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竅門:按左右鍵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正文
再一次在迷迷糊糊中醒來,海棠只覺得頭痛得厲害。
我是被救活了?還是又一次重生了?
耳邊依稀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說話。海棠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周遭。
這不是穆王府,也不是皇宮,這是京郊行宮的賀國夫人寢宮。
看起來,似乎是獲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海棠只覺得異常緊張。
是不是獲救,這很重要。她再也不想重生一次,這輩子她擁有秦琰的愛,擁有秦源這樣可愛的孩子,她活得很滿足,萬一重生后失去了這一切,她將生不如死。
突然,那幾個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主子醒了!”
“賀國夫人醒了嗎?讓卑職前來……”
“金太醫你稍等……”
哦,還在賀國夫人那一階段,看來獲救的可能性更大了呢。
海棠艱難地轉過頭,望見碧螺已欣喜地候在床頭:“主子,您醒啦!”
替她掖好被子,碧螺又將她右手輕輕放到被子上,這才轉頭道:“金太醫,夫人準備好了。”
“我這是怎么了?”
“噓……主子您呆會兒再說話,先讓金太醫診脈。”
望著他們熟悉的臉,海棠順從了。想起自己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卻不知他是否安好,心中忐忑起來。
金太醫似乎從脈相中發現了海棠的忐忑,微笑著道:“夫人放心,孩子很健康,遭此大難,也堅強地留住了,以后定是有大福大貴之人。”
海棠頓時舒了一口氣。
診完脈,金太醫說已無大礙,只是還需要靜養,畢竟昏迷了這么多天,多少有些損傷。
海棠驚到:“我昏迷了很多天么?”
金太醫道:“五天,還好,沒那么可怕。夫人您大可放心,是您平常勤于活動,身子骨比常人強健。”
五天,竟然昏迷了五天。
當著金太醫的面,不好多問。金太醫倒是很開心,說要立即去稟報皇上。
只等金太醫一走,海棠立刻問碧螺:“碧螺,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記得自己掉進了湖里,湖水好冷啊!”
碧螺望望四周,其實四周也沒人,這下她大膽了,低聲道:“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您掉進湖里,都昏迷五天了,皇帝早上還在這兒呢,說要是治不好,讓太醫提頭來見。”
海棠慚愧:“皇上也真是莽撞,金太醫是多少年資深的太醫呢。”
“這回皇上是氣急了,哪里還顧得上這么多……”
“為何氣急?因為我掉進湖里嗎?”
“說來話長,好好的中秋游湖,您和賢妃竟然掉進了水里。要不是聶統領帶著羽林軍正好在附近巡邏,您和賢妃都沒救了。”
“是聶統領從湖里救了我?”
海棠欣喜。這一點,必須確認,一來得知道往后感謝哪位救命恩人;二來真的說明自己是挺過了墜湖關。
上輩子她在這個關口沉戟,這輩子總算歷經千辛萬苦涉險挺了過去,她的秦琰和秦源,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都還在她身邊。
這當然值得欣喜。
巨大的驚喜過后,海棠突然想起碧螺剛剛的話:“賢妃也得救了?”
碧螺又望了望四周,欲言又止。
她神秘的樣子讓海棠覺得似乎在她昏迷的這幾天里出了很多事,而她竟然都錯過了。
碧螺低聲道:“賢妃昨兒就醒了,鬧著要見皇上,使人過來回了幾次,都被皇上拒絕了。”
聽她的語氣,好像秦琰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似的。
海棠心頭一熱,方才怔愣了許久的意識,終于一點一點地回來,開始在胸中鼓涌著。
“皇上他……好么?”
“不好,一點都不好。聽說這幾天大臣被他罵遍了,金太醫……”碧螺望了望門口,確定金太醫還沒回來,說道,“金太醫說,他從穆王那會兒就侍候皇上到現在,皇上一直都是性子冷冷的,從沒見過暴躁成這樣。”
“皇上也真是,這樣對自己的身子也不好。”
“還談什么身子好不好,這幾日,皇上幾乎就沒睡覺,沒日沒夜地守在這里。這不才去前殿見一下大臣們,主子您倒醒了,只怕呆會兒皇上一來,又得……”
話還沒說完,金太醫急急地跑進來:“壞了壞了,皇上在前殿大發雷霆。”
“怎么了?”
“賢妃苦求皇上不見,剛剛不知何故,竟擅自跑到前殿,不顧皇上與眾臣正商議國事,長跪不起。”
海棠倒吸一口涼氣,這顧綺影是怕自己死得還不夠快么,竟然跑到前殿去,到底是膽子太大,還是手里有足以讓皇上心軟的必勝把握?
