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迪貝勒阿巴斯距離奧蘭56公里,中間隔著奧蘭鹽沼,兩地之間筑有鐵路。八>一中≥文≥
西迪貝勒阿巴斯位于阿特拉斯山脈之中,這個城市并不大,人口只有三萬多人,城市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葡萄園和果園。這里并沒有什么礦產資源,幾乎所有人都和外籍軍團有關,不是外籍軍團的士兵就是士兵家屬,嚴格說來就是一個大兵營。
外籍軍團的總部就建在原來的城墻中,民居圍著兵團總部修建,看上去很像是21世紀的美軍駐沖繩基地。
和幾乎所有的北非城市一樣,這里幾乎沒有城市規劃可言,建筑物雜亂無章,似乎從來沒有進行過人口普查,年輕人的比例非常高,幾乎隨處可見從頭到腳裹得一絲不露的本地人。
因為外籍軍團的部隊在這次“兵變”中表現不佳,由阿爾及利亞人組成的三個步兵團全部被解散,這些士兵有的正在接受監禁,有的則已經返回西迪貝勒阿巴斯,因為對前途的不確定以及無事可做,街道上到處是游手好閑的年輕人,他們看向秦致遠車隊的目光并不友好,仇恨倒是談不上,恐懼和厭惡的成份更多一些。
“自從‘封口日’事件爆之后,這里的情況就不妙,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有一些在法國本土工作的人回來了,據說他們在宣傳一些對我們不利的東西,是現在這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讓·馬爾科坐在汽車里向秦致遠解釋,對于前段時間生在法國本土的“兵變”,馬爾科選擇了一個很形象的名詞描述。
讓·馬爾科今年四十歲左右,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身體卻過早福,看上有點臃腫,不像是個軍人。馬爾科留著一臉巴黎少見的濃密大胡子,看上去和西迪貝勒阿巴斯當地人的長相差不多。馬爾科笑言,這樣會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名阿爾及利亞人,更加有利于開展自己的工作。
秦致遠可不想留這么一臉大胡子,因此秦致遠并不在乎他的工作好不好開展。
實際上,秦致遠也沒有準備依靠本地人開展工作,而是準備引入外來人口,這個外來人口當然不可能全部都是華人,秦致遠也準備從中部非洲以及南部非洲引進黑人。
反正阿爾及利亞的人口已經夠復雜了,那么就更加復雜一點吧。
既然準備引進華人,那么秦致遠就要給華人一個穩定的環境,因此當秦致遠聽說有部分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阿爾及利亞人從法國本土返回西迪貝勒阿巴斯,秦致遠立即緊張起來。
“都是些什么人?能不能派人混入他們內部,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些什么?”秦致遠準備摻沙子。
這些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殖民地人,其實就是“民族覺醒”的先驅,和民國的“國父”一樣,他們將會領導殖民地的獨立事業。
秦致遠當然對“國父”心存感激,雖然國父的執政能力不怎么樣,也有各種各樣的人性弱點,但無論如何,“國父”的歷史功績不容抹殺。
但感激歸感激,尊敬歸尊敬,對于現在充當“統治者”,屬于是“既得利益者”群體一員的秦致遠來說,必須對這些“民族覺醒先驅”加以重視,秦致遠可不想讓阿爾及利亞在自己的手中搞得一團糟,
“做什么的都有,律師、教師、失意的政治人士等等,都是些只會賣弄嘴皮子的家伙,現在法國本土正在生戰爭,這幫人沒了施展才能的空間,就回來用另一種方式出聲音。說的直白一點,這幫人就是不滿足于現在獲得的東西,想要得到更多,可他們也不想想,要是沒有偉大的法蘭西,他們現在或許還在放羊!”馬爾科確實很了解阿爾及利亞,但可惜認識的還不夠,言語中充滿了法蘭西式的驕傲和優越感。
“這才是問題核心,你認為法蘭西給了他們夢寐以求的生活,可那并不一定就是他們想要的,或許他們認為保持以前的生活狀態才是幸福也說不定。”秦致遠沒有使用肯定句式,雖然秦致遠所說的更像是事實真相。
“以前的生活狀態?那有什么好稱道的嗎?沒有鐵路,沒有汽車,從這里到因該扎木要走半年,是我們給阿爾及利亞帶來了現代文明,是我們把他們從落后愚昧的狀態中解救出來,他們應該有一顆感恩的心。”馬爾科很固執,但固執的并非絕無道理。
“兩種文化之間的巨大差異,這個無法調和。”秦致遠并沒有把全部的原因說完,因為那會導致巨大的爭議。
“沒錯,無法調和的矛盾。”馬爾科倒是同意秦致遠的這個說法,然后又開始幸災樂禍:“幸好這不是咱們該擔心的事,這些問題屬于馬克西姆先生,說起來,不知道您是否了解,咱們的新任總督是個怎么樣的人?”
