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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韓立仁連忙搖頭,“你們去吧。”
劉子江臉色一冷,“你看看你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怎么盡做些掉鏈子的事,你親生父母找到了,還有個弟弟,不高興啊?”
韓立仁還真說不上高興,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為尋找父母而努力。
而今終于得知了親生父母,但又能如何呢?親生父親已經死了,母親是個神經病,失蹤多年,估計死亡的可能也很大。
最終依舊是一場空。
“不是這樣,我酒量不行,晚上,我還要值班。”韓立仁說。
劉子江不依不饒,非要拉他一起去。
鐘玉玲很少見韓立仁情緒如此低落,心中也不免替他感到憂傷,“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我大哥都說了不想去,就不去唄,你沒看出他不高興啊?”
傻強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看向韓立仁。
韓立仁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劉子江,謝謝你的好意,這件事太突然了,讓我靜一靜好嗎?”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劉子江也不好說什么,“那行,等你想好了在來找我,你的親爹對你也算不薄,還給你留了一份大禮哩。”
當即四人從醫院門口分開。
傻強沒心沒肺,坐在劉子江車上嘿嘿的傻笑,他對有韓立仁這樣一名大哥,感到很是高興。
劉子江酒癮來了,當即叫了公司的其他兩名員工,安冉和徐碧秋,一起前往奧頓酒店吃自助餐,劉子江和傻強這種牲口式的腸胃,吃自助還是很合適的。
四人找位置坐下,然后分頭拿著餐盤去拿吃的東西,劉子江來到酒水區,小瓶的龍江大曲,他一口氣拿了十瓶。
餐廳的經理過來制止,“先生,酒水雖然是免費,但杜絕浪費,如果喝不完是要罰錢的。”
這種小瓶的龍江大曲并不便宜,世面上也要三十塊一瓶,一般人來這里吃飯很少喝酒,就算是喝,也只是淺嘗輒止。
哪里像劉子江這樣的,一下拿十幾瓶。
劉子江微微一笑,“好,我知道,哥們人多。”說著拿著酒回到了位置上。
傻強用一個大瓷盆裝來了一大堆羊蝎子,還有至少五個豬蹄,另外他還去燒烤區派對要了四只烤鵝,桌上放的滿滿當當的肉食。
安冉和徐碧秋滿臉嫌棄,“咱們還是分開坐吧,等你們吃完再說。”
“也好。”劉子江說。當即跟傻強分開坐下,擰開酒瓶,咣咣咣先是一頓猛灌。傻強看的熱血沸騰,“江哥,好酒量啊,我陪你。”
兩人你一瓶我一瓶,跟喝白開水似的。
暗處盯著兩人的酒店經理看傻眼了,“難道這一批的酒水造假了?”他悄悄走到酒水去拿了一瓶龍江大曲,擰開蓋子喝了起來。
龍江大曲五十四度,經理淺淺品了一下,立刻吐出了舌頭,整個口腔都是火辣的,一股子熱氣從胃部竄上來,“嘶,不假啊。”他抽著冷氣,滿臉驚駭。
等他在走到劉子江和傻強那張位置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滿是狼藉,到處都是骨頭,還有一大堆空酒瓶。
“啊!”
餐廳經理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開錯了,連忙揉揉眼睛,隨后找到了劉子江和傻強,兩人此刻已經和安冉以及徐碧秋坐在了一桌,談笑自若,手里拿著酒瓶,一點也沒有罪的意思。
“邪了門啦。”餐廳經理搖搖頭,返回自己位置去了。
“呼。”一連喝了七八瓶白酒,劉子江才感覺酒癮消退一些,對面前的安冉和徐碧秋道:“韓立仁這家伙是個高級知識分子,高級知識分子都比較斯文,臉皮薄。”
安冉吃著一根黃瓜,“這跟臉皮厚薄沒啥關系,他尋找父母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親爹死了,親娘是個神經病,失蹤多年,這種結果換成誰都會不好接受。”
劉子江道:“別說這個了,韓三儒留給他的錢,你什么時候給他?”
安冉道:“隨時,我的目的就是找到老師的孩子,現在已經完成了。”
“接下來做什么?”劉子江問。
安冉吸了口氣,臉上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安冉姐,你要去哪啊?”徐碧秋問道,這些天她和安冉一起共事,對安冉的印象很不錯。
“還沒想好,回頭等把錢給了韓立仁再說吧。”安冉道,“算了,今天我也破戒了,劉子江,我陪你喝點?”
“來啊,誰怕誰?”劉子江說。
傻強這次很有眼力,跑到酒水區,找了個籃子,取了至少十幾瓶龍江大曲,還有一大堆青島啤酒。餐廳經理看的肉疼,專門安排人盯著劉子江,只要他們浪費半瓶以上,立刻罰款。
從七點鐘開始,一直到晚上九點半,餐廳終于要關門了,劉子江等人喝了至少三十瓶龍江大曲,劉子江自己干掉了二十幾瓶,還有幾十瓶青島啤酒,一點也沒浪費。
餐廳經理看的肉疼,等劉子江等人離開之后,他下了一個決定,明天就把酒水換掉,龍江大曲太貴了,就用最差的龍江老窖酒,十塊錢一斤的那種……
韓立仁破天荒的沒有在醫院值夜班,返回了醫院的家屬樓,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之中。多年的愿望終于達成,不知為何,他心中并不高興,反而很是失落,甚至是痛苦。
悲傷情緒下,韓立仁在家里翻箱倒柜尋找起來,他戒酒二十年了,這一刻突然想一醉方休,死就死吧,就放縱這一次。
家里沒有酒,他便去了外面,在超市購買了大量的白酒洋酒和啤酒,回到家后,擰開一瓶白蘭地,咣咣咣的一頓猛喝。
半瓶洋酒喝下之后,韓立仁呵呵的傻笑起來,酒精飛快的在他血液中流淌,刺激著他大腦,隨著酒精的加重,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一絲異樣。
全身的血管呈現血紅色,攀附在體表,看上去很是嚇人,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也變的血紅。
韓立仁只覺得全身熱血沸騰,血管中的血好像開水一般滾燙,全身猶如爬了萬只蟻蟲,不斷的撕咬。
“呃啊!啊……”
韓立仁從沙發上滾落下來,腦海中嗡的一聲,他看到了一副令他毛骨悚然的場景,父親鐘萬山抱住了一個小護士,好似吸血鬼那樣瘋狂又貪婪的吸著女孩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