“扶我……”海棠掙扎著,碧螺趕緊扶她坐起。
“她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否則以皇上的為人,絕無可能大發雷霆。”
“到底是賀國夫人了解皇上啊。賢妃說……賢妃說,皇后設計害她!”
海棠吃驚不小。聽說顧綺影也被救活時,海棠就知道,雖然挺過了墜湖關,但接下來要面對的,竟是比墜湖更加考驗人的一場大戰。
“那現在前殿怎樣?”
金太醫道:“皇上已經著人去請皇后娘娘,賢妃跪在前殿,內閣大臣們……在一旁不敢言語。卑職本來要去稟報皇上,一看這架勢……似乎不太合適啊。”
海棠揚揚眉,終于等到了這一天,自然應該讓暴風驟雨來得更猛烈些,怎么可以在快要真相大白的當口,去轉移秦琰的注意力?
再說了,既然大家都在場,如果自己突然出現,豈不是更有震撼力?
也是時候與她們昂首一戰了!
“碧螺,扶我去前殿。”
碧螺一愣,很是意外:“夫人,您剛蘇醒,身子還弱……”
“沒事,我知道自己一定沒事,快扶我去。”
金太醫倒也麻利,立刻找了參片給海棠含上,方便她接會兒力。
前殿,果然如金太醫所說,秦琰坐在寶座上,臉色陰沉得可怕,顧綺影跪在殿前,而云惜華顯然是剛剛前來,不情不愿地給秦琰行了個禮。
關于這次墜湖,秦琰已問過不止一次,云惜華每次都表現得毫不知情、十分驚訝,不知為何游船欄桿會突然斷裂。
而造船的工匠全部關進了刑部大牢,正在嚴加審問。
“朕給過你機會,你裝得特別無辜,讓朕佩服。”
云惜華表情傲慢:“臣妾不知皇上想說什么,船可不是臣妾造的,人也不是臣妾推的,皇上為何非要將罪名推到臣妾身上?就因為臣妾平時夠能容忍么?”
顧綺影雖跪著,聽到這里,頓時反唇相譏:“皇后娘娘,船不是你造的,這不錯。可是誰提前來錦秀宮找我,說若想除掉眼中釘崔氏,可在中秋游船賞月之時完成心愿,并且告訴我,那艘游船的左甲板第五段欄桿不能承重。皇后你不是想要否認吧?”
“胡言亂語,想來是你自己知道,便想害死崔氏,一計未成,又想嫁禍于本宮。”
“我一直被軟禁在錦秀宮,若不是你告知,我如何能知道那段欄桿有問題?如果會知道湖中潛伏著蛙人?”
幾位內閣大臣先還認真聽著,聽到此處,皆愕然,吸了一口涼氣,輕聲呼道:“蛙人!”
秦琰沉著臉:“聶長風!”
“卑職在!”
聶長風進殿,押進兩位面生的漢子,摔在殿前,全身捆綁著,伏地不起,如死狗一般。
“啟稟皇上,這兩位就是當日在湖水中抓獲的蛙人,他們已經全部招了,是云家安排他們進了行宮,中秋之夜潛入湖底,務必將落水嬪妃拽到湖底淹水而亡。”
“云惜華,我好天真,竟然信你!哈哈哈哈!”顧綺影突然大笑起來。
“你發什么瘋!”云惜華慌亂起來。
“皇上為臣妾做主,請皇上為臣妾做主。”顧綺影突然朝秦琰磕起頭來。
“有什么話,說。”秦琰的臉上掛著冰冷的寒霜。
“是皇后娘娘借臣妾解除軟禁之機,說要與臣妾聯合做一件大事。說賀國夫人在后宮已逞獨寵之勢,且又懷了身孕,皇后娘娘一直慫恿臣妾,說萬一賀國夫人再生一胎皇子,那臣妾不但自身難保,而且還會連累到潼兒。臣妾天真,又念子心切,一時竟沒發現她險惡的用心,就……”
“就什么?”
