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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雖然臉色赤紅，可看上去卻的確清醒，笑著道：“只要是酒，自然都是有勁道的。”
“那你還喝！”秦琰也是著急，“我叫榮貴弄些醒酒……”
話音未落，有人敲門：“老爺，奴才給夫人送些醒酒茶來。”
這就是宮里的奴才啊！
察言觀色、心思機敏，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他的行動甚至比你的眼色更快，這就是一枚好奴才。
如此機靈的人，自然是斂眉垂目，進來放下醒酒茶，立刻又退了出去，悄無聲息不說，還來去如風。半點不會耽誤穆王殿下和側妃的好事。
茶就放在海棠跟前。可這茶的味道，卻是與那茶又有些不同。
海棠勉強喝了一杯，皺眉道：“像藥。”
秦琰哭笑不得，醒酒茶一半是茶一半是藥，你還以為是你江南的碧螺春么？
“還好，這回倒是醉得不深，沒有一倒過去睡著。”秦琰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扶起，“再怎樣，也還是早些睡吧。終究是有醉意的。”
海棠走得居然穩重：“我喝這酒，不醉，夫君沒發現么？我說話多清晰啊。”
一聽“夫君”二字，秦琰也是想笑，海棠這樣子，就像一個腦子醉了，可行動還沒走樣的人。
“好好好，你最清晰。”
這話說得，明顯很敷衍。海棠聽出他的語氣，很是不服：“夫君還不信，來，給你查！”
秦琰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崔海棠這是邀請自己“夜查”么？
屋子里頓時一暗。是秦琰吹熄了桌上的蠟燭。這暗色，卻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客棧大堂里的燈火通明，經由幾道拐彎的廊道，再映上天字一號房的窗欞上，這屋子里，便成了影影綽綽的昏暗。
海棠躺在床上，明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醉意讓她媚態百生。她的媚，不是眼如絲、語如鶯。她天真地望著秦琰，認真地道：“你也喝了甜白酒，好喝么？”
聲音低低的，沙沙的，突然不似往日般嬌俏，那從喉間溢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熱情與私密，叫秦琰聽了血脈賁張。
“好喝，我喝醉了，你來救我么？”秦琰低聲問著，將海棠壓在身下，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討厭……討厭……”海棠扭著身子反抗，她要說話，她的話還沒說完。
這一扭，只讓秦琰愈加難耐。
他從來沒有遭遇過拒絕，兩次躲閃與拒絕，都來自于身下這個女人。崔海棠，你到底還要躲多久？
秦琰扣住她亂揮的小拳頭，啞聲道：“哪里討厭？”
海棠終于得了喘息之機，喘著氣道：“讓我……細看看，哪……里，討厭……”
秦琰熱血一涌，將衣衫盡數脫去：“讓你細看個夠，哪里討厭，你就吃了哪里。”
在迎春客棧、天字一號房的床榻之上，帳幔低垂，隔了一簾春意。
喝了酒、變得異常認真的崔海棠，定定地望著眼前的秦琰。這身體，她抱著睡過很多次，也被他抱著睡過很多次。可這樣坦陳，只是第二回。
秦琰的身子，玉立而修長，卻又結實強健，海棠伸出手去，輕輕地在他胸前一觸，立刻又縮了回來。
“好硬……”海棠低呼。
秦琰含混地說道：“還有更硬的，要不要……”
海棠仔細地望著他，從脖子望到肩膀，似乎在尋找那“更硬的”所在。
“該死的，你為何要這么認真！”秦琰憤怒地低吼。
海棠突然渾身一軟，眼神渙散起來：“我再也認真不動了……殿下，我若不認真，我便要亂來了。”
秦琰再也忍不住，將她身上僅有的衣裳用力一撕：“等你亂來好久了。”
滿滿的柔軟，抵在秦琰胸前。海棠似乎忘記了自己“不行”，輕聲道：“殿下，我都瞧不見你哪里討厭了。”
秦琰趁勢將手一探，床單已是濕透。
“你要如何瞧，你做主！”秦琰喘著粗氣，抬起身子，他才不怕被她看，他太自信自己的身子了。
哪知道海棠突然不知哪里來的神力，仰起身子一翻，竟將秦琰壓在了身下。
如云的秀發垂到秦琰胸前，摩蹭得他癢癢的。
“該死！”秦琰低低地吼道。
“我來瞧瞧，哪里最討厭。”海棠竟嫌自己的頭發礙事，伸手將它甩到身后，這一甩……又是春光無限，縱是簾幔中昏暗無比，也足夠點燃秦琰。
“這里……”海棠突然低下頭去……
天哪！秦琰被震驚了，他從沒見過這么豪放的“第一次”。
是的，這即將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不要！噢天！”
這樣的時刻，竟然是男人在喊“不要”，穆王殿下與側妃的“第一次”，實在有點與眾不同。
迎春客棧天字第一號房的床板，此夜經受了巨大的考驗。它先是承受了崔海棠的翻江，后又承受了穆王殿下的蹈海。
在酒意的肆意下，海棠大膽妄為，想要吃了穆王殿下“最討厭”的所在，而穆王殿下口是心非，其實對那所在十分鐘愛，哪有絲毫討厭，在千鈞一發之際扳轉了局勢。
二人渾然忘卻了一個有病、一個有藥。
突破的那一剎那，海棠渾身一震，興奮地后仰，喉間滾出熱烈的吼聲。
守在門外的兩個太監，似乎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動靜。
一個問：“那是……夫人？”
另一個不確定：“好像是……老爺。”
二人面面相覷。歡樂到發出男女莫辨的聲音，也只有穆王殿下與側妃有這個本事。
兩個太監垂下眼睛，心中紛紛表示，這功能，就是宮里那么多嬪妃娘娘都不曾有過啊。
酣暢，像是踩著七彩祥云，從心尖上劃過那般，顫抖的酣暢。
海棠要么不盛開，不盛開，便是顫巍巍的花蕊盡現。
秦琰興奮極了，他知道海棠好，卻從來不知道海棠這樣好。他不知疲倦地忙了一夜，誓要將失去的一年全補回來。
海棠在一次又一次的波浪中，竟漸漸清醒。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干嘛，突然害羞地扯過錦被遮住了臉。
可惜，這個時候的穆王殿下太忙，已經無暇顧及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