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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似是沒注意到石昊的異常，接著說道：“總之，當年的那一戰，打的極其慘烈。古天庭雖然在末日之戰中元氣大傷，可畢竟有無數年積攢的元氣，就算當時天道有異，厭妖，貶魔，喜仙，崇神，但仍然進行的極其艱難。”
黎老似乎是陷入了悠遠的回憶中：“不脫離仙凡之隔，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進那一戰。而一般的天神、天仙、天魔、妖宗這類，其實也不過是炮灰而已，動輒便是成群結隊的隕落。達到真仙、天妖、真神這樣的境界，才算是有了在決戰中勉強保命的資格。”
“那一戰……真是慘啊……”黎老搖頭，嘆息道：“大批以往足可建宗立門的強者，性命比草芥都不如。就算是洪荒間排的上號的強者，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甚至祖境高手都有許多被打的幾乎神魂俱滅，被徹底鎮壓的。大地崩碎，天穹破裂，到處都是空間風暴，罡風肆虐，死去的凡俗生靈，普通修士，更是完全不知要如何統計。那是以上百億為單位，成片成片的死去。”
石昊、白靈聽得都是渾身忍不住顫栗起來，從黎老的語氣、語句中，幾乎就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當年的慘烈境況了。與之相比，他們各自經歷過的這些，哪怕是規模最大的血河之戰，哪怕是最為兇險的葬魂谷之戰，似乎連小巫見大巫都可說是抬舉了，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那一戰，究竟是因何而起？”白靈忍不住了，出聲問道：“明知會如此生靈涂炭，為何還要如此？”
黎老瞥了眼白靈，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那一戰，波及的范圍實在太大。許多人，比如老朽，當年都是寧愿躲著，也不想去參加此戰。但到了關鍵時刻，卻終究還是被卷了進去。天地間的一切生靈，都避無可避。實力不夠，只能等著結果，期間不知道死了多少。實力到了，哪怕只是沾個邊，那真是想躲都躲不開。這就是天地間到現在，最大的一場浩劫啊。”
“總之，不管如何，那一戰最終，古天庭還是徹底崩潰了。此時洪荒早就沒了，只剩下了無數的碎片，打散在宇宙各處。這些碎片也就成了一個個世界，其中有些世界特殊些，因為上面或者擁有洪荒大地的部分殘缺龍脈，或者便是存在著其他的特殊事物，或者就是因為那場大戰，導致出現了些異變。”
頓了頓，他指了指地面：“比如這熒惑，便是當年的一處主戰場之一。當年的戰爭太過殘酷激烈，實力也實在太過高端。所以那一戰的各種法則道紋，萬古都不會磨滅。正是因此，此地才如此特殊，外界就算是那些超級強者，不仔細觀察，也難以發現這里。就算能發現的那些，因此地特殊，修為會被壓制，加上有老朽坐鎮，所以也不愿輕易進來，這才有了現在的熒惑。至于那所謂的陰風峽谷，最初便是因此而起，后來又因為一些事情，才成了現在的模樣。”
他看了看石昊，一邊嘆息，眼神中有著追憶：“你能活命，就是那東皇之子，不惜點燃了魂火，靠著積累，一時間竟達到了祖境的程度，然后借此便發現了這里。想不到那當年紈绔般的無惡不作的家伙，竟是如此死法，真是世事無常啊……”
石昊兩人恍然，原來這熒惑的不凡竟是來源于此，難怪陰風峽谷的死氣那么多，外面的星空之路又是如此兇險，想不到竟是當年的古戰場，如此一切便能解釋了。而且，也并不是真的什么人都無法找到這里，只是顯然，哪怕是仙宮神庭之主這種層次的，來到這里，實力被壓制，面對眼前這卻早已熟悉了這里環境的老爺子，怕也是心里要發憷吧。
聽了黎老后邊的話，石昊不由一陣心虛：“老前輩一直都知道我們？”
“先是有人窺探，接著傳送通道就被接了過來，然后你們便降臨此地，這么大的動靜，老朽自是被驚動，然后便略微看了看，才發現你這小友很是有趣。”黎老瞥著石昊，似笑非笑，那笑容讓石昊更加心虛了。
“既然這熒惑的星空之路如此兇險，又聽前輩說，九黎和海人都是后來才來這里的，他們如此多人，是怎么進來的？”石昊連忙轉移話題，其實他心里更想問的卻是這星空之路的漩渦如此多，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人大批的進出。
“此星外的漩渦雖然很多，但是又不是完全不能通過。只要能摸索出一條安全通道，完全可以讓大批人進出。”
黎老這話，讓石昊一下子眼熱起來。顯然，從老爺子這口風中就能聽出，他當是掌握了至少一條這樣的安全通路的。這對他的計劃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雖然這個計劃，似乎距離真正能夠付諸實施的條件和時間，還差得很遠。
“那一戰的根源是什么，現在再追究已經沒什么必要了。總之，結果你們都清楚，古天庭崩潰，其中的高手，大半被殺，或者就是被鎮壓，但其中，仍然有部分高手，保命神通實在太過恐怖，幾乎沒有機會去鎮壓。比如說，古天庭的四靈之一，掌生死的朱雀，她便逃過了那大劫，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一度銷聲匿跡了。”
石昊白靈點頭，前者此前，曾經就遭遇過一個具備了點滴神凰血脈的中州女修，其難殺程度，就已經讓他震驚。更不用說，血脈本身就比神凰高等的多，天地間獨一無二的朱雀了，或者都可說，只要她不自己找死，天下便無人可殺她。
黎老滿懷追憶的聲音接著響起：“反天庭的各族聯軍獲勝后，便很快各自翻臉。但人族的實力保存的最為完整，且受到了天道氣運的庇佑，迅速將其余各族壓制下去。這些都算是小事，也還算正常。當時老朽等真的認為，一個人族的天堂，就要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