“就答應了替她辦事,引賀國夫人到左甲板第五段欄桿處,然后欄桿就會斷裂。皇后娘娘說,就算臣妾掉進湖中也沒關系,她早就在湖底安排了蛙人,會將臣妾救出。臣妾真的信了。可是臣妾果真掉下水后,湖中的蛙人非但沒有救臣妾,反而在湖中拼命拽著往深處拖,若不是聶統領率人前來援救,臣妾早就去了陰曹地府。”
“臣妾昨兒蘇醒過來,回想這前因后果,真心覺得自己太天真,竟然會相信皇后這樣的人。原來,無論是賀國夫人還是我這個賢妃,都只是皇后娘娘手中的一枚棋子,她想用的時候,百船追捧與慫恿,其實只是想利用無知的臣妾,去給她當爪牙。臣妾真心悔過了,再也不敢管別人那點兒閑事。”
云惜華也是沒想到自己辛苦布下的局,竟然被正好巡邏經過的聶長風發現并營救,她天天祈禱著賀國夫人與賢妃最好永遠沉睡,再也不要醒來,可惜,她好像走了什么霉運似的,盤盤落空。
第一個醒的竟然是賢妃,而且賢妃竟然處事如此決絕。早知道,便不這么貪心使什么一箭雙雕了,一個一個解決,起碼更穩妥。
但顯然,已經晚了,后悔也沒用了。
“血口噴人,胡言亂語!”云惜華已經只剩徒勞的掙扎,“什么蛙人,什么欄桿,定是賢妃一手安排,想嫁禍到臣妾身上。”
突然,殿門外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聲音很小,可傳到殿內,聽到秦琰耳朵里,卻如驚雷一般。
他猛地從寶座上坐起,大喊一聲:“海棠,你在嗎?”
話音未落,殿門口輕輕走進來一個人,正是賀國夫人崔海棠。
“臣妾見過皇上。”
秦琰早已風一般地從寶座上掠過來,失態地撲上來,雙手緊緊握住海棠的肩膀:“海棠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朕不是在做夢吧!”
他一邊嚷著,一邊將海棠擁進懷中,擁得那么緊,好像生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皇上,我沒事,放心吧。”海棠輕聲安慰,明明是自己墜湖,為什么需要安慰的似乎是秦琰?
秦琰突然舉起手,咬了自己一口,然后不出所料,“嗷”地一聲叫,證明他沒在做夢。
海棠在他的懷抱中耳語:“這么多人看著呢,皇上您也有個皇帝樣兒啊。”
“好好,我就是太開心了。”秦琰也耳語,然后依言,輕輕放開了海棠,又朝一邊喊道,“快給賀國夫人設座。”
榮貴的眼力簡直爐火純青,立刻設了一寶座,緊緊地挨著秦琰的寶座,卻又略在下首。然后在上頭鋪滿了軟墊,務必讓賀國夫人坐得舒服至極。
海棠穩穩坐下,望見云惜華的眼神中已經放出了怒火。
原來一直最憤怒的人是你。都以為云惜華是一個不太能干,卻也不太爭寵皇后,卻沒想到,她將所有恨意都埋在了心里。
“皇后,剛剛您說的話,當真嗎?”
云惜華一愣,卻沒想到海棠會這樣的問話。
她強硬地道:“賢妃自己想拉你下水,嫁禍于本宮,當然當真。”
海棠抬眼,真的為云惜華感到可惜。
“要不要我找蕭才人過來對質?當時蕭才人是怎么失去平衡的?當時我被賢妃拽住,情急之下,為免自己掉到湖中,我已抱住完好的欄桿,蕭才人突然倒向我,而她的身后,正是你皇后娘娘。你敢說說,在我落入水中的最后時刻,你臉上浮現的神秘微笑是怎么回事?”
云惜華絲毫沒料到我會將細節說得這么瑣碎,一時語塞。
這一猶豫,人人都看出了真相,失望的失望,驚訝的驚訝,情緒都比較外露。
秦琰是真的失望。他一直以為云惜華只是為人古板、沒那么機靈,沒想到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來人,摘下皇后鳳冠,將她帶走,務必嚴加看管,稍后移交大理寺重審。”
云惜華臉色灰敗,兀自強辯著:“沒有,真的沒有,皇上您冤枉我了——”
可惜,沒人感興趣,內務府的人立刻前來,依言將云惜華帶走。
海棠暗暗舒一口氣,將后宮攪得一團糟糕的云惜華,終于撐不住,露餡了。
老天有眼,沒讓她再次蒙混過關。
但是,顧綺影還抱著希望。
人人都以為她是被云惜華騙了,一時激憤來前殿找皇上討公道,卻并不知道,顧綺影是怎樣一一個人啊。她是太知道好死不如辣活著的道理。
與云惜華聯手,只要賀國夫人不死,就早晚要被戳穿,但顧綺影想到了一個突破口。
第一,主要責任一定要甩給皇后;第二,她賭皇帝的不忍。
秦琰果然看她了。
這個美麗的女人如今光彩全無,可她曾經不是這樣的啊。
“賢妃忌妒心重,不適合在后宮,貶為庶人,逐回顧府。”
顧綺影一陣虛脫:“謝皇上。”差點就癱在了當場。
海棠看懂了,秦琰不忍查辦她。不管顧綺影到底是主犯還是從犯,秦琰都會給她留個后路。
似乎是怕海棠誤會,秦琰向海棠解釋道:“朕是念在與賢妃有一段少時過往,賢妃于朕,不亞于救命之恩。她再胡鬧,朕也下不了那個手。就是……委屈你了。”
海棠聽他說得誠懇,再加上云惜華是定要被削封號投大牢了,顧綺影逐回顧府,也是顏面全失,況且秦琰還是向著自己的,將顧綺影逐出宮去,就是讓她再也沒機會陷害自己呢。
海棠點點頭:“皇上英明。”
秦琰似乎甚是惋惜,又對即將被逐走的顧綺影道:“德勝巷的少年,終于將一切都交付清楚。小乞丐再也不欠你的了。”
顧綺影臉色大變,卻不敢吱聲,抖抖索索地不敢望秦琰,也不敢望海棠。
秦琰的話聽在海棠那里,卻越來越覺得狐疑。
“皇上,什么德勝巷?”
