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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醉酒后腦海中出現的場景不是假的。
韓立仁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臉上浮現出極其痛苦和恐懼的神色。
“父親……”
從廁所出來,韓立仁面容已經恢復正常,看不出任何異樣,躺在病床上的鐘萬山也未發現什么不對,身邊幾個兒女爭先和他說話。
韓立仁這個“外人”插不上嘴,靜靜的在外面呆著。他目光看向身邊一個小護士,這個小護士身上的扣子,和韓立仁兜里撿拾到的一模一樣。
鐘萬山身體剛剛好轉,需要休息,幾人短暫逗留之后,便離開了。
韓立仁將研究所的那名青年叫到自己身邊,“林然,昨天是誰伺候我父親?”
青年撓撓頭,隨后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打電話問問吧。”療養院的醫生護士很多,人員也比較亂。
電話打給了療養院的護士長,問明了情況,“是張雪,剛剛畢業參加工作,不過今天一早,徐先生打了個招呼,說張雪工作失誤,被辭退了,人已經走了。”
“哦。”韓立仁點點頭。
年輕醫生林然道:“韓所長,有啥問題嗎?”
韓立仁搖頭,臉上掛著微笑,“沒事,忙你的去吧。”扭過頭去,韓立仁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痛和恐懼。
鐘萬山說走就走,第二天一早,他便從床上下來,坐在了輪椅上,徐留推著他,帶著兩名貼身醫生和護士,坐上兩輛奔馳保姆車離開了。
“父親你要去什么地方?”臨走的時候,韓立仁又問了一句。
鐘萬山道:“我沒有目的地,南方北方,我都會轉轉,或許,我還會去龍江找你。”
韓立仁點點頭,“好,父親一路順風。”
車輛發動,旋即快速離開了。
龍江看守所,李東五終于還是忍不住了,要求見蘇燦,要向他反映問題。
蘇燦和馬小溪當即來到看守所。
詢問室中,李東五帶著腳鐐和手銬緩緩走來,這幾天他的狀態很差,整個人瘦了一圈,頭發幾乎全白了,眼睛布滿了血絲。
“想好了?”蘇燦詢問。
李東五道:“我要見我老婆,我需要知道……我兒子是不是真的……”
蘇燦點頭,“沒問題。”
李東五老婆的工作他們已經做好,他老婆沒什么問話,是個法盲,替人頂罪,她以為在監獄坐幾年就能出來。
當她知道李東五會被判處死刑的時候,一瞬間崩潰了,表示愿意配合警方一切工作,只要能將李東五撈出來。
馬小溪親自開車去接李東五的老婆。
在看守所的探監室內,兩人見面,都哭的稀里嘩啦。
李東五問起兒子的情況。
他老婆直接說,兒子被火燒死了,小王莊那幫雜碎承諾的錢,一分也沒到賬。
聽了老婆敘述,李東五心中充滿了憤怒,還有一抹被欺詐的屈辱,當即跟蘇燦坦白了。
他確實是替人頂罪,是小王莊的律師找到了他,讓他承認當年張佳慧的死是他造成的,只要他出來頂罪,小王莊會給他五百萬,他的兒子的疾病去了美國就能治好,五百萬足夠了。
兒子還年輕,只有二十歲,不能在床上躺一輩子,面對這種交易,李東五沒有選擇。
李東五不但承認是替人頂罪,還表示愿意出庭作證,證明張佳慧死的那天,李永國并沒有不在場的證據。事情有了極大的轉機。
老馬傷勢恢復,也從醫院出來,他手頭上有當年張佳慧寫給曹雪萍的信件,信件中,藏著一個關于李永國的巨大丑聞。
極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丑聞,使得李永國對心愛的戀人,痛下殺手。
書證,人證都在,蘇燦將手頭上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擺放在了林康勇面前。
林康勇看著一樣樣的東西,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最后吸了口氣,道:“當年這個案子,是我辦理的第一件人命大案!我所懷疑的對象就是李永國,那時候對他也使用了一些手段,但是此人口風很緊,加上外界的壓力,最后不了了之。”
蘇燦道:“林局,下命令吧,證據已經擺在這里,抓人吧。”
林康勇嘆道:“還不行,李永國是人大代表,還是小王莊集團的一把手,龍江的納稅大戶,他的關系不單單是在龍江,一旦要拿他,必須十拿九穩,否則只能是前功盡棄。你看看這些,有哪一樣證據能夠證明李永國是直接殺死張佳慧的?”
“這……”蘇燦愣了一下,手頭上的這些證據確實單薄了一些,就算李東五能夠證明當年的李永國說謊了,就算老馬找出了有可能成為殺人動機的原因,但這些并不能說明問題。
“要想辦李永國,這些東西不行,需要最直接的證據。”林康勇說。
晚上七點,劉子江換上新買的杰克瓊斯外套,在國貿刷卡買了幾瓶好酒,幾盒子腦白金,隨后開車朝老馬家行去。
今晚接到了老馬的邀請,出院了請他到家里吃頓飯,順便慶祝李永國即將落網的好事。
這一次,當劉子江人模狗樣的站在沙秀琴面前,手里提著一大堆保健品的時候,沙秀琴臉色好看一些,加上老馬的命都是劉子江救的,沙秀琴勉強跟劉子江打了招呼,隨后在廚房忙碌。
客廳之中,老馬滿臉紅光,精神抖擻,老酒已經準備好,這是一個五升的器皿,里面泡著各種人參鹿茸,一看就很補。
老馬接過劉子江手里的東西,讓他坐下。
劉子江掏出香煙讓給老馬,老馬剛剛點上,沙秀琴走了過來,扯著嗓子道:“馬魁,你瘋了,傷剛好就抽煙?不想活了。”
老馬冷道:“會不會說話了!啊!怎么跟我說話的?昨天晚上我怎么教你的?一個女人家,那么大聲音做什么?就你嗓門高?就你厲害?啊!!”
被老馬一頓訓,沙秀琴偃旗息鼓,冷哼一聲,“抽死你啊。”說完跑廚房去了。
劉子江挑起大拇指,“馬叔,牛啊。”
老馬謙虛的擺擺手,“呵呵,這都不算什么。女人嘛,就的管。”隨后壓低了生意道:“小劉啊,說出來你不相信,昨天晚上……我和你嬸子,嘿嘿,嘿嘿。”
劉子江撓頭,不解道:“馬叔,你這,嘿嘿是啥意思?”
“給我裝?”老馬瞪著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