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過境,大風降溫。
凌晨時分,張凱一伙人在朝陽公園門口溜溜的吹了一個多小時冷風,麥小余早已進入夢鄉。
次日,搬家。
和平里九小那片的兩居室,不僅地理位置好,戶型格局也不錯。
雙臥朝南客廳沖北,明廚明衛,還有暖氣。
兩間臥室一人一間,剛剛好。
就是柳妍的行禮太多,除了兩個大行李箱,還有大包小包好幾個。
看著她上上下下搬運,尤其是雙手吃力的拖著一個大行李箱,麥小余這個傷員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走過去,一手一個輕松拎起……呃,也不輕松,背上的傷口都因為用力過猛崩開了。
搬進新家,看著精裝修的房子,柳妍的第一句話是:“房租多少?”
“你不會是想給我房租吧?”
“我現在錢不夠,將來一定還你。”
倒是個要強的女孩。
麥小余笑笑,從手包里數出三千塊:“這是半個月的護理費,至于房租,等你有錢了再說吧。”
柳妍沒拒絕,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錢,而且晚上又不能去后海駐唱,斷了很大一筆收入來源。
收拾好房子,麥小余讓柳妍聯系開鎖公司,找人來給大門換鎖。
買下這套房后,大門的鎖就沒換過。原房東還有沒有鑰匙不好說,其中一把鑰匙扔中介有段時間了,換個鎖安全。
晚上照例叫外賣,兩人吃過飯,柳妍收拾好桌子,說道:“我給你換藥。”
“好。”
和昨晚一樣,先是臉上,然后是后背。
看到麥小余后背傷口裂開,紗布被血跡滲透,柳妍想到是白天麥小余幫自己拎行李所致。
清洗血跡,處理好背傷,她又說道:“把上衣脫了。”
麥小余一愣:“嗯?”
柳妍平靜道:“我收了你的護理費,就應該盡到護理的職責。”
她真的很盡職,麥小余身上的傷勢護理全部接手。
上半身弄完,接著弄下半身。
面對麥小余脫褲子,她依舊平靜,甚至還幫著麥小余拽褲腿。
麥小余忍不住說笑道:“要不要把褲衩也脫掉?”
柳妍平靜如水:“你想脫就脫,我當護士那幾年,見過很多東西。”
麥小余:“……”
養傷期間,麥小余的生活,暫時恢復平靜。
每天白天柳妍上班,晚上回來幫麥小余處理傷勢,有時候還會幫他推拿身上淤青的地方,活血化瘀盡快恢復。
只是有些時候她回來的很晚,而且顯得很疲憊,弄得麥小余挺好奇她的職業。
有關自己的職業,以及所在公司,柳妍絕口不提,麥小余試探了兩次不得其解,也就不再多問。
這兩天麥小余足不出戶,一直通過電話跟外界保持聯系。
先是《斗牛》劇組載譽歸來,新晉金馬影帝黃勃風頭正盛,接到多部電影片約。
《斗牛》中,他的精湛演技,折服了許多知名導演,而他在國內外的名氣,更為電影票房提供了一層保障。
嗯,《斗牛》票房不高,不能怪他,主要是電影題材所致。
帶有黑色幽默色彩的文藝片,也擺脫不掉文藝片的烙印,他主演的商業片,哪怕是韓國電影,票房都大獲成功。
《斗牛》還在上映中。
托金馬獎的福,影帝外加最佳攝影的榮譽,那兩天的票房曲線出現小幅反彈,口碑也是褒多于貶。可惜票房還是回天無望,按照現有票房估計,最終票方能破兩千萬,已經是極限了。
不用說,這部片子的投資成本絕·逼收不回來,成為萌人首部賠本影視劇。
但是業內卻沒人因此笑話萌人——尼瑪捧出個金馬影帝好不好!
今年才將工作重心轉移回國內的黃勃,一部《斗牛》之后,電影片酬輕松達到七位數以上,電影咖位穩固,當仁不讓的萌人電影一哥!
國內媒體上,有關他的報道層出不窮,專訪、約訪、上節目……曾經炒過的勵志經歷,再度被媒體翻出來大炒特炒一番。
奪得金馬獎最佳攝影的張小泉,其專業能力終于得到肯定。除了引起業內矚目,數家電影劇組邀請其合作外,他的從業經歷同樣充滿勵志色彩。
有些媒體專門炒他,八年攝影助理的經歷,成為激發攝影人以及有心浸入攝影行業的年輕人的最佳動力!