顧綺影搶先說道:“沒什么,那里是臣妾家宅,皇上大概是臨別要與臣妾訴個舊。”
海棠警惕地望著顧綺影,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突然又想起顧綺影曾經與自己聊過家宅,顧家住的,正是當年崔家的老宅。
一種莫名的預感襲上海棠心頭。
“小乞丐、壓歲錢、我五歲,你十一。德勝巷的街口,熱乎乎的包子……”
秦琰震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海棠怎么能把細節說得那么清楚?
“你在說什么?”秦琰啞聲問。
海棠轉頭,眼神變得無比銳利:“請讓我瞧瞧,我要將皇上瞧個仔細。”
秦琰的臉龐,終于在這一刻,與小乞丐的臉龐合二為一。
海棠流下淚來:“小乞丐說,長大了要娶我為妻,是不是?”
秦琰難以置信:“海棠,你是……”
“我就是那個小女孩,苦苦等著男孩來娶我的小女孩。”
“可是后來我去德勝巷苦苦守候多日,你為何再也不出現?”
“因為我搬家了,我隨著父親赴江南上任,十年,再也沒有回過京城。”
“可是,她……”
秦琰突然想起顧綺影,轉頭望向她。
顧綺影伏在地上,緊張得渾身發抖,見秦琰望她,絕望地喊:“皇上,是我啊。我才是與您定了幼時婚約的人啊,皇上,咱們不是早就相認了嗎?”
“無恥!”海棠咬牙,憋住一句,“怪不得你要來跟我打聽崔家,打聽崔家宅院里的那株海棠,你早就存了冒認的心,將皇上騙得如此辛苦!”
顧綺影哪里受得住海棠斥責,瞪大眼睛罵道:“你才是小賤人!你故意來打聽我與皇上的往事,我當你姐妹,告訴了你,你竟如此不要臉,想來冒充我。皇上明鑒啊!”
海棠氣極反笑:“好好好,你說你就是當年的小女孩,那我問你,當年小女孩給小乞丐寫了一個字,是什么字?”
一旁的秦琰一聽,不由瞇起了眼睛。
顧綺影哪里知道是什么字,可這會兒要是不說,更難交代得過去。便胡亂說道:“是‘愛’字,哦不,是‘顧’字,時間這么久,我怎么還能全記得!”
海棠仰天長笑,笑得涕淚橫流。
“原來這個人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有眼無珠,皇上,對不起……”她淚眼模糊,對著秦琰道,“是個‘活’字。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很好,很好,我們都做到了……”
海棠的語氣越來越輕,說到此處,終于軟軟地癱倒下去。
秦琰一把扶住她,心痛地大叫一聲:“海棠!”
海棠倒在他的臂彎里,分明還是幼時的模樣。
“將姓顧的賤人打入死牢!”
三月后。
大良朝皇宮,蘊秀宮。
秦琰又大發雷霆。
“會不會生,啊,你們會不會生,不會生全都提頭來見!”
金太醫愁:“皇上,卑職們都是男人,不會生。”
秦琰一愣,噎住。
寢室內傳來海棠的尖叫:“啊——”
“海棠,你挺住啊,我這就來!”
秦琰立刻就要往里沖,被兩位皇太后死死攔住:“不能進啊,有血光之災,不能進啊!”
“海棠痛苦成這樣,還管什么血光之災!”
兩宮太后苦苦攔截,大良皇帝左沖右突,場面十分精彩。
“哇——”一陣嬰兒啼哭傳來。
攔的也不攔了,沖的也不沖了,異口同聲驚呼:“生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啊,真的,讓哀家進去看看!”
兩位皇太后沖在了最前面,身手極其矯健。
秦琰急得大喊:“母后們不怕血光之災了嗎?”
“看孫兒,看孫兒要緊!”
屋內,海棠疲憊不堪,望著撲過來的秦琰溫柔一笑:“皇上,對不起,又是個男孩。”
秦琰親她一下:“不要緊,我們繼續生,不生到小公主,絕不罷休!”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