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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琰面前夸桑諾,后果極其嚴重。
“嚴厲”的懲治,漫長而激烈。一直到馬車駛進鬧市口,外頭傳來小商販的叫賣聲,秦琰才放開了她。
“現在還覺得桑諾好么?”
海棠的臉紅紅的:“我話還沒說完呢,其實我想說……殿下您才是最好的。”說完,便捂著嘴笑。
秦琰也忍不住笑:“海棠你才是最會騙人的。”
海棠道:“殿下,您覺不覺得,哪個公主嫁給桑諾,未必不好。”
秦琰望望她,這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夸桑諾好,是為了這個呢。
“是啊,除了遠離家鄉之外,桑諾這個人的確還是不錯的。那北駝的風俗,倒是連我都覺得新鮮。”
海棠道:“是新鮮,我也是頭一次聽到,不過,聽上去對女人倒是極好。不像大良朝,女人若離了男人,竟不知如何活了。”
秦琰笑道:“別人我不知道,你一個人肯定是可以過得挺好。”
海棠心頭倒是覺得可惜:“永柔公主就是太小了……”
秦琰道:“果然是這樣,若不是她還小,我倒真會建議父皇讓永柔去。離家遠點又有什么,就是在父母身邊,她也不見得過得幸福。”
海棠知道他心頭定是有些黯然了,心疼地蓋住他的手:“永柔會有更好的歸宿的。”
說歸說,永柔的歸宿海棠其實不知道。她用自己的努力改變了永柔的命運,這事兒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永柔之后會是怎樣的結局,是個謎,有趣的謎。
“糖葫蘆,全京城最甜的糖葫蘆——”小販的吆喝聲飄進車里,也飄進海棠的耳朵里,海棠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停車!”秦琰喊道。
“你在車里呆著,我去去就來。”秦琰掀開簾子下了車。
海棠不知他想干嘛,偷偷掀開窗口的簾子,卻見秦琰站在糖葫蘆攤前,和小販說著什么。
秦琰在插滿糖葫蘆的草垛上挑了一串,一摸腰間,卻沒帶銀子。
小保機靈,立刻過去付錢。
“給。”秦琰舉著糖葫蘆進了馬車,向海棠遞過來。
海棠已經開心得不知說什么好,傻乎乎地笑道:“我都舍不得吃了呢!”
秦琰疼愛地望著她,這女人,剛剛在宮里父皇要升她當側妃,她都沒有這么激動呢。
穆王府的馬車穿過街道走遠,對面酒樓上臨窗而坐的兩位貴族青年收回了目光。
“我沒看錯吧。”
“慶王,沒看錯,就是你三弟。”
這兩位,正是二皇子慶王秦琤和熙郡王。
“我三弟什么時候改了胃口,愛吃那玩意兒了?”
“難道是買回去給穆王妃吃的?她不正懷著身子么。”
慶王冷冷一笑:“那才怪。我那三弟妹連個艷色的衣裳都不穿,還會耍這等小女子性情,倒是那三呆子的福分了。”
熙郡王道:“殿下從小叫他三呆子,眼下還覺得他呆嗎?”
慶王一怔,半晌方陰陰地道:“徽省算是失了,誰還敢說他呆。幸好這要地,也沒落了太子之手。”
熙郡王顯然不以為然:“殿下輕敵了……”
“怎么說?”
“不是太子,不是殿下,這塊上好的肥地,如今誰居要職?”
“你是說,三呆子?”
慶王想了想,笑著搖頭:“沒用,他最多撈點兒錢,至今都未入議政會,大事他根本左右不了,不足為懼。況且一場雪災,損失慘重,徽省只怕三年都緩不過來,也當不了錢囊了。”
熙郡王說話,點到為止,見慶王自己亦不在意,倒也不好說得太透,只笑道:“您統攬全局,自然是看得比我們更透。不過,您知道這兩日,京城最熱鬧的新聞是什么?”
“不是北駝王子要挑戰老三么?”
慶王說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說,穆王府上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鬟?”
熙郡王笑得不懷好意:“哪里是什么丫鬟。是他的侍妾,翰林院崔國楨之女,崔海棠。”
“是她!”慶王失聲道。
“怎么了,您認識?”
慶王搖搖頭:“未曾見過。不過,這個崔海棠,才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下輪到熙郡王驚訝了:“什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慶王臉色凝重,低聲道:“此事乃宮闈禁事,因驚了皇祖母,眾人三緘其口。”
熙郡王更加好奇:“這就奇了,得罪了太后,還得堂而皇之招搖過市地去挑戰北駝王子,這崔氏,也太神奇了吧。”
慶王道:“今兒我只說一次,你聽了就爛在肚子里,別出去散播。”
熙郡王自然點頭,就差賭咒發誓了。
慶王便將穆王府發生毒害侍妾事件,海棠用日蝕力證自己清白之事說于熙郡王。熙郡王臉色煞白:“此事我倒略知一二,連京城街頭巷尾都說得厲害。”
“街頭巷尾如何說?”
“說欽天監測得的日蝕,本在半年之后,那天剛剛上報到朝廷,突然之間,天相巨變,日蝕竟提前半年降臨。老百姓都說……”
慶王雙眼瞇起,一聽便知說的不是啥好話:“說什么?”
“說……只怕天下有奇冤……”
“呵,冤?天下事,莫不在我手里,你說,會不會有冤?”慶王的語氣可不太妙。
這年頭說冤,很難不聯想到徽省枉死的數萬災民,熙郡王渾身一哆嗦,話果然不能亂說啊。
“自然不會有冤,所以老百姓知道什么,明明就是有妖!”
慶王道:“正是。此女只怕有些邪氣,竟能呼風喚雨,還能打敗整個大良國棋士半年都未能戰下的北駝王子,著實不簡單。”
熙郡王望著樓下街對面忙碌的糖葫蘆鋪子:“今日本來還有一戰,聽說臨時取消了。吃糖葫蘆的人,只怕剛剛就在穆王的馬車里。”
慶王道:“你是說,崔氏?”
“沒錯。”
慶王幽幽地道:“一個男人過于寵愛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會是他最軟弱的地方。”
熙郡王道:“怪不得當初在太子府,他不為側妃出頭,原來,側妃并不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我們都看錯了,真是失了一次極好的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