相比他們兩人,晹小星低調了許多。
沒得獎嘛,媒體關注度就不會高。還好,他打算潛心琢磨自己將來導演之路的方向,對此看得比較淡。
不過,得知麥小余有事兒離開燕京,可能一個多月不會來,立刻引起晹小星和張小泉的高度警惕。
神馬以前的朋友有麻煩,都是謊言!
什么蒙人逼g3一員,麥小余圈羊羔時最給力的小伙伴,兩人很清楚。那些年麥小余認識的人中,從沒有所謂的朋友,只有羊羔和非羊羔之分!
“老大,你在哪兒?”
“魚兒,你是不是遇到以前的羊羔了?”
兩人偷偷聯系麥小余,很緊張。
麥小余沒有瞞他們:“別瞎想,我就在燕京。”
不愧是最給力的小伙伴,晹張二人瞬間明白過來。
“老大,你又準備圈誰?”
“魚兒,想圈就圈,以前也沒少圈,干嘛還躲起來?”
“還記得簽下瀏濤時,我怎么跟你們說的嗎?路不平,我來踩,你們專心做好自己的專業事。我先跟你倆說清楚,《斗牛》賠了多少錢,《瘋狂的賽車》必須加倍賺回來,不然我扣你倆的分紅!”
“放心吧老大,灑灑水啦……”
這就是麥小余欣賞晹小星的原因之一。
晹小星這貨,雖然有時候會犯二,但是心態非常好。自打從生死邊緣回來后,對得失利弊看得比較透徹。
像是這次拍《斗牛》,黃勃和張小泉一人捧回來一個獎,他兩手空空,《斗牛》還票房失利。他雖然失落,也只是當時而已,過后很快調整過來。
嗯,晹小星的這種心態,軍功章有他麥小余的一半……
《瘋狂的賽車》早已進入宣傳期,上映檔期也安排好了,明年賀歲檔與公眾見面。
院線方面挺看好這部商業喜劇片,只是由于《斗牛》票房失利,排片率可能有所調整。不過黃勃勇奪今年金馬影帝,不但成為這部影片的宣傳噱頭之一,也給院線方面注入一針強心劑。
《賽車》的宣傳發行,原本是晹張二人共同負責,張小泉金馬獲獎,近期各種邀請活動比較多,晹小星主動挑起全部重擔。
“我跟劉姨打過招呼,你們回來后,公司在釣魚臺國賓館給你們設宴慶功。我去不了,你們可勁兒造,不同替公司省錢……”
張小泉好半天沒說話,最后要掛電話了,他突然開口:“魚兒,你這次專門躲起來,玩兒的是不是特別大?”
玩的特別大?
那是必須的!
麥小余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了那么多事,分成三個階段。
九門時期的年輕氣盛好勇斗狠,圈羊羔時期的坑蒙拐騙智計百出,以及萌人時期的……結合與升華。
萌人越做越大,越做越成功,經歷的事情、接觸的人群,都使得麥小余的眼界不停提高。
跟張凱一伙流·氓混混打架吃虧,放在九門時期,他要做的就是打回來;放在圈羊羔時期,他會設套坑殺對方;現在嘛……他要借機收拾愛漫文化,這家擎天集團的子公司!
隨后的日子里,麥小余電話不斷。
有瀏濤的溫馨牌兒電話粥;有茜茜、舒暢、陳僑恩的小抱怨,抱怨好容易回來一趟還沒見到他,問他什么時候回去;有糖嫣、揚冪、王洛丹的問候,拐彎抹角問他為什么不來探班,不去看自己;也有劉詩時的匯報,說自己最近哪些方面有所提高……
打來電話的不僅有女藝人,還有男藝人,只不過男藝人的說話方式不同。
黃勃問他什么時候回來,說自己獲獎后,回到燕京最想和他慶祝,結果他不在公司。慶功宴上正在錄制新專輯的F4都悉數到場,唯獨他不見蹤影。
F4打來電話,聊起近期工作。新專輯錄制的差不多,預計圣誕節推出市場,現在準備宣傳,即將開始全國各地到處飛的忙碌節奏,最后順便問他,最近在哪兒。
沒辦法,麥小余就是萌人的主心骨,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只要人在公司,大家心里就有底。
最讓麥小余無語的是馮紹鋒。
這貨仗著病友的情分,私下里聯系他,問他是不是病情復發,還建議他最好去美國治療。因為心理治療方面,國內起步太晚,發展不成熟。
仍舊在軍營體驗生活的王寶強也打來電話,匯報近期體驗心得,說保證不給他丟臉。
麥小余的電話很多,除了公司的人之外,還有以前合作過的藝人。
劉德驊、蘇有鵬、連晉、王楚涵、林志鈴、海青、楊潁等人打來電話,恭喜他《斗牛》獲獎,順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表示,有機會一起合作。
楊潁這個小丫頭是最有意思的。
自從在游艇上認識后,幾乎每個星期都會給他打電話。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問好閑聊八卦什么的聯絡感情增加熟悉度。
人脈嘛……可不就是這樣一點點經營出來的?
