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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崔家的飯,永柔回宮的時候,腰桿別提有多硬了。
一進宮門,別處都不去,一個猛子扎到大正殿,直接找秦琰。
有些話,她對母后未必說得出口,對秦琰反而倒好說。
聽說她搞定了崔海霖,秦琰是既驚訝又覺得其實也在意料之中。二人在河南不打不相識,又攜手一同搬來李守備救了秦琰與海棠,也算是經歷了出生入死,又一路親親蜜蜜地回京。這樣的感情,遠非旁人可比。
實在是崔海霖不敢奢望,而永柔身為公主又顧忌太多,很多東西不能說破,萬一時機未到,提前摘下的果實是青澀的。
如今公主難嫁、良人難覓,當今圣上又岌岌可危,從皇太后到皇后,都心知肚明,不早點兒解決這幾位公主的終身大事,她們的青春就給耽誤了。
所以現在太后的心情也很復雜,既覺得崔家不夠格,一時又沒有更好的人選;既想再尋覓尋覓,又怕尋覓太久真的害了永柔。
畢竟還是親孫女啊。
秦琰覺得,從這個角度下手,或許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大。
而且尹皇后出過面,被太后未置可否地婉拒了。秦琰也不宜露面,他對海棠的寵愛和思念,太后了如指掌,只要他一出馬,就是一臉的“循私”。
對永柔如此這般地叮囑了一番,二人分頭行動。永柔回了鳳儀宮,秦琰先后找來內閣老臣——德高望重的王丞相、工部尚書、兩位心腹御史,以及宮里數位有手腕的太監和老宮女……
數日后,風言風語的,就吹進了壽康宮。
“什么?這丫頭,想當第二個永歡么!”太后聽了一位嬤嬤的密報,驚得差點從寶座上滑下來。
嬤嬤陪笑道:“太后說笑了,這不是才有苗頭嘛,和永歡公主,到底還是大不同的。”
當然大不同了。永歡可是豪放多了,這會兒太后的心里還被大船上的“三人行”陰影所籠罩,最怕的就是這些公主再出些丑聞,那就更難嫁了。
其實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沒人選,比如王丞相的侄子就不錯,出身名門世家,聽聞才學也好、長相甚佳,只是年齡小了些,和永柔同歲,原本也不是最佳人選。但和崔海霖一比,重家世的太后就覺得小王顯然更好些。
聽說永柔與崔海霖過從甚密,甚至還私下傳遞信物,太后覺得此事有點刻不容緩了。當即宣王丞相進壽康宮。
這王丞相跟隨正衡帝多年,與太后也已經老相識,熟門熟路地就來了。
太后賜了座,繞彎子問了些政事,察覺丞相大人不像以前那樣敞亮了。畢竟如今皇帝還在“茍延殘喘”,太子又正“事必躬親”,容太后插手的余地也不算太大了,丞相大人有些遮掩也屬正常。
略聊了些,也就不客氣地步入正題,問起他侄子來。
王丞相立刻表示,那小子好著呢,今年打算參加科舉歷練歷練。科舉結束,不管是否得中,都要成親了。
皇太后暗自一驚,這王丞相竟主動提到“成親”,這是什么意思?
精明如太后,立刻就猜到王丞相只怕已經看透了自己宣他進宮的用意。主動提,是為了堵住太后的嘴,讓她不好意思再開口。
太后不悅,王丞相避婚之意也太明顯了,對于這種先發制人的策略,太后不接。
她問道:“哦?打算成親了?沒聽說訂了哪家姑娘嘛。”
王丞相解釋,是訂了他母親那邊的一個表妹,書香門第,是個溫柔嫻雅的好姑娘。剛剛舉家遷到京城,為的就是和京中聯姻。
皇太后簡直想吐血,憋了半日,悻悻地道:“之前哀家可是跟你吹過風的,這孩子既入了哀家的眼,哪有私自婚配的道理。”
王丞相一聽,立刻哆嗦著就跪下,大呼“微臣罪該萬死”。
又說侄兒生了一場病,已是萬萬當不起太后關注,急著訂婚也是為了沖喜的意思。不過,沖得很有效,病情很快退去,如今正全力準備考試。
太后真正無話可說,心里將王丞相埋怨一萬遍也沒用了,哪怕是貴為太后、連皇帝都要在兒女婚姻上聽從她的安排,但她也不能將已經訂婚的男女生生地拆散啊!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太后這次是真的受制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