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獨自南下,國公之信
第六百章:獨自南下,國公之信
永濟運河上,幾艘刻著皇家水師標志的大型船只正在順流南下。天籟小說⒉
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四皇子墨霄正在船艙內,看暗一遞過來的信件。
片刻后,墨霄便將看完的信件放到油燈上燒盡,確定沒有一點遺漏,方才打開地板上的暗艙,將茶杯里的灰燼投入河中。
暗一見墨霄看完了信,便說:“王爺的意思是,讓殿下跟漕幫的船先走,直接南下,兩位副將帶著士兵們跟在后面,迷惑右相的人馬,他們并不知道,漕幫如今是在我們的掌控之下。”
墨霄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說:“王叔思慮周全,就按王叔說的辦吧。”
王叔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他也看出來了,若是不取自己的性命,右相和墨凜絕對不會罷休。
他們越是不想讓自己南下惠州,便越能說明反賊的事情確實有問題。
既然這樣,他還就非得到惠州去查一查不可了!
他一定要讓父皇看看,李家的狼子野心!
入夜后,墨霄將兩名副將召進自己的船艙內,跟他們說了自己的計劃。
他想要先走,至少得跟兩名副將打好招呼才行。
王叔信上說這兩名副將都可以信任,讓他不要隱瞞他們,直接交代便是。
只是,兩名副將聽完了他的話,卻都不敢答應下來。
“殿下,您,若是您單獨走了,路上出了什么事,下官,下官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兩名副將苦著臉,單膝跪在墨霄面前,勸道。
墨霄沒有應承兩名副將的勸說,反而問道:“聽說張大人和林大人,從前在洛公爺手下謀職,是嗎?”
兩名副將聞言皆是一愣,不知墨霄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來了,但是他問話,他們也不敢不答。
遂都愣愣地點點頭,說:“下官是在將軍麾下任職。”
墨霄又問:“聽說洛公爺帶兵最為嚴明,軍令如山,是吧?”
兩名副將聞言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脯,一臉驕傲地答說:“國公爺賞罰分明,治軍最是嚴謹不過了。”
墨霄見他們倆都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就笑了,“本殿下這里有一封洛公爺的親筆信,是給二位將軍的,二位可要看看?”
張煒和林勝聞言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墨霄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二人。
張煒和林勝忙屈身接了過來,打開信封,近乎虔誠地看了起來。
他們二人都是跟隨洛崢征戰西北多年的兵將,深得洛崢的信任,二人也對洛崢十分崇敬,自從西北大勝得回,他們人人都得到了陛下不同程度的封賞。
但是,那種在軍中恣意揮灑男兒熱血豪情的日子,卻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乍然接到洛崢的親筆信,二人心中的激動之情,可見一斑。
片刻后,閱信完畢的張煒和林勝,齊齊跪地拜道:“末將但憑殿下吩咐!”
洛崢的信上并未多說,只是提及了當初征戰西北時,大家一同過的豪言壯志:大丈夫立于天地,當以忠君報國為己任。
又說四皇子奉命剿滅反賊,是安邦為民的好事,二人當全力配合才是。
張煒和林勝一見到洛崢的信件,霎時間似乎覺得又回到了西北戰場,心中豪情頓生,來不及多想,便應了墨霄的話。
墨霄笑瞇瞇地,讓兩位副將起身說話。
然后也不等二位反駁,便開始安排交代起他走后的各項事情。
張煒和林勝只能苦著一張臉一一應下。
不過,他二人再看墨霄的眼神,卻是隱隱生了變化。
他們身處華京,同樣處在那個利益的漩渦中,多多少少也都能明白一些事。
二人暗中對視一眼,然后,十分默契地輕點了下頭顱。
墨霄似乎并未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只兀自安排著自己離開以后的事情。
待一切都交代妥當,墨霄便讓兩名副將先出去安排人手了。
張煒和林勝一前一后出了船艙,認命地嘆息一聲,下去打點人手去了。
四皇子要單獨走,卻不讓下面的兵士們現,這個差事可不好辦啊。
可是再難辦,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安排了。
半個時辰過后,船靠近了附近的一個小渡口,停了下來。
墨霄借口下船透透氣,帶著張煒和幾名親衛先下了船,留下林勝帶著將士們守衛船只。
片刻后,換了一身裝扮的墨霄跟暗一等人悄悄上了漕幫準備好的船,而易容成他的模樣的親衛,則帶著張煒等人又回了大船。
因為天黑的緣故,將士們絲毫沒有懷疑。
“四皇子”一回到船上便說累了,回艙內歇息去了。
夜色漸深,一條不大不小的客船慢慢駛離了渡口。
大家見了只以為是有人急著趕路,所以趁夜行船,便未多注意。
次日一早,天色剛亮,張煒和林勝便下令開船,繼續南下。
走水路南下要比走6路快得多,不過幾日光景,便快到兩廣的地界了。
張煒和林勝天天面色緊繃,心中緊張得厲害。
四皇子臨走之時交代他們清查內鬼,可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查出來,眼看就要到兩廣了,若是再查不出來,可就快要到惠州了!
大概是念叨得久了,所謂內鬼也知道即將進入兩廣,他所剩機會不多,這天夜里,就真出了事。
入夜之后,“四皇子”一向早早就寢,今夜亦然。
“四皇子”喜靜,就寢之后不喜歡人伺候著,所以親衛們都不在艙內,而是守在艙門外面。
誰也沒有想到,“四皇子”休息的船艙內還有一個隱秘的暗艙。
夜深人靜之后,這暗艙的門被人悄悄打開,片刻后,只見一道人影輕輕躍出暗艙。
這人影小心謹慎極了,周身黑衣,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對精光閃爍的眼睛,就連腳上穿的靴子都用棉布包裹起來,走在地板上,沒有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越是接近床邊,他就越是小心,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恨不能一口氣吸著,隔上半個時辰再吐出來。
似乎是生怕自己的動作稍微大了一點,就驚動了床上的人。
畢竟,他們已經失敗了一次,倘或這次再失敗,右相一定不會饒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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