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文/司空云鷹本章字數:3454:
兩日后。
常山國,井徑縣境內。
在井徑山中的一條驛道上,一支人數只有十來位的隊伍,在一個臉色陰沉,眉頭緊鎖的青年漢子的帶領下,正疾步前進。
這條驛道最寬處,也不過是能容納五輛馬車并車而行。而且驛道的兩旁都是高矮不一,又連綿不絕直通遠方的大小山丘。如果不是這條驛道上平鋪的大小一樣的石塊,以及這石塊又呈現出不同程度的磨損,不知情的一定會以為在是一條深山荒道。
這條古驛道,在歷史上很是著名。西漢初年,韓信率軍擊打趙國,并在井徑關外背水一戰,他走的就是這條古道。
不一會兒,這驛道上的十來人,就發現在前方突然聳起兩座十來丈的大山陵。山陵的正面如同被刀斧開鑿過一般,平整而陡峭的豎立在古驛道兩旁。
在這兩座山陵中間,用長條形的石塊砌基而上,抵達山陵的半山腰。中間只留下一個拱券門洞,供人通過。同時,這高高的門洞上就是磚砌而成的樓閣。
此時,在這樓閣上,一面碩大的“漢”字旗,在微風的吹佛下,迎風而展。關上,還有一隊隊不斷來回巡視的軍卒。
青年漢子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雄關,立即停下了腳步。
他知道,這雄關就是有著太行八徑,軹關徑、太行徑、白徑、滏口徑、井徑、飛狐徑、蒲陰徑、軍都徑中的第五徑,同時也是《呂氏春秋.有始》:何謂九塞?大汾、冥阣、荊阮、方城、肴、井陘、令疵、句注、居庸中第六塞的井徑關。
井徑關又稱土門關。是連通并州與冀州的要沖之地。在關的另一面就是太平河,也就是淮陰侯韓信背水一戰的所在地。
“首領,我等不進關了嗎?”青年漢子身后的一個隨從,見青年停了下來,上前來問道。
“進,為什么不進。我等自打接受君侯的命令,就在這常山國的山中穿梭了一整日了。可是連蛾賊一個影子都沒有撲到。而此井徑關上,地勢高,視線寬廣,正好借此查看一番四周的動靜。”
這青年漢子正是受高珣的命令,而在常山國尋找張寶在常山國暗軍的申屠禮。自打他接受高珣的命令后,他就率著一眾手下,在常山國的大小山陵中穿梭。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張寶的暗軍給找出來。
于是像井徑縣,元氏縣等身處太行山脈的地方,是申屠禮重點排查的所在地。申屠禮跟隨高珣身邊,也是一個有著好幾年的時間的老人了。從高珣的身上,學到的戰場經驗無數。特別是高珣為了他針對性的情報教導,讓申屠禮受益匪淺。
從高珣給他傳來的消息上知道,這次出現在中山國進內的三路黃巾軍大軍,是個幌子。既然張寶想花費了這么大的力氣來給毋極縣布局,那么要想把毋極縣他們的軍隊一網打盡,張寶最少需要出動一萬的兵馬,而且這兵馬還必須是精銳。
也正是如此,對像真定縣,九門縣等這些地處平原地段的縣城,他想都不想的第一時間排除。因為這些地方實在是太平坦了,根本就藏不住人。那剩下的就只有這群山峻嶺的山中了。
可是,申屠禮經過一日來的偵查,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讓申屠禮心中著急如焚。既然張寶安排在毋極縣那么的兵馬,已經開始行動,而且高君也把毋極城中的兵馬放了出來,那么,如果張寶想要給高君來給雙面夾擊的時日,就不會太遠。弄不好就在這幾日。
所以,他必須趕在黃巾軍發動之前,把這些隱藏的兵馬給找出來。
“首領,這井徑關在大漢天下聞名,蛾賊如果要行軍,也一定會想辦法繞開這地方。所以,以手下看,即便我等進入了井徑關上,也根本查不出什么來。”申屠禮的手下搖頭道。
“即便查不出什么來,但最起碼這個地方我已經查了,就可以放心了。”申屠禮面容嚴肅的看向身后的一群手下道:“也許你們會問,如此做,有可能會多此一舉,會浪費我等的時間。但是,像我等一直以獲取對方情報為生之人,即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必須親自查看一番。只有這樣不會犯錯。我等收集敵情,容不得任何一點犯錯,一旦犯錯,或者在什么地方上有什么疏忽,那對我等背后的君侯來說,是致命的。一不小心,就會讓君侯做出錯誤的判斷。”
“諾。我等謹記首領教誨。”一眾手下齊聲應諾。他們能被申屠禮選入做情報。說明他們都是頭腦靈活之人,見首領如此嚴肅的告誡他們,他們不敢有任何的輕心。
申屠禮領著一眾手下重新啟程,來到門洞前。
在門洞前的守衛的大漢士卒,看著申屠禮等人個個都是走路如風,而又沉穩有力,立即感覺到這些人不正常。立即把手中的長矛一橫,厲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有什么事?”
