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音坊。番茄
樓上樂器作坊中,妙音盤膝而坐,道:“雪兒,剛才為師所講的你可都聽明白了?”
鐘離雪坐在妙音對面捧著一冊線裝書,聞聲點頭。
見此,妙音露出滿意的笑容,道:“雪兒,你對音樂的悟性比為師還要好,聽力也是絕佳,更有千年難得一見的空喉嗓。你,就是天音宗的未來。”
“天音宗祖師曾有言,圣魔音只有空喉嗓才能練習,并將之練到圓滿。一般人縱然在音功上的資質再好,強行練了,最終也只能成為類似空喉嗓,卻任何聲音都不出來的天啞之人。”
“所以,數千年來圣魔音無一人練成,也沒人見識過圣魔音的威力。圣魔音一旦開始練習,在千日之內嗓子都不能出任何聲音,否則就算失敗,大概也只有你這樣的空喉嗓才能練習了。”
“算起來,如今你已經練習圣魔音一年半有余,再過一年多的時間,圣魔音便可小成,同時也是你開口之日。為師真的是很期盼那一天,想聽聽圣魔音究竟是什么樣的。”
鐘離雪聽了微笑著打手勢道:到時候徒兒一定唱師父最喜歡的《蒹葭》給師父聽。▽□番△茄▽
見此,妙音不由將鐘離雪摟進懷里,輕撫鐘離雪的脊背。
就這樣過了會兒,妙音似乎想到什么,松開鐘離雪很鄭重地道:“雪兒,有一件事你必須記住——不得對任何人說你修煉了圣魔音,哪怕是你師叔祖都不行,知道嗎?”
鐘離雪露出奇怪之色,打手勢問道:為什么呀?
來到俗音坊的這幾天來,鐘離雪可以感覺得到,那個師叔祖跟師父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師父似乎十分信任他。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能將圣魔音的事告訴師叔祖呢?
妙音絕美的臉龐一板,道:“別問為什么,你只需要將為師剛才所說的話牢牢記住就可以了。”
看妙音如此嚴厲,鐘離雪只好乖乖地點頭。
見妙音沒有再講授音功的意思,鐘離雪便拿過擺在旁邊的吉他,準備練習——之前在太極武館時,鐘離雪就對張云蘇的吉他很眼熱,只是礙于身份,一直不能接觸。來到俗音坊這幾日,她終于如愿以償,能夠練習彈吉他了。
正當鐘離雪準備撥動琴弦時,妙音忽然耳朵一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打開手工作坊的房門。□○◇番茄小說網``````
俗音坊的手工作坊是樂缺用特殊的吸音木材建成的,可以將聲音很好的封閉在作坊之中,使之不能傳出去。同理,外面的聲音也難以傳進來。
不過妙音作為天音宗宗主,聽力極其強大,即便是在這隔音的樂器作坊中,她還是敏銳的聽到下面店鋪中異樣的動靜,只是再細聽時,卻沒了任何聲音。
當即,妙音就警惕起來。
先對鐘離雪做了個手勢,示意其帶上人皮面具,然后便打開樂器作坊的房門,向樓梯道處看去。
這一看,正好瞧見一個披頭散的絡腮胡子抓著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飛躍上樓。瞧見那被抓著的人正是一臉僵硬表情的樂缺,妙音便知道是這大漢突襲進入俗音坊,用點穴手法瞬間制住了所有人。
在妙音看向那絡腮胡子的大漢時,大漢也看到了妙音,先是一愣,接著就雙目放光、滿臉驚喜地道:“哈哈,果然是你,天音宗宗主妙音!”
這絡腮胡子不是別人,正是酒足飯飽后在段三的帶領下到俗音坊抓人的拓跋泰。△◇△番茄□
面對拓跋泰,妙音一張絕美的臉龐冷若冰霜,除此之外別無表情,似乎既不意外,也不緊張,用極好聽的聲音淡淡道:“我不認識你,看你修為也不過是先天四重,想必是魔教七十六星主之一吧?”
