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幅畫面,陳楓不由又想家了。哪怕,家早已不在。
雖然許多秘者都像是寺廟、道觀中的神像一般,無論眾生疾苦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神色,但不可否認,在他們內心的最深處,還潛藏著一種家的感覺。這種感覺,陳楓最為強烈,而且他不愿意作絲毫隱藏。哪怕是自己有朝一日機緣巧合,能夠站在一個俯瞰眾生的高度,陳楓依然愿意將這份感情作為珍寶一般珍藏。這是陳楓與一般秘者的不同。
邊走邊瀏覽,最終,陳楓在一副畫面前停了下來。
這幅畫很簡單,就是一扇門。不過,陳楓看了一會之后,突然伸手對著這扇門一抓,畫上的門竟然被掀開了。這幅畫竟然是洞壁上真實的一扇門的圖案!
如不是心中懷著對家的眷戀,面對著這樣的一幅圖畫,一般的秘者是不可能伸手的。
門被打開后,陳楓看到里面有光亮探出,里面的空間不大。
在所有的光亮中,首先映入陳楓眼簾的是一身僧衣和一個光頭。里面竟然有位僧人。
“進來吧。”僧人背著身坐在一個蒲團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步入其中,出乎陳楓的意料,里面并無什么神佛菩薩之類的供奉塑像。香案倒是有一個,可是上面只是放了一個小箱子,并無其它的物品。在香案兩旁的紅木柱子上,懸著一副對仗不是很工整的對聯:“見性明心非易事,絕知此事要躬行。”對于這兩句話,陳楓讀書不多,心中有點感覺卻說不出來。
走到近前,陳楓才看出這是位老僧。他微閉著雙眼,坐在一個蒲團之上,衣著樸素,相貌平凡,既無有道高僧那種寶相莊嚴,也無市儈淫僧那種下流猥瑣。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在這個空間里顯得極為不起眼。
陳楓看他,他也睜開眼睛看了看陳楓,眼神也如常人一般平凡:“施主來此作何?”
陳楓有過和茗遠交往的經驗,因此比較習慣這些僧人的說話方式了:“我想找個出口出去。”
“出去又有何用?外面不是和這里一樣嗎?”
“外面自然有外面的好處。”
“施主不喜歡殺戮?”
“不喜歡。”
“別人殺你怎么辦?”
“能躲就躲,躲不了再說。”
“施主身上有個大秘密。”老僧突然篤定地說。說完,老僧緊盯著陳楓的眼睛,仿佛洞徹了陳楓的內心一般。他不再說話,只是緊盯著陳楓看,好似在考校陳楓的耐心。
陳楓心中一顫,卻自然否認:‘在下不知何為大秘密。”于是,也直視老僧,目光澄澈,不帶一絲雜質。鬼才知道這老僧是不是誆自己。
許久,老僧滿意地點點了頭,說道:“施主能說說你看了對聯之后的想法嗎?若是能夠說出,貧僧自然助你出去。”
陳楓是說不出來什么經義的,正想胡謅幾句,腦海中卻瞬間多出了許多想法。陳楓想,又是感應秘術作怪。這委實匪夷所思。
稍作整理,陳楓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所謂明心見性,就是明白自家的本心,見到自家的本性。這個心就是菩提心,這個性就是佛性。能否成佛,關鍵在于能否悟本心、本性的真面目。悟到這個真面目,即使普通人也能成佛,悟不到這個道理,即使佛也變成了普通人。佛與凡夫本無差別,只在迷、悟之間。后一句絕知此事要躬行,意思是從別處得到的認識終歸是淺薄的,未能理解世界的真諦,要真正理解世上的深刻道理,必須親身去躬行實踐。”
陳楓說到一半,老僧的眼睛就亮了,不斷點頭,直至陳楓說完,老僧才稱贊道:“施主果然有慧根!”
老僧看了看陳楓,說道:“施主的秘力很充足,但是修為卻不是很穩固。在這次試煉之中,能堅持到現在,已算是好運。不知道施主接下來還有什么想法?”
陳楓不由問道:“你清楚試煉的事情?”
老僧點了點頭說:“這已經是貧僧經歷的第二次試煉。”
“那你對這奪寶之地了解嗎?”
“奪寶之地古已有之,我被困此處,卻也無法探知這奪寶之地的真切來源。而且聽聞,奪寶之地并不是次次試煉都會開放。至于開放有什么規律,也沒人能摸清楚。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所謂的奪寶,實際上不過是殺戮的游戲。每次踏出奪寶之地的,每次都無法達到十個秘者,甚至有時只是一二人而已。”
“那怎么離開這里,你知道嗎?”
“當然。”
“既然我已經說出自己對這副對聯的看法,大師也贊我有慧根,不知道是否可以助我出去?”
“可以。不過施主出去之前,是否可以聽我一席話?”
陳楓自然沒有異議,點頭答應。
老僧面容一肅,說道:“對施主這樣的年輕秘者而言,第一個難點便是對于女色的失態。”
陳楓不由皺眉:“女色?”
老僧點頭道:“確實。施主現在的年齡雖小,但是身體已經長成,卻不諳男女之事。一旦不慎,難免會入女色的陷阱。要知道,女色乃懸于頭頂的刀子,藏于咽喉的毒藥,一朝不慎,隨時都可能讓你死于非命。秘界多少天之驕子,都是死在這一個‘色’上。”
陳楓不再言語,自知無法反駁老僧的話。雖然陳楓的主要心思都放在了修煉上,但是見到那些姿容絕佳的女性秘者,如皓雪等,陳楓的心也會不由熾熱。
老僧嘆息了一聲:“倒不如讓我幫你暢快一晚,便徹底解脫吧!”說完,老僧袍袖一拂,陳楓便昏了過去。
當陳楓緩緩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布置堂皇的房間里。透過窗子,能夠看到整個綠油油的山谷,明亮的月光灑在地上,竟然已經是夜晚了。陳楓躺在床上,偏頭一看,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一位美婦。
陳楓醒來,背對著陳楓的美婦緩緩轉過神來,竟然是皓雪。
“皓雪姐,你在試煉中可好?”陳楓激動地問。
“奴家還好,多謝公子掛念。現在,到了奴家報恩的時候了。”皓雪嬌羞地說。
“皓雪姐你怎么如此客氣,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陳楓的話還沒說完,卻發現皓雪已經扯下了自己單薄的衣衫。清幽的月光之下,呈現在陳楓面前的,是一幅誘人心魄的圖畫。長時間的失神后,陳楓徹底迷醉了。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去。
“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一個聲音在他心中拼命地告誡他。可是,這聲音只是讓他的腳步稍稍遲緩了一下。心中的掙扎越來越無力,誘惑卻越來越強。最終,他沒有壓抑住自己,終于拋開了所有的一切,投身到一番夢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