應那位老人家,一定會盡快如實地將她的想法傳遞給皇上,屆時皇上自然有圣裁。”
說著,她立刻囑咐玉墜帶著先帝的信物交給侍衛帶進宮去。
小新討厭死了皇后這般油鹽不進的做派,可因為彼此身份的懸殊,她又不敢開口指責沈沉瑜。
沈沉瑜一見此女便掐滅了心底猶豫不決的那一點“結盟”的想法,打定主意將事情推還給慕容瑾,絕不與虎謀皮令沈家參與其中。否則將來這位圣母太后但凡有何不妥,首當其沖遭殃的就是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