聽到這話,拓跋泰卻仍是哈哈大笑道:“妙音宗主,不要白費功力了。在來這里前我已經封閉了耳穴,無法聽見任何聲音,所以一般的魅惑類音功對我根本沒有效果。”
妙音美眸閃爍著寒光,滿頭銀無風自動,盯著拓跋泰道:“區區一個星主,你當真我拿你沒辦法嗎?”
拓跋泰懂得唇語,即使封閉耳穴依舊看懂了妙音所說的話。再感受到妙音身上所散出的威勢,不由后退一步,警惕著微微瞇眼道:“不愧是天音宗宗主,重傷之下也有如此駭人的威勢,不過你難道不顧及我手中人的性命嗎?”
妙音故作冷漠的看了樂缺一眼,道:“他不過是一個天音宗棄徒,如今連個門都看不住,更說明老朽無用,我怎會因顧及他的性命而陷自己于險地?”
拓跋泰嘿嘿笑道:“真沒想到,天音宗宗主竟然如此絕情。不過,就算你不在意他的性命,也別以為將我滅殺在這里,就可以掩藏身份。番茄
“來之前,我早已經將你出現在三江縣城的消息通知教中圣使,想必現在消息已上報到七靈手中,他們定然正從其他地方趕來。妙音宗主,你注定插翅難逃,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教主并沒有殺你的意思,你若識趣,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妙音仍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心里則是在迅的盤算著。
她不知道拓跋泰的話有幾分真實,但她卻知道魔教的星主每隔幾日就要向上面的圣使匯報一次情況,倘若在規定的日期中沒有消息傳來,魔教圣使就會下來調查。
而且,她現在看似威勢駭人,其實不過是裝出來的。倒不是說她殺不了拓跋泰,只是她無法保證樂缺的安全,并且強行運功之后,她的傷勢會進一步加重。到那時,想逃都不容易了,更別說遇到敵人怎么辦。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死了不要緊,鐘離雪卻一定要活下去,并且絕不能落入魔教手中。
念及此處,妙音瞬間有了決定,當即對拓跋泰道:“我要見尹太真。”
“啊?!”突然看到妙音這話,拓跋泰卻是一愣,接著就驚喜地道:“妙音宗主說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妙音淡淡的道。
確定自己沒看錯后,拓跋泰哈哈大笑道:“妙音宗主早如此識趣,不就沒這么多麻煩事了嗎?既然如此,在下就告退了!”
說完,就抓著樂缺緩緩后退。
樂缺看著妙音,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妙音卻是毫無表示,始終與拓跋泰保持著十步之遙的距離。
到了俗音坊門口,拓跋泰看著店鋪中的妙音,嘿嘿笑道:“妙音宗主,你可別再跟著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會將人放了的。”
妙音停住了腳步。
就這樣,拓跋泰抓著樂缺一直退出了妙音的視線之外,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兒,樂缺老頭兒慢慢地走回來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到了店鋪中,他現兩個伙計的穴已經解了,便知道是妙音做的。
“老板,你沒事吧?”兩個伙計瞧見樂缺,立馬上前關問道。
樂缺擺擺手道:“我沒事,你們關上店門回去吧。”
說完,樂缺就扶著樓梯上樓。
到了樓上,樂缺推開樂器作坊的門,便看到盤膝坐在里面的妙音,以及在一旁滿臉悲痛、淚水橫流的鐘離雪。
關上房門,樂缺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早該這么做了。”妙音閉著眼睛道,然后忽然聲音變得凝噎,提高了幾度,“早在魔教和秘宗合謀襲擊天音宗之前我就該這么做了!”
淚珠一滴滴的從妙音的眼角滴落。
“那樣的話,就不會有那么多的人死去,天音宗更不會被滅掉。起碼,幾年之內都不會。是我太自私,是我只想著自己——雪兒是天音宗的未來,為了她,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說完,妙音起身快步走出樂器作坊,進入自己睡覺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樂缺隱隱猜到些什么,但又不太明白,不禁向鐘離雪問道:“雪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鐘離雪流著淚搖頭,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可她的心里卻不由想起樂缺回來前,妙音對她所說的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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