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竅門:按左右鍵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作者:衛妝
el色
el色
AD開始
大多,他對著她說話時總是輕聲細語的,面上時時帶笑,一派溫柔,完全沒有帝王的架子,像此刻,威嚴盡褪,俊美的容顏在陽光下仿佛泛著淡淡的柔光,饒是心性再定的女子,也不免沉湎于這樣的重視與寵愛中,無法自拔,忘了他是居高臨下操縱人心的九五之尊。
可沈沉瑜卻嘗過引頸待戮的苦果,怎樣也墮不進去了。
她順著方才的乖巧,微微垂了下脖子,含笑地與他行禮,在他眼睛觸不到的地方,笑卻深不達底:“臣妾恭送皇上。”
慕容瑾扶住她,不讓她膝蓋彎下:“都說了沒事別再跟朕行禮。”
見沈沉瑜光笑不應,他無奈地擺擺手,福祿等人瞬間意會地跟上:“朕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嗯。”
等他轉身走遠,沈沉瑜立刻收了笑,神色卻看不到多少放松。
他太敏覺,她很懷疑自己的一切是不是皆被他盡收眼底,像玉扇欺負徐云染的宮女一樣,若非福祿透露,她也不會知道他明明清楚卻不聞不問,縱容與她息息相關的人胡作非為。
這種狀況很不好,可是暫時沒有辦法,她待在后宮里,至多能做的只有繼續養尊處優,賞花弄草,閑暇無事時,隨意逗逗那些可憐的女人……而這些是她早已膩煩了的。
前世誰爭得過她?她明目張膽地殺人,他再對她失望,也不會讓后宮的女人壓在她頭上,更別提現如今,她從他那兒積攢了許多虧欠,不成氣候的她們更無法與她為敵,連靠近鳳藻宮宮門的資格都要她恩賜。
她是如此地清楚,她的對手一直都只是他。
沈沉瑜覺得自己的準備要快一點了,在沒失了他的心之前。
可動手與動腦子不一樣,不是只有構想中的小心就能夠的,還需更縝密,以期達到瞞天過海的效果。
還好,她的二哥就快回來了。
想起沈穆之,沈沉瑜的眸子慢慢變得柔軟,如散了霧氣,清亮亮的,心境也似盤踞于京郊的璃水,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山般沉定。
也是這時,她才后知后覺到她的拇指還在緊緊地相扣,從指尖到掌心都是冷絲絲的,沒有一分熱氣。
幸好他走前沒有再握她的手。
沈沉瑜抬了抬籠袖,拇指重新舒展回手掌,玉墜等人很快走了過來,低聲詢問她:“娘娘,皇上與您說了什么?”
一般宮人敢問主子這種問題便是越了矩,可玉墜和玉扇與沈沉瑜情分深厚,問了,沈沉瑜也不會怪罪。
然而此刻她卻不想多提:“沒什么,回宮吧!”
她著實累倦得很,接連兩夜都未能睡安穩,丟了的那把匕首總讓她心神不寧,不知道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會發生。
“問問音其中是不是有隱情?”她邊走便道。
宮人怎么可能不將路上的碎石處理干凈,跌得也太湊巧了。
玉扇恍然大悟:“娘娘懷疑宋修容是苦肉計?”
玉墜心腸一向比她柔軟,想也不想地否定:“怎么可能,宋妃娘娘再狠也不會拿自己的臉開玩笑。”連駱太醫都沒把握能恢復容貌,想也知道傷得有多嚴重。不過,關醫侍的醫術也太高明了,假以時日必成太醫之首,還是娘娘慧眼識珠。
玉扇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仍一貫以最大惡意去揣度后宮的女人:“奴婢這不是防患于未然嗎?就怕宋修容舍得對自己狠,娘娘切莫太可憐她了。”依照她的看法,娘娘就不應該對她施以援手,讓她毀了容才好,不然肯定整天會瞄著娘娘的位置。
見沈沉瑜沒有聽進去的樣子,玉扇撇嘴,換了另外一件事抱怨:“關雎也真是的,有好東西竟敢不先拿來孝敬娘娘,便宜宋修容了,奴婢等會就讓田七去他那兒翻翻……”
沈沉瑜拿眼看她,還知道避諱與關雎見面,有進步,不過——“既然皇上已經封了人,該改口了。”
“哦,宋妃娘娘。”玉扇不情不愿地糾正自己的稱呼:“那生肌丸聽著似比玉肌膏還神奇有效,娘娘要不要取來吃幾粒?”
