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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
狠到咬牙切齒,偏又心亂如麻,白文一時間情緒萬千,甚至不知該以何種面目怒視應玨成,只把雙目瞪上極大、臉色漲到通紅,將自己的怒火在眉宇間不住加重,轟隆化作一道雷光,照著應玨成劈頭蓋去!
“轟!”
電光撞到零碎,散出一團雷花。
應玨成不過輕輕抬手,就將這道充斥著白文所有怒火的雷霆打散,末了,還流出一道戲謔的唏噓,
“年輕人,力道不小,就是脾氣重了點!”
“小文!”
呵斥住白文欲要展飛的身形,金翅王面沉似水,兩眼止不住地精光外泄,每每陷入戰場,他便靈氣蓋頂,由灑脫的粗野男子,變作工巧兼備的儒風猛將。
“小文!不要沖動!這個應玨成,當年就被稱之為棉里針,平生最愛算計,你千萬不能沖動,著了他的暗道。”一口呼出許多,金翅王眸光緊緊跟隨著應玨成每一瞬的臉色變遷,不敢有所大意,“在白羽趕到之前,我們要做的,是最大程度保全實力,不能做無意義的消耗,只有這樣,才能與白羽聯手突擊,才有機會逃出生天!小文,你明白了嗎?”
“嘖嘖嘖…都說天皇金翅隼是天生的戰士,不僅實力威猛,更是粗中有細,能將戰場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精打細算!”咂巴著雙唇,應玨成又故作恍然大悟狀,雙手重重一拍,嘆道,“是呀!可不能等你們和白羽聯手突擊!要趁著現在,將你們兩個收拾掉,接著,就可以拿你們奄奄一息的性命要挾白羽乖乖就范了!”
“卑鄙!”
怒火勃發,白文忍無可忍,自腳下催起紅云,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至的潮水天兵抖開渾身解數,催出百丈金雷,如蛟如龍般盡情翻滾,劈撞得一片啷當之聲,絡繹不絕的敲擊在靜立如松的金翅王耳中,那聲音,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悅耳清脆。
目光相對,站立在金翅王面前的應玨成笑面如風,只單和金翅王對視,就連白文胡亂甩過的雷光也不屑一顧,因為自有他的隨身親兵,為他凝陣彈開兇險的雷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上官,從你年輕的時候,我就一次又一次地看著你倔強地陰沉著臉龐告訴自己,一定要奮戰至最后一刻!可每次,又都是狼狽地抱著腦袋低低逃竄,要不是我等垂憐,只怕你連金翅王這等威風,也享用不到。”
“和過去一樣,你還是那么自大。”
金翅王冷冷地反唇相譏著,氣勢上不弱下風,此刻,他們實力幾近相當,與從前的某一刻,極其相似。
“是,我是一處又一次地狼狽逃竄,但我也一次又一次地奮戰到極限,不像那些靠著身后兵士助威的天將,只會采取陰險的手段耗盡對手的實力,而后獨自采取最后的果實。”
“你還是不明白嗎?金翅王?”
帶著譏笑的語氣念出這個名號,應玨成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實力,是指一切所能調用力量的全部,當然也包括我這些可愛而又忠誠的士兵!我還以為你長大了,懂得找個幫手協助自己,結果看來,你還是沒長大。單打獨斗,是愚蠢的,是最為致命的自信!”
“不要將你自己的怯弱,加諸在勝利兩個字上!一個人的勝利,是問心無愧,是敢于站出承擔所要面對的險境!而不是站在別人身后,利用別人的尸體來填滿道路的崎嶇。”
“哈哈哈!可笑!”
放聲大笑著,應玨成甚至抬手開始抹淚,對于金翅王天真的想法,他真心感到好笑。
“一只鷹,居然自稱是人?哈哈哈,正是太好笑了!”
“顧左右而言他。”
嘴角邪起,金翅王知道,他的對手已經在言語間落敗了,因為他已經找不到借口來搪塞事實,“別忘了,我們可都是創世神的后裔,都是這天地蕓蕓眾生中的一角,你我,都可為人,也都可為獸!”
“荒唐!”
閃現厲色,應玨成打斷上官嘯天的話語,平靜的臉色上,一絲慍意只藏在了他自己清晰的角落中,“竟然敢在本將面前,用口舌逞威當真是不知所謂!左右,給我將他拿下!”
“刷!”
陣勢展開,一列天兵羅列短兵,流出肅殺之色。
金翅王眼內看得分明,心中更是明了,天兵之內,手持長兵不過是最為微末的存在,而這一眾手持刀、劍、鞭、锏的親兵,才是戰力所在!
這些人,均可一敵百,縱使是在末世,比起前時的威風,也不逞多讓。
“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正叫我覺得賞心悅目!”
黑厚大戟入手,金翅王雙翅揚開,卷起長風吹散無力的兵丁說道,“來吧!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親兵十六衛,是不是還像當年一般,兇狠地能夠嚇哭三歲小孩!”
“去,不用給我留情!”
含著輕笑,應玨成極為輕柔地飄出話語道,“我想看到的,不是你們被他打死,就是你們將他給打個半死。”
“我等領命!”
口中呼喝一聲,手持雙锏、身披淡金色亮甲的年輕士兵奮勇而上,自古以來,能夠施展雙锏之人,必定是力大過人之輩,這一點,在仙神中也不例外,因為只有翻江倒海之力,才能使它發揮出最為兇猛的力量。
招式奇重下,動作就變得明朗清晰,這小將,移出平山斷嶺的神通,將周身神力盡數藏于兜頭一擊,舞著雙锏,向著前方就將兵刃狠狠一落,與金翅王抬手而來的黑厚大戟撞了滿滿當當,就聽咔嚓一聲震響,云氣翻飛、亂流掀開殘甲,那小將手中的雙锏遠遠拋進了空中,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隨著他的金裝锏一并崩飛,傷口出涌開了血河!
“嗚啊!”
慘叫一聲,那小將斷手之痛錐進肉心,痛苦難當下,連慘叫都不由自主,只知道自己識海內一片白光滿滿,隨著天性,像個受傷的小孩尖叫哀傷起來。
看得萬眾兵士膽寒,無不為金翅王的可怕力量感到驚悚!
“這只雛鷹,還真有些長進!”吃了一驚下,應玨成雙手作麻,心房跳了一跳,眉宇間,也稍稍凝了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