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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陸天雨說，“我才剛來，你真這么放心我？”
“放心！放心！”老板幾乎是討好地笑道，“有你在，我相信不會有人再敢來挑事兒。”
陸天雨一聽，故意問道：“平時常有人來鬧事嗎？”
“沒有！沒有！”老板連連擺手說，“在這個巨人城，誰敢明目張膽地鬧事。不過，偶爾可能會有幾個地痞來混吃混喝。但我相信，只要你有在，這事兒，一定可以擺平。”
老板笑嘻嘻地走了。但剛走出幾步，又回頭，看著陸天雨的衣服，說：“回頭再給你置一身工作服。今天就將就著吧，委屈你了。”
陸天雨看著他瘦高的背影，真不明白，別人做老板都大腹便便，他何以瘦得像竹竿。
若非聽小趙說了一下他的為人，還真就相信，他非常器重自己了。不過，陸天雨也堪稱“職場老手”了，無論是對老板的話，還是對小趙的話，他都沒有盡信。
且不說小趙的講的三條巨人城的規矩讓他感到不解，就憑小趙表現出來的那股子油勁兒，他知道，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在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他可是因為太相信別人，吃過大虧。對這里還不完全了解，多一個心眼總沒有錯。
店里的服務員，一共只有三位。老板一走，小趙便又湊了上來，當著其他的人面，左一句總監，右一句總監，對陸天雨表現得既畢恭畢敬，又好像跟很熟的樣子。
陸天雨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人。他知道這號人最容易狐假虎威。拉大旗作虎皮做事，可以說正是這類人“專利”。
但他還是決定弄清楚，霸天會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假如小趙所言，霸天會為了保護費，連續光顧了三個月這家店，這未免太奇怪了，也說不通。退一萬步講，就算霸天會的人在這城里不敢干殺人越貨的勾當，但要對付一個飯店老板，辦法多的是。然而他們為什么只是選擇天天光顧的方式？
“小趙，你是說霸天會的人，連續來了三個月？”陸天雨將小趙拉到角落里詢問。
“是啊。那些人連續來吃了三個月的霸王餐了。”小趙說這話，還留意其他的服務員有沒有看過來。畢竟總監專門找他談話，這對他是一件特別掙面子的事情。
“這樣老板不是虧死了？”
“聽說那些人要的保護費非常高，他們就算天天來這里免費吃喝，那也值不了保護費的十分之一。”小趙瞧著旁人可能聽見，于是壓低了聲音說，“而且，聽說老板也有后臺。現在是雙方誰也不愿意認輸，所以就這么耗著。”
陸天雨趕忙問：“老板的后臺是什么人？”
小趙盯著陸天雨的戒指：“我也是聽說，不知道真假。”
“趕緊說呀。”
“聽說老板和市魔法管理局的局長是好朋友。”
“魔法管理局！”陸天雨一驚，在古通斯鎮，他已經可以確定，魔法管理局和霸天會根本就是狼狽為奸。如果老板與魔法管理局是一伙，那霸天會又處于什么位置？
正說著，霸天會的人便來了。小趙朝向門口努努嘴，道：“瞧！他們又來了。”
陸天雨看向門口，進來八個人，個個是魁梧的大漢，只有一人長得比較秀氣，年紀三十多，看起來像是這伙人的頭目。
幾人一進來，在大廳里揀了一張大桌落座，馬上有服務員給他們端茶倒水。
陸天雨問：“他們為什么不坐包房？”
小趙說：“他們每天來都會坐在大堂上。”
一坐下后，那秀氣的男人便說：“你們老板今天還是不肯出來見我們？”
服務員說：“老板出去了。他有交待，有事，可以找我們的總監。”
“總監？”秀氣的男人十分驚訝，“你們店什么時候有總監了？”
服務員說：“今天才來。”
秀氣的男人說：“去，把你們的總監給我叫來！”
服務員馬上找陸天雨來了。
陸天雨一看他們的表情動作，知道這下就是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沒有可能了。
“總監，”服務員恭恭敬敬地說，“他們指明要找你。”
“好，知道了。你忙去吧，我來應付他們。”麻煩來了，陸天雨并沒有覺得這是麻煩。
不知為何，他反而覺得有點好玩。在原來生活的世界，他從來只是最基層的小員工，平時既不懂討好上司，也不懂搞好底層關系。結果，升遷總與他無緣。這回好了，本想找份端盤子的活，反而成了“總監”。這里老板之外，他就是最大的領導。過把領導的癮，或許也許不錯，他想。
“幾位貴客，”陸天雨走到他們幾人跟前，勉強擠出一絲職業性的微笑說，“請問你們有什么需要？”
秀氣的男人，斜著眼看陸天雨，對他的這一身打扮，十分意外。畢竟服務員的工作服，可都比他光鮮多了好幾倍。
見他們沒有說話，陸天雨又補充一句：“聽本店員工說，你們在找我？”
“你就是這家店的總監？”秀氣的男人問。
“不錯。我就是這里的總監。”陸天雨明白，自己的穿著過于寒酸，這幾人不敢相信，所以特別強調道，“如假包換。”
“總監？”其中一人對其他人說，“我看他就跟街邊的乞丐差不多。”
眾人聽了立即哈哈大笑，惹得店里其他的客人，紛紛將目光投在他們身上。
陸天雨感覺內心平靜得有點出乎意料，對這些嘲諷完全沒有介意。他左手撫摸了一下戴在右手中指的魔法戒指，道：“我今天也是初來乍到，各位不認識我，也很正常。我可是聽說，幾位可是這里的常客了。”
“哼！你算什么東西？”其中一人突然拍桌子道，“叫你們老板出來。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說話。”
“資格？”陸天雨盯著這人說，“白吃白喝了幾個月的人，更沒有資格坐在這里。”
“你！”此人馬上站了起來。
“坐下！”秀氣的男人當然注意到了陸天雨手上的戒指。
僅從戒指看來，他不認為陸天過雨有多厲害。但他向來小心謹慎，做事也十分有耐性，所以才能跟這家飯店的老板耗了這么久。
這名部下雖然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但不敢違抗上級的命令，只得乖乖地坐下來。
但是，這下事情有點尷尬了。他們確實是白吃白喝了三個月，沒想到陸天雨居然敢當眾戳出來。
秀氣的男人站起來，道：“朋友，我們來此，其實只是為了跟你們的老板商討一些事情，并沒有別的意思。”
陸天雨說：“老板不在。有什么事，你們也可以對我說。我這個總監雖是今天才當上，但許多事，還是可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