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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天兵聽令,于我誅殺妖魔!”
“吼!吼!吼!”
甲胄林立,十萬天兵迫近,凌虛風獨立場中,只覺得渾身骨骼在兵威下嘎嘎作響,就要散架一般,隔開無盡的歲月,他再也不是昔年有數的仙人之一,只成為了一個先驅者,成了一個老資歷的仙人,在后輩仙人中,有勝過他的、有強于他的,而最多的,還是成群結隊等著超越他的,正如這些天兵一般,實力普通,然則層層疊加起來,仍叫人不可小覷!
“好好好!今天,就讓你們這些小輩看看,什么是前輩的神通!”凌虛風迎天長笑道。
“哼哼……”
目光尖銳,盯在身處十萬天兵中心、四下往來沖殺的凌虛風身上,執掌天王冷笑連連,沖破天羅地網,已經令他是強弩之末,而今還要想在十萬天兵中生還,當真是異想天開!
“過了時的東西,就該過去了。”
手掌混沌之力,腳踏輕便長云,凌虛風在十萬天兵中往來沖殺,雖然不能稱為如入無人之境,卻也能護住周身,在萬般刀槍劍戟的沖殺下往轉得游刃有余,可惜,戰不足三五十息,精力、體力消耗過縱的凌虛風逐漸力怯,原本能輕巧躲開的攻勢變得吃力起來,揮灑混沌的掌指也漸發笨拙,身上,也多出了新的傷口,一道、兩道,流血潺潺,如大江決堤般不可斷絕!
“噗!”
長槍甩出槍花,繞著空中優雅地盤旋一周,向著凌虛風的面目撲閃而過,身形笨重得如壓大山,凌虛風眼中看得分明,可惜有心無力,正暗自嘆著“吾命休矣!”,不想,一道身影攔截在前,竟用身體生生攔住了強鋒!
“那個人,你在做什么!”
感到不悅,滿心期待取勝的執掌天王點指著喝問道。
緩緩地抬起頭來,只見到,在自己的身旁,已圍了一周的天兵,雖然他們臉上都佩戴著與其他天兵一般無二的甲面,可是身上的氣息卻是十分地令人感到熟悉。
“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們別摻和?”
“師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家園沒了,可以重建,可要是父親滅了,那這個家,就真的到了。”
深受凌虛風喜愛,首徒楊雙天扶起凌虛風道,他雖然是文人一介,袖風翩翩、風吹就欲動,可此時披著一身甲胄,倒還頗有些英氣,仔細一看,眉眼中氣概十足,極為不凡,扶起師尊后,還不忘向白雨點點頭去,朗朗開口道,“師弟們,迎接師叔回家!”
“說起來,這名故人,現今又碰見了。”
白雨笑著,笑得白羽有些不明所以,令白羽不由地好奇問道,“你在笑些什么?”
“我笑,是因為我開心,是因為我遇到了一位故人的后裔。”
“是誰?”
“就是那名名叫吳天的孩子。”白雨笑道,“他雖然模樣與祖上已經大相庭徑,可是身上的氣息,卻還殘留著一些,那楊雙天是我凌虛風師兄最為鐘愛的弟子,一向視若己出,我在困苦之際,也還曾暗中受過他的照顧,可以說,拋去宗門規矩,他還是我的故友。”
“原來是這樣。”白羽頜首道,“那后來呢?楊雙天率領眾師兄弟前往搭救,后來又怎么樣?”
“后來,場面開始錯亂,楊雙天一行,不過十七人,在凌虛風撕開天羅地網逃出時,多少也都受了點傷,遇見十萬天兵,自然也只能以猛字撕出一道缺口,漸漸地,也就趕到了天刑殿前……”
“放他們過來,只留下金甲力士守衛就可以了!”
眸子里流轉歹毒,執掌天王手持巨斧,站過白雨身旁,貼近他的耳邊低低說道,“來吧!來得越多越好!你本來就是一個誘餌,引出了你的同伴,你就可以死去了!”
“我,是不會死的。”
沒有顧忌,沒有擔憂,白雨很是從容應答道,“即便我死了,也會有新的人站起來,反抗現在的一切,因為我們所用的還沒降臨,所以我們不會放棄追求!另外,收起你的把戲,你想要得到的,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你不愿說,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說。”
斧口駕臨白雨脖頸,執掌天王老神在在,一心靜等凌虛風破縱而來。
一眾人,直殺得氣喘吁吁,這才堪堪在松懈地包圍圈中趕到天刑殿前,怒視豹眼,向執掌天王吼道,“放開師叔!”
“哼!天威當前,豈容爾等放肆?還不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時?”執掌天王冠冕堂皇喝道,手中的巨斧,卻是已向著白羽的脖頸處遞下一分,割開了血口,任由著鮮血緩緩而落。
“你想要的是什么?!”
開門見山,早已看出執掌天王另有所圖的凌虛風問道,若不是存心要留住他們一眾,方才的十萬天兵,隨手就能將他們挫骨揚灰,滅個干凈。
“爽快!”執掌天王贊許道,“我要的,是白雨手中的名冊!”
眉關一凝,白雨立時聽出他在誆詐凌虛風,可是現下口舌被封,根本吐不出半個字眼來。
“名冊?哈哈哈……”
再度仰天笑道,凌虛風譏笑道,“就算我給你名冊,那么,你敢照單收受嗎?況且,我等今日行事,早已自知不能生還,只為解一口心中的惡氣!你覺得,我還會將名冊畢恭畢敬地交到你的手中嗎?”
“落到我的手中,那可就不止止是死這么簡單!”眼中厲色閃現,執掌天王看出眾人死志,近乎瘋狂地逼吼道,“我會將你們的神魂拘在九幽道,讓你們飽受千年穿魂之苦飽受煎熬后灰飛煙滅!”
“死便死了,即使便抹除了存在,也會有人記得我們,能被記住,可是要比活著更有意義。”楊雙天依舊扶著凌虛風道,眼神中,無比地堅定。
“那你們,就全部痛苦地死去吧!”
“你是說要讓誰死?”
不詳的氣息轟然傳開,迅速彌漫在整片戰場之中,隔著甲胄,所有的天兵也能感受到刺骨的陰寒,似乎有陰歷的蟲癭鉆入骨髓,陰冷著他們的軀體,使他們不住顫栗,使他們忍不住想要逃亡!
“這股力量,究竟是?”
瞠目結舌,執掌天王木訥道,這股可怕的力量,儼然震懾住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