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只有九階的陣法才會如此復雜。到了更高的靈位、地位甚至天位陣法，所需要的材料反而大幅度的減少。就算再多也不會像這九階陣法這么夸張。到了那個層次，對于悟性便開始有了一定要求，更多是以陣法引動天地之力，甚至是法則、規則的力量。相應的材料的需求，自然也就隨著下降。
就仿佛一句耳熟能詳的話一樣，大道至極。但無論如何，石昊必須邁出眼下這一步。連由簡到繁這一步都不能做到，又怎么能談得上由繁到簡呢？
隨著深吸了這一口氣，神魂頓時變得空靈下來，眼中所見，腦中所思，已然完全被這座九階陣法所充斥。
事實上，長達百年不斷的對陣法的實驗，每時每刻都在消耗海量的神魂能量。完全耗空甚至就有數十次，這種極限的壓榨之后再進行恢復，雖然沒有讓他的神魂進步太多，但堅韌度和強度再次提升了不少。
這意味著以后石昊面對敵人的神魂攻擊時，有了更多抵御的資本。除此之外，或許還會有現在所不知道的額外收獲。
面前數百萬塊兒材料中，隨著石昊神魂能量的進入，其中的一小團大約數百塊兒漂浮起來。在石昊配合著手印訣的神魂操縱下，飛快的按著某種玄奧的軌跡旋轉著。片刻后，隨著一陣微不可查的輕吟聲，這些碎片忽而消失不見，但卻有一小團氣旋，接連出現，取代了其位置。
第一步，成功！
但石昊眼中沒有任何驚喜之色，事實上長達將近一個甲子的時光，這第一步他早就駕輕就熟，毫無難度可言。這也是整個布陣中最簡單的一步。
眼前的氣旋根本就不是什么陣法，甚至連陣基都不算，僅僅只是引發了那些原本不起眼的材料間某種奇妙的反應，打下了一塊兒不那么牢固的基石罷了。
若是沒有支撐起的東西，基石也就失去了其意義。更不用說這基石此時脆弱無比，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便會頃刻崩碎。
當然，那數百塊兒材料，自然也別想再變回來了。
石昊眼睛都不眨一下，此時他的狀態經過數日的調整，變得格外寧靜。如果不是涉及到所在意之人的生死存亡，足夠的耐心，從來都是他最大的優點之一。
緊接著，還剩下的材料，頃刻間又飛起了數百片，一陣眼花繚亂的操縱后，又有新的氣旋開始出現。
石昊仍然沒有停下，他的工作量明顯開始加大，從一開始的數百個碎片，漸漸上千……乃至數千……以至于數萬……
這處空間仿佛刮起了一陣風暴，一個個被石昊操縱的陣法材料形成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漩渦。其中最大的一個，幾乎有三層樓那么高，而最小的，即便是修士的肉眼，恐怕也只能勉強看見。
一個個和之前一模一樣，連大小也分毫不差的氣旋，隨著一個個漩渦忽然莫名的崩碎，而后又莫名的出現。隨著氣旋的不斷出現，這片空間中的殺機、迷幻之意甚至靈氣、毒霧都莫名的開始出現，而且越來越是濃郁。
光是這些東西，若是此時隨便進來一堆化神修士，恐怕連明白怎么回事的資格都沒有，就會頃刻覆滅，連一點兒渣渣都不會留下。
當然，這些東西是石昊制造出來的，自然不會針對的。但絕非沒有危險存在，一旦布陣失敗，比正常的氣旋中所蘊含的能量要大得多的反噬會全部集中在石昊一個人身上。雖然不至于讓他受傷，卻總免不了一陣狼狽。尤其是神魂能量的巨大消耗，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恢復的。
事實上之前每次布陣失敗后，他總會被迫恢復短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月。
對這些東西恍若未覺的石昊，仍然在繼續著他的動作，甚至速度還在隱隱加快。
在石昊、白靈沉浸在閉關時，操控心堡的就變成了福老，畢竟意外仍然隨時可能出現。再堅強的底牌，也不敢保證就能高枕無憂。
就像之前石昊不惜消耗了妖魔的人情將之召喚來，本是一個看似萬無一失的布置。但事實上，若是一個不好，他和白靈都被燉了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最后什么都沒有發生，甚至還得了些好處。但是其中兇險，至今想來仍然后怕不已。
喜怒無常不怕，草菅人命也不怕，就怕胃口太好的吃貨啊。連祖神都烤了，這胃口也太兇殘了。
“恩？”
福老看向石昊那邊兒時，見他行云流水般的動作，仿佛進行過千百遍（也確實進行了千百遍）的流程，他不禁……松了口氣。
看來這小主人……這次成功的概率很大。謝天謝地，有著《陣道》這等堪稱天地間獨占鰲頭的理論填鴨，還能由低到高這般練手，愣是耗費將近一個甲子都不見成功的希望，再加上石昊本身有著強大的修為、耐力和妖孽般的神魂能力。石昊這幾乎就是近乎完美的為陣道大師準備的硬件天賦，發揮出來卻只有一成不到的現象，實在是讓福老百思不得其解。
最終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他的這個新主人，至少表現在陣道上，沒別的，就是蠢！
實在是找不到別的解釋了……
此時見他有不小的成功希望，才總算是松了口氣。他還想著若是再過個數百年石昊還是不成功，他就干脆去勸勸這個小主人別在這陣道上浪費時間了呢。
轉眼間心堡空間中一個月時間就過去，而那數百萬碎片終于按照陣圖中的解析，一一擺放到位。一個個臉盆般大小的氣旋，足足有數萬個之多，似乎是雜亂無章的充斥著這片空間中。其上有驚人的殺機，也有奪人心神的幻境，當然也有類似于困陣或者聚靈之陣，甚至一些特殊的毒霧。一時間，這處空間處處殺機，鋪天蓋地盡皆是毒霧，宛如一處魔窟一樣。
看似很強，實則互不相關。別說天仙，隨便一個強大點兒的返虛地仙，付出點兒代價，也足以各個擊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