“你們這誰是最大的官?”申屠禮不回反問。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身穿盔甲的出現在門洞中。他在上面的樓閣中,看到申屠禮等人在前面停下來,不斷的打量這井徑關后,立即就發現申屠禮等人不正常,為了保險起見,立即帶著一隊人馬趕了下來。
現在這個時期,整個中原都已經被黃巾軍攪和的大亂,特別是冀州這個黃巾軍的老巢,更是混亂不堪。為了防止黃巾軍趁機攻打這雄關,冀州刺史府特意多派了一些兵馬過來把守。
所以,在申屠禮等人的行跡不正常后,立即讓手下的人馬做好戰斗準備。雖然這里因為有這險峻的地形,但是他也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導致雄關易手。雙眼充滿警惕的看著申屠禮等人道:“我是韓平,是這里的都尉,你們是什么人?”
“韓都尉,久仰!”申屠禮向韓平拱了下手,從衣襟中拿出一卷文書道:“我是申屠禮,來自中山國毋極縣。乃是現任毋極縣令,高君侯手下的人。”
韓平接過申屠禮的文書,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后,確實是毋極縣官府所開出的文書。看到這文書不是作假,韓平的眉頭反而皺的更深,道:“我雖然一直駐兵在這井徑關,但對高君侯的大名卻是聞名久矣。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這里是常山國的地界,你們既然是毋極縣官府的人,怎么出現在這?”
韓平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潛在意思就是,這里常山國,你高珣一個毋極縣令,把手伸到常山國來,未免手伸的太長了些。
申屠禮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還有些事需要詢問這韓平,以他對高君侯的不客氣,申屠禮早就轉身而去了。最后深吸一口氣,語氣有點硬邦邦的道:“我家君侯在來毋極縣上任之前,就曾去魏郡的鄴城拜訪過皇甫將軍。承蒙皇甫將軍看重,讓我家君侯在兼任毋極縣縣令的職位之時,也同時兼顧著冀州北部所有的軍事。”
“常山國地處冀州西北部,是在冀州北部軍事范疇之內吧?我等來這,就是想問問,這一帶,這幾日可有發現什么異常的情況?”
韓平聽到申屠禮不太客氣的話,心中的怒火頓時上涌。他好歹也是身居兩千石的都尉,即便高珣現在的官職,到他面前也只有向他行禮的份。何況申屠禮這個高珣手下的人。既然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于人的態度。不過,他也知道,如今冀州所有的軍事都是受皇甫嵩的節制,他這個都尉也是在所管的范圍之類。
最后只能壓住心中的火氣,也是生硬道:“我這井徑關這幾日依舊如故,沒有任何的異常。何況,以井徑關的雄險,也沒有人膽敢來犯。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申屠禮仔細的看了看韓平的神情,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心中頓時一陣失望。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見韓平背后的一個士卒神色異常,申屠禮頓時停住了身軀,帶著一絲希望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我。。。。。我。。。。。。”士卒頓時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么我!有什么就說什么。吞吞吐吐的,你這幅熊樣,真丟我井徑關的臉面。”韓平也是發現了士卒的異常,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如果這士卒沒有發現什么還好,如果發現了什么,而他卻沒有稟報,一旦冀州的軍事,因此而發生什么不可預料的事,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于是頓時呵斥道。
“小卒前晚在此夜間巡視的時候,聽到山下曾經響起過一陣陣犬吠聲。這陣犬吠聲響了有近兩個時辰。”士卒道。
犬吠聲?還是一響就是兩個時辰?申屠禮眼神頓時一亮,如果這士卒所說的是真的,那還真是個有價值的線索。既然黃巾軍夜間行軍,又怕引起注意。在沒有明火照明的情況下,所發出的聲響,被附近村莊中家犬發現。于是趕緊問道:“你所聽到的動靜,是在什么方向?同時,你也估計一下,這聲響距離這里有多遠?”
“就在這前方。距離大概。。。。。大概五里左右吧。”士卒伸手指著申屠禮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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