柳妍也適應了現在的生活。每天和麥小余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白天上班,晚上給他換藥推拿,賺取日薪兩百的護理費,心中的緊張、擔憂等情緒逐漸平復。
她覺得,麥小余不跟人打架的時候,不像壞人。偶爾對她口花花,卻從沒有非分之想,只是略顯神秘,經常躲在臥室接打電話,有時候凌晨一兩點還有電話打進來。
這晚,麥小余的臥室。
壁掛式暖氣散發著熱量,墻上的空調送著暖風,麥小余穿著睡衣趴在床上,柳妍坐在傍邊幫他按摩。
兩人的同·居生活已經過去半個月,麥小余的傷勢好的七七八八,背上傷口愈合,身上淤青消退,不需要柳妍再幫他換藥包扎。
不過他沒說什么,柳妍也不敢說什么,只能每晚回來幫他按摩推拿,賺取每天兩百的護理費。
“有件事……”
柳妍櫻唇輕啟,有話想說,話才出口麥小余的鴨梨手機響了。
麥小余翻身拿起手機,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對柳妍說道:“你先出去。”
看吧!
神秘吧!
一個電話而已,這么鄭重。
柳妍起身離開,關好臥室門。
麥小余接聽電話,里面傳來龍行工作室曹龍的聲音。
“查到了,你給我的幾個車牌,有兩個車主是愛漫文化的員工,剩下的車主都是張凱的發小和鐵磁。”
前文交代過,十月份的時候,麥小余就發現經常有人開車跟蹤自己。
他吃不準對方的路數,沒有驚動對方,而是記下所有跟蹤過自己的車牌號,養傷期間拜托曹龍派人暗中調查。
現在看來,應該是愛漫文化那邊認為自己和麥子關系匪淺,所以派人跟蹤自己,妄圖找到麥子。
只是為什么過了四年多,愛漫文化才開始找麥子麻煩,麥小余暫時沒想通。
真是記仇的話,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
麥小余壓低聲音:“那件事進展如何?”
“已經聯系上十三人,其中五人愿意出面,現拿到三份采訪錄音和材料……”
幾分鐘后,麥小余掛斷電話,穿著睡衣來到客廳喝水。
柳妍聽到動靜,也從臥室出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怎么,這些天朝夕相對,愛上我了想要表白?”
柳妍充耳不聞:“過兩天公司需要加班,我可能會很晚才能回來。”
“沒事兒,過兩天正好我也有事,反正我也好的差不多了。”
喝完水,麥小余試著熱身活動手腳。
養傷半個月,幾乎沒怎么動彈,骨頭都快生銹了。他需要找個對象練練手,同時也是時候引羊羔入坑宰殺了!
2005年的雪,比以往來的都晚一些。十二月初的燕京,還沒迎來第一場雪。
下午,還不到五點,張凱穿上外套離開愛漫文化。
早退?
他是安保總監,姐夫是公司總經理,誰敢拿考勤制度卡他?
“知道啦知道啦,我沒給你生活費嗎,嘰嘰歪歪的……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老子外面就是有女人,而且不止一個,怎么著吧!”
罵罵咧咧掛斷電話,張凱乘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找到自己的車,開門上車,正準備打火,后視鏡內忽然冒出一個人影。緊接著,一條繩子迅速套住他的脖子,用力向后拉扯。
“唔……”
張凱極力掙扎,可是繩子勒的很緊,他扣不開;向后抓,也沒抓到人。
呼吸越來越困難,大腦的缺氧,令他來不及絕望。
就在他意識漸漸模糊,以為死定了的時候,繩子突然松開,身后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窒息性快·感,爽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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