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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昊的身體強度，當然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因而他這被撞的反而像是撞人的，撞人的倒像是被撞的。
他正要道歉，卻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好聽的溫和聲音：“說了多少次了，走路要看路，不要這么急……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
說著，這位眉眼間和少女頗有幾分相似，看上去三四十多歲，似乎是少女母親的女人看向石昊，抱歉的一笑。
而此時，石昊的目光，在聽到那聲音時，下意識的覺得耳熟，下意識抬起頭來，也向這位母親看去。
一瞬間，兩人目光接觸，石昊的目光頓時呆滯了，隨即竟有些躲閃。而那位母親，則是身體瞬間僵直，唯獨目光死死盯著石昊。
“啊，對不起……”少女或許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她顯然是很聽她母親的話，連忙向石昊道歉。但隨即見兩人間似乎有些不正常，有些疑惑的目光在兩人間穿梭個不停，臉上漸漸浮現出古怪來。
“哦，沒關系。”許久之后，石昊才如夢初醒般，向那少女善意的點點頭，隨即看向少女母親，長出了口氣：“這是你的女兒？”
母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目光仍然盯著石昊，復雜無比，說不清是一種什么情緒。
“很漂亮，和你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石昊的手腳，此時其實仍然是僵硬著的，完全是在沒話找話，說著些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廢話。埋藏在心中已久的記憶，如同被火星撞上的枯草，一瞬間全部爆發了，令他心中翻騰不定。
“這是小嫻。好多人都這么說……今天十六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母親此時看起來恢復了些，但回答的也顯得心不在焉。又沉默了許久后，這位已過中年，相貌溫婉的母親，忽然又盯著石昊的臉，咬了咬下嘴唇，像是給自己鼓勁兒一般握緊了拳頭：“你……這些年去哪了？”
石昊也沉默，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片刻后，輕嘆了口氣：“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片刻也說不清。但我會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不能太久，也不至于太短。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可以找個地方，我會告訴你一切。”
“那么就今天吧，家里一般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小嫻的。”
“這……對你不太好吧。”聽到邀請，石昊心中頓生矛盾，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沒什么的。”母親唱出了口氣，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就當是老同學，久別重逢之后，請你一頓飯還是應該的。”
石昊猶豫了片刻后，最終硬著頭皮的點了點頭，嘆道：“那就麻煩你了。”
石昊和小丫頭久久，都沒有展現出任何不同于正常人的地方。但那位母親，與石昊絕對算是舊時。已經從石昊那和曾經幾乎沒什么變化的面容中，發現了些異常。
坐上了久違的車子，是那位母親在開車，石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小丫頭和名為小嫻的少女則坐在后排，小丫頭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都是招人喜愛的，這會兒兩個一大一小的少女，關系已經親近了許多。
“那是你的孩子么？現在多大了？”
石昊一怔，隨即含含糊糊地答道：“算是認的一個妹妹吧……”
母親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專心開車。而石昊也沒有開口，心神徹底沉浸在了回憶之中。
身邊的母親，名為楚曉瑤。按照地球這邊，一年就相當于外界十年的時間流速的話，那么二十多年前，還只是個剛到雙十年華的花季少女。
與他，是在美國攻讀時的同學。在一次圖書館，兩人結識的。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個對石昊前世影響極其巨大的女性，甚至超過了他的母親。如果……沒有那場導致他先死亡，接著在中元大世界走上修妖之路的那場“意外”，那么現在……
就在這般回憶之中，隨著小車車身輕輕一震，車子停了下來。石昊睜開眼來，顯然是已經到了楚曉瑤的家中。
石昊打量了一眼周圍環境，暗暗點了點頭，暗暗贊嘆了一聲。至少可以看得出，這些年來，她顯然是至少不缺錢的。在燕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住在這樣一個小區中，可不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楚曉瑤一路上，除了問出那句話外，就再也沒有開口。此時也是沉默著，只有在電梯間中一個大孩子和一個小孩子的說話聲。而兩個大人，除了之前在車上那句問答外，誰也沒有再說出第二句話來。
“沒想到你會來，家里沒什么茶水，將就點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喝茶。”楚曉瑤給石昊端上一杯咖啡。
后者笑著點點頭，接過了茶水。楚曉瑤便進了廚房中，開始忙碌起來。
相比于一路都沉默寡言的母親，小嫻可要熱情的多了，主動帶著石昊和久久，開始參觀起母女倆的家來。
房子并不算太大，但也絕對不算小。如果只是兩三個人的話，絕對算是綽綽有余了。家具不算很多，裝修布設的很是典雅，總而言之，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你爸爸呢？很少在家嗎？”轉了一圈后，石昊對小嫻如此問道。問出這句話時，心頭的思緒又翻騰起來。
如果……
小嫻搖了搖頭：“他們早就不在一起了，平時只是我和媽媽住的，有時候他也會過來看看我。”
“對了哥哥……”
少女正要開口，卻被石昊笑著糾正道：“要叫叔叔。”
“我知道要叫叔叔，但是誰讓你看起來那么年輕，一點兒都不像是叔叔，說是哥哥信的人還會多一些！”小嫻撅起了嘴，略帶著些蠻不講理的道。
“好吧，隨便你了……”石昊聳了聳肩，對自己相貌的問題避而不談，做出了讓步，一如他以前面對少女還年輕時的母親那樣。
“你和我媽，真的以前是同學？”小嫻絲毫不認生，比劃了個勝利的手勢，同時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