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原本極具挑釁味道的話語，但白光似乎卻沒有動怒。過了片刻后，如同其出現一般，再度消失不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家伙絕對沒有主動搬走的自覺。
眉心處，突然傳來一陣麻癢。旋即一股玄奧的氣息忽然沖進他的眉心中，瞬息間，形成了一枚奇異的符文。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自那符文彌漫而開，卻沒有對石昊造成任何威脅。陸蓉蓉也同樣毫無所覺，唯獨龍鯉，卻是身子一震，看向石昊的目光，頭一次多了幾許敬畏。
看上去，符文的輪廓似乎和之前見過的仙族、神族符文差不多。但相比起來，似乎更為古老一些，卻又充滿了暮氣，仿佛一個垂暮的老者。
心念一動，輕而易舉的就與這道符文相連，仿佛那本就是石昊身體的一部分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生澀感。
符文之內，是一處似乎無垠的空間，充斥著迷蒙的奇異色彩。遙遠處，似乎有一道仿若無邊無際的海洋，其上不斷冒著氣泡。但詭異的，卻是巨大海洋之中，分明只有底部的一片淺淺的水漬而已。其面積與整個海洋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而在海洋之上，卻有一道仿佛一個巨大豎眼般的紅色裂縫。從湖泊中飄出的氣泡，便紛紛揚揚飛進了那裂縫之中，不知去向。
遠遠看著這一幕，石昊若有所思，臉上卻漸漸浮現難看的臉色。
他在那湖泊上，分明感受到了氣運的氣息。雖然這種氣息此前從未真實見過，但此時他卻可以無比確定。
整個海洋就是氣運所在，可見曾經的妖族何等輝煌強盛。但如今，海洋已經干涸。想都不用想，這必然和上面的那道不斷敲骨吸髓的吞噬氣泡的紅色裂縫有關。
以前一直聽說妖族的氣運如何被壓制，但卻從來沒有真正感受過，甚至親眼見過一次。但今天一天之內，先是嘗試以肉身突破天妖失敗，險些遭反噬而亡。接著又在這里親眼見到了氣運究竟是怎么被壓制的。這種親眼目睹的結果，和之前光是聽旁人所說，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看了一眼那道丑陋的裂縫，和下方已然和枯竭沒什么區別的海洋，石昊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關注那里。
當初和鵬王談過之后，他便很清楚氣運的解決絕非那么簡單。若是在這里就能解決的話，恐怕也輪不到他現在來操心。
同時，在這無垠的空間中，除了那片氣運海洋外，不僅僅有著石昊自己的氣息，還存在著另外四道氣息。其中的兩道，石昊極為熟悉，正是屬于白靈的，以及屬于鵬王的。
那四股波動也同時發現了石昊，其中屬于白靈和鵬王的波動當即便傳出了喜悅與問候的情緒，倒是沒有太多意外，似乎早就知道石昊早晚可以進入這里。
另外兩股陌生的氣息，也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惡意，同樣向著石昊傳出友善的波動。
“想不到我族還有另外兩名領袖層次人物，不知道會是誰呢？”
同樣沖著那些氣息打了個招呼之后，石昊便退出了符文空間，不禁沉思起來。
當他在那符文空間中察覺到了白靈和鵬王的氣息，便第一時間知道了這道突然形成的符文是什么東西。
某種意義上，這東西的確和仙族、神族有著相當的相似性。但層次，卻至少在羅莎、黎辰等幾人之上。
只有當修為、戰力提升到某種程度，同時身上又凝聚著一族氣運的存在，才會被天道認可，從而凝聚出這道符文，也就是族群領袖紋記。
這種認可，源自于天道的核心規則。哪怕石昊修煉的是與天道截然對立的本尊道，哪怕如今天道被篡，但即便是手眼通天，可篡天道的那兩位，也沒那個本事逆轉最核心的規則。否則將意味著整個天道將會崩潰，桌子被強行掀翻，大家誰也別想落個好下場。
換而言之，直到此時為止，石昊才算是真正意義上成為現如今妖族的族群領袖之一。至于那些從太古天牢中跑出來的家伙，雖然也算是妖族，但其身上別指望有什么族群氣運存在。就算修為再高，都別指望能被天地認可為族群領袖。
這是一種身份的認可，雖然這道族紋印記本身并沒有什么偉力可言，也無法抹殺這一點。更何況族群領袖印記本身，對于同族的其他人而言，是天然的上位者，超越一切血脈、等級、實力的壓制。甚至以后就算是妖魔這等巨兇再出現在面前，雖然不至于出現如眼前龍鯉這般劇烈的反應，但也多少會受到些影響。
“真的沒事了？”陸蓉蓉一臉不信，上下打量著石昊，畢竟后者之前的樣子，也著實是太凄慘了點兒，怎么看都不像石昊口中那般輕描淡寫。
石昊趕緊點點頭：“只是一種磨練肉身的秘法，以前還達不到可以修煉的程度，之前突然有所頓悟……”
他這可不算說謊，無論是返源，還是融法之術對生死氣息的契合，都可算得上屬于秘術的范疇。
不是信不過陸蓉蓉，而是眼下地點著實不對，實在不是什么敘舊的好地方。一旦說起來，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說完的。
說著，石昊看向四周，卻見目力所及的方圓數十里范圍內，到處都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尸體。其中倒是看不到一個人形，但卻也從中看不出任何三界所熟知的生靈名稱。一層灰蒙蒙的氣息如一堵厚實的墻壁，環繞于十里之外。不時可以聽到其中傳來的異響，那意味著這道灰色的死亡之墻下又多了一道冤魂。
“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多鬼東西？”石昊不禁一陣愕然，只是閉了一次關而已，一醒來，卻突然發現了這么一幕。
旋即心神相溝通，頃刻間發覺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多，這才恍然大悟。三年的時間，若是這里有土著生物，就算反應再遲鈍，這么長的時間也不可能沒有一個碰上他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