“馬克西姆很不錯,穩重,用心,關鍵是他從來不輕易表自己的意見。”秦致遠給予馬克西姆充分正面的評價,平心而論,馬克西姆在秦致遠接觸過的法國人里屬于不錯的那一類。
當然了,這或許是因為有福煦的加成作用。
很快,車隊來到外籍軍團總部門前。
作為外籍軍人心中的“圣地”,總部門前好像并不平靜,一大群本地人圍在門前,雖然沒有直接沖撞崗哨,卻也大聲吵嚷著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總部門前的崗哨外用沙包壘起了兩個簡易的機槍陣地,黑洞洞的機槍后,有嚴陣以待的士兵正全神貫注。或許正是因為有極強的威脅,這些本地人并沒有沖擊崗哨,而是采取了咒罵的方式。
秦致遠雖然會得語言不少,但并不包括“阿爾及利亞語”,因此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不過從這些本地人激動的神情以及夸張的肢體動作分析,估計不是什么好話。
這個場面令秦致遠有點愕然,秦致遠實在是沒想到,西迪貝勒阿巴斯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迎接他。
當看到有車隊前來,這些本地人不僅沒有散開,反而把目標對準了這支車隊,或許是他們也知道,只有大人物才能乘坐轎車。這些人中沒有年輕人,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女人,或者是行動不便的老人,他們繼續揮著手,對著車隊的方向使用有些尖利以及含有大量爆破音節的語言高聲喊話。
對此,馬爾科倒是沒有意外,看來這種情況經常上演,馬爾科已經習慣了。
“都是些本地的拜物教信徒,他們有一個奇怪的禁令,不允許喝酒,這和他們以前嚴密的宗教結構有關,喝多了酒的人總是難以控制。這段時間有不少士兵從法國返回總部,士兵們心情糟糕,有些人終日酗酒,這引起了這些人的不滿,他們聚集在這里,要求我們尊重他們的習俗。”馬爾科苦著臉解釋,作為目前軍團總部的最高官員,出現這樣的事,實在是令馬爾科面上沒有絲毫光彩可言。
“以前這種情況都是怎么處理的。”秦致遠和馬爾科說著話,目光正在周圍巡視。
外籍軍團總部門前是一條碎石鋪就的簡易公路,公路兩旁是充滿北非風情的低矮建筑,使用大量的圓拱結構,基本上都是一層的民居,偶爾有些高大的房子,估計都是些宗教建筑。
圍在外籍軍團總部門前的這些本地人雖然都是老弱婦孺,但在稍遠些地方,那些街角屋頂上偶爾探頭探腦出現的,卻都是寫年輕人。
這真是太卑鄙了,他們或許是讓這些婦孺來試探外籍軍團的耐心,想想看吧,一向以文明人自詡的軍人怎么可能動用武器對付這些手無寸鐵的婦孺,如果這些婦孺頑固一些,那真是一個難以打開的死結。
秦致遠用自己那顆特工的心揣測,如果是有人有目的的設計這一切,那么那個人肯定會在附近,他要親眼看到這種方式的效果,好在接下來挑戰自己的方式。
果然,就在秦致遠把視線放遠一些之后,秦致遠就現,在不遠處一個類似于高塔的尖頂建筑的窗口,現了幾名西裝革履的本地人。
當秦致遠對馬爾科指出那里之后,馬爾科只是端起望遠鏡掃了一眼,就非常肯定的說:“沒錯,就是那幾個人,就是在他們都是從本土回來之后,這兒的當地人才會變得充滿攻擊性。”
阿爾及利亞本地人的服飾很具有民族特色,而他們的“教堂”如果不是信仰本教派絕對無法進入,現在那些人身穿西裝卻出現在西迪貝勒阿巴斯本地的教堂里,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很好,找人去通知他們,我會在明天給他們一個向我當面陳述的機會。記住,要對他們強調清楚,只有一次機會。”秦致遠不想像利奧泰所說上來就大棒,還是要先試試有沒有對話的可能。
如果可以的話,誰都不愿意上來就是大棒,那太不和諧,也不夠經濟。
秦致遠現在可是數家公司的董事長,這些經濟賬一定要算清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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