“好好的,本宮吃它做什么?莫非你想本宮也受點傷?”沈沉瑜斜睨她。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玉扇趕緊閉嘴,打消了取藥的主意。
她們往鳳藻宮的方向越走越遠,少頃,一道身影從一處無人的假山后面閃了出來。
暖融融的陽光懶懶地撒在那人半邊臉上,映得他唇角淺笑狡黠薄涼,桃花眼底的眸光蠱惑誘人。
他瞇起眼睛,玩味地盯著沈沉瑜纖直的背影,她的衣裙層層疊疊地拖曳在地面,走動時,蕩開一圈圈金黃色的光暈,閃閃亮亮的,像他在山野間見過的葵植開的花,比宮廷的牡丹更熱烈耀目。風吹起一角,悉索聲宛若喟嘆,輕微,寂寞。
他抵著下巴,憶起方才帝后二人站在一起時,他隨意一瞥所見到的她的側臉,如美玉無缺,眼角明媚,卻又莫名地蕭瑟。
“真怪。”他懶懶地吐出了兩個字。
江凝雪回了偏殿不久,便聽說了宋婉芝被封妃的消息,即使表現得再平靜,嘴角還是扯動了一下。
芍藥明白她心情不好:“主子不用擔心,皇上一定會想起您的。”
江凝雪聞言苦笑,這種話也只能自欺欺人,她豈會不知皇上是刻意忽視她的存在。這次大選,皇上剔除了眾侯府和將軍府的小姐,二十八名新人中大多數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員之女,擺明了是想扶植新的勢力。
而身份最高的三人里,只有她還尷尬地停留在充儀的位置上,皇上就連來玉華宮,也不曾想到要召見她,這樣的她還談何爭取?
不過,不抱希望的時候反而也沒那么多念想了:“去準備一份賀禮吧!”
風頭正盛的瑤珍宮,主人還未捂熱昭儀的光耀,便被玉華宮宋妃的消息給壓了下去。
徐云染已重新拿起了絲線,新的屏風在她遷入瑤珍宮時也一起送了過來,好似榮寵與羞辱并行。
然而,今時今日的徐云染更懂得容忍,已沒了最初在彩云軒的怨懟,眨眼便一絲不茍地繡出了一朵祥云。
桃兒張羅著要送去玉華宮的物什,神色與主子一樣平和:“還是主子料事如神,吩咐奴婢備了兩份禮。”
徐云染勾唇一笑,自古福禍相依,她怎生會忘。
桃兒從中一堆的物什里,挑出一只貴重的盒子,問道:“童采女暫時住在玉華宮內,奴婢要不要過段時間再送去?免得讓宋妃娘娘的人發現。”
徐云染捻著針,聞言頭也不抬道:“不用,晚點時候,避著人些就行了。”雪中送炭也要看準時候,等過了最寒冷的日子,再送就失了作用。
桃兒卻遲疑道:“童采女以前替皇后的宮女作偽證,害了您和琴兒,想必這會兒不會輕易接受您的示好,很大可能還會防備您是不是別有居心……”
徐云染低著頭:“不是你說的嗎?后宮沒有永遠的敵人。何況,皇后可保她一時,難道能保她一世嗎?她那么聰明,也一定會明白本昭儀的意思。”
桃兒瞬間莞爾:“奴婢省得了。”
密密麻麻的針線覆蓋住一小片白色,徐云染摸平被線勾翹起的云尾,忽然問道:“對了,知道她身邊的音是什么來歷嗎?”
桃兒早就摸熟了各宮的婢女,立即不假所思地回道:“是冉姑姑分派在童采女身邊伺候的,不過,奴婢聽說她被分到童采女身邊之前,好像被皇后召見過一回。”
徐云染手一頓,抬眼看她:“皇后為什么召見她?”
“有人提過她以前是一名舞姬,皇后也許是閑時想看歌舞。”桃兒突然間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主子莫不是懷疑——”
徐云染笑了:“難怪童玉簫前后氣質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桃兒仍然不可思議,低聲與徐云染道:“冉姑姑雖然常年待在儲秀宮里,可奴婢卻無意中得知她其實是先貴妃的人……再者,冉姑姑為人十分忠厚嚴厲,奴婢很早便與她套過近乎,卻失敗了,她那樣的人,絕不可能被皇后拉攏。”
徐云染輕擰秀眉,若冉姑姑是先貴妃的忠仆,如今見宸王被打壓,對新皇的女人定然只厭不喜,這樣講來,確實不可能受沈沉瑜擺布。
“假如太后要殺她,皇后救了她一命呢?有了救命之恩,會愿意替皇后做事也不是不可能。”她淡淡說道。
桃兒卻搖頭道:“奴婢從小就待在宮中,冉姑姑與先貴妃從未表現過親近,若非偶然,奴婢也不知冉姑姑的底細,恐怕太后更是從來沒將一個教導嬤嬤放在眼里過,哪里會想到要殺她。”
徐云染抿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怎樣,你悄悄找名心腹提醒童玉簫當心身邊的宮女,剩下的,隨她自己審思處理,至于她日后要懷疑誰,也不是本昭儀能決定的。”
推薦以下作品
編輯推薦
最新更新
本站所有書籍采集于互聯網,本站全自動蜘蛛爬行,無人工干預,如果侵犯了您的權益請及時聯系我們
如果你發現任何違法及損壞國家利益的內容,請發送郵件給我們,我們會在24小時內(北京時間10:0018:00內刪除)
版權保護刪除內容請聯系Email:267362373qq
京ICP備15014597號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京)字12號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5]129號
el色
el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