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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浦。裘宅。
河南新任巡撫悄無聲息地來了。還帶了好幾位各地官員。
裘員外知道,眼下住的這位,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好處,但是,也不能出一點點差池,萬一嘴巴不緊,那是好處沒撈著,還有可能有殺身之禍。
所以,他只管出錢出人,明知道來的這些看似布衣平民,其實都是各地要員,也閉上眼睛只裝不知道。
京里的消息傳到了穆王這里。讓他心情大好。
晚上摟著海棠,問她:“你哥寫來的信,一封給我的,一封給你的。要不要?”
“您就應該直接給我,還問我要不要……”海棠翻白眼。
“當信使,是要有報酬的。”秦琰壞笑。
海棠很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下:“給我,啊?”
秦琰不由開始喘:“應該你先給我……”
秦琰這個信使,有點索求無度。等海棠拿到信,已是一個時辰之后了。
看完信,海棠心情更好:“哥哥果然做到了。哎,我還一直替他擔心,萬一殿前施展不開,說辭準備得再漂亮也無濟于事啊。”
秦琰只知道崔海霖終于說服了皇帝,要開始在河南實行遷民工程,卻還不知道當時究竟是怎么個狀況。
“我倒是給首輔寫了信,不過……父皇能聽進去多少,我心里也沒底。你哥是怎么說動的父皇?”
海棠捂嘴笑:“不告訴你,快求我,求我就告訴你,過程可精彩了。”
秦琰立刻發動襲擊:“瞧你嘴硬,看你硬得過我……”
“啊,殿下……不行……不行……”
“那快告訴我……”
自從掌握了各種襲擊方式,穆王殿下現在有的是辦法整治海棠,海棠被他騷擾得躲都躲不過,只得嬌笑著央求:“好啦好啦,我告訴你,你快住手。”
“那你不好把信直接給我看么?”
“不給,信是寫給我的,我可以轉告你,但不能給你看。”
“切……”秦琰不屑。小花招還真多。
海棠將大正宮里,崔海霖與永柔公主聯合述職一事,細細地說給秦琰聽,聽得秦琰驚訝不已。
“永柔平常見生人都不敢說話,她竟然敢男扮女裝混進大正宮,竟然敢出來幫助崔海霖述職……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啊。”
海棠吃吃地笑:“可是,我哥寫得很平實啊。越是平實,我就越覺得有問題。”
“什么問題?”
“說明永柔變化了唄。你們男人才不會覺得,我卻是早就察覺了。自從她來了河南,又與我哥一同搬救兵救了我們,她就變得勇敢了,也愛說話了。”
秦琰笑道:“用你的話說,自信了。”
再一想,又覺出味兒來了:“她是不是對你哥動了心?”
海棠笑得把頭埋在被子里。她只知道上輩子哥哥在河南任上認識了嫂子,她只知道上輩子永柔公主受盡欺凌、凄涼一生。卻沒想到,這輩子無意中,似乎要促成一樁姻緣。
可憐的上輩子的嫂子,我對不起你。你一定在這輩子也有個好歸宿,會有一個跟我哥一樣敦厚的男人去愛你的。
第二日,秦琰與幾位秘密來訪的京城人士去了書房,裘夫人過來,神神秘秘地說,她們幾位鄉紳女眷一同約了去附近的一座廟里去許愿。那寺廟雖不如洛陽白馬寺那樣名滿天下,但據說許愿很是靈驗,尤其是寺中有高人,專解姻緣簽,故遠近聞名,也算香火頗旺。
海棠好奇:“裘夫人是去給裘小姐求簽么?”
裘夫人道:“唉,你也知道,我們這小地方,哪有多少優秀的官家子弟來婚配,所以啊,我們這不是都替自己的孩子發愁嘛。所以大伙兒約著一同去求個簽,也是寬寬自己的心罷了。”
海棠笑道:“橫豎殿下有事呢,我就跟你們一同去瞧瞧熱鬧,當是散心了。”
一群鄉紳夫人聽說裘夫人竟把穆王側妃也請出來,都歡天喜地的,對自家閨女自信一點的,直接把閨女也帶上了,好歹在側妃面前掙個臉熟,說不定側妃那邊有些什么優質的官家子弟,就給搭上線了。
上浦鎮最桃紅柳綠的一群女人,熱熱鬧鬧地前往三圣禪寺。
三圣禪寺在上浦鎮郊外七八里,一行馬車來到山腳下,已有轎夫在等候,欲將眾位女眷抬上山去。
海棠抬頭望望,卻是常見的小山,隱隱能見到林間掩映的黃色廟宇,看上去并不很遠。便問道:“不知此山多高,前往三圣禪寺遠不遠?”
轎夫顯然是熟門熟路道:“此山并不很高,平常我們抬轎上山,沿這條山路,約摸一刻鐘多些,便可以到三圣禪寺。”
海棠笑道:“那也不是很遠。”
又回頭對裘夫人道:“我是喜歡走動的,你們若腳力差些,就坐轎,留幾個隨從與我一起走即可。”
一聽穆王側妃竟然要自己走上山去,眾女眷紛紛表示,自己腳力也很好,自己完全走得動,自己要跟側妃一起走。
海棠暗笑,雖是小城鎮的貴婦,但也是貴婦好不。這些人奢靡的生活,比起京城也是不遑多讓,她還真的不看好她們。
低聲對裘夫人道:“讓幾個轎夫跟著,若走到半道,哪位夫人或小姐累了,便上轎。咱們是出來游玩散心的,不宜過于勞累。”
裘夫人趕緊點頭,命人去操辦。嘴上也沒忘了說拍馬屁的話,什么側妃想得周全、側妃宅心仁厚……
其他夫人怎甘落后,也沒聽清前因后果,沖上來一起稱頌,反正崔側妃年輕有為、美貌無雙,這么夸總歸沒有壓力。
眾人在山道上走著,都是一群素日缺乏鍛煉的嬌女子,行進得并不快,閑聊著走走,不多時,三圣禪寺倒也遙遙在望。
一群女眷中間,倒有一對母女尤其沉默。
若只看這些女人的打扮,幾乎分不出上下,皆是富戶。但有些人活潑,有些人傲慢,有些人熱情,唯一那兩位,似是心事重重。
海棠是經歷了被冷落的滋味,又見她們身在人群、心在不知何處的樣子,倒也有些好奇,便問裘夫人:“那二位,以往沒見過,不知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