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對外城二十四社區進行摸底調查的時候,我特意去查看了一番三年來莫倫特城總的稅收和公共支出這些有關的財務記錄檔案,然后我發現了一個難以讓人置信的事實。()那是這三年商業聯盟所進行鑄幣總金額不過是七百六十萬枚金福德……”
史胖子從桌的一大疊的件夾找出了一個天藍色的件夾打開:“證據都在這里,真讓人難以相信。當年我們在莫倫特城求學時,商業聯盟一年的鑄幣總額都在三千萬枚金福德以,甚至最高的時候達到了六千八百萬枚。可這三年,總鑄幣金額還不到高峰時期的一個零頭。
為什么會這樣,事實很簡單,現在的商業聯盟執掌大權的雖然是各個商會組織,但實行了勛爵制后他們依然不可避免的走了領地貴族的老路。當年的商業聯盟是以商業立國,用商業往來擴充影響力,而做為標準貨幣的金福德正是因為其精美和統一的標準重量才成為蓋林特亞大陸最通行的貨幣,甚至在北方都淘汰了前克里森帝國所鑄造的老人頭金幣。
但商業聯盟在采取了用戰爭來擴張的政策后,在大陸南部和南部的商路往來與商業交易大部分都被斷絕,這迫使商業聯盟只能用擄掠和占領他國的領土來獲得收益,而這卻是傳統的王國貴族的戰爭習俗。同時因為商會領地的存在,各個商會武裝軍團所擄掠的財富更多的是被運往各自的商會領地儲備,而不是繳給商業聯盟用來發展經濟和進行各種生產。
我們家族武裝能在內城區繳獲四百萬枚金福德可以說真的很幸運,這筆資金是商業聯盟用來維持無敵艦隊的開支,和收購一些關鍵的軍備物資的準備金,同時也是用來提高士氣的犒賞資金。在提審了幾個內城區的俘虜后,我們發現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據說在內城區的那些商會高層和貴族們準備舉城投降時,因為我們家族承諾不侵犯俘虜的私人財產權利,并允許那些俘虜帶走三十余斤的個人財物,所以幾個商會高層希望那些內城區的俘虜能放棄自己的個人財物,將這四百余萬金福德化整為零讓那些俘虜將金幣帶出去,等脫險后再歸還。只是這個建議被所有的俘虜們都給拒絕了,他們寧愿多帶自己的財物也不愿意為商業聯盟保管這筆財富。
從這里可以看出,莫倫特城其實非常的有錢,只是這錢大多都是私人財物。不止是內城區那投降的十余萬俘虜,連外城二十四社區一百三十多萬城市居民近三十萬戶,我敢肯定每家每戶所藏匿的金福德不下四五十枚。以埃爾大人的那個兄弟勒多斯的社團組織為例,他們在這三年里通過走私賣給外城區的居民一些高價的肉食掙了近十萬枚金福德……
商業聯盟之所以會在莫倫特城實行糧食和生活物資的分配制度主要來源于對外商業貿易的斷,以至莫倫特城的商業活動越來越萎縮,再加各個商會壟斷了所有行業的收益,這才導致莫倫特城變成了一個大泥潭。可憐的莫倫特城百多萬的城市居民,口口聲聲說什么獨立,自由和平等,現實他們卻成為了各個商會所掌控的奴隸。”
在嘲笑了一番莫倫特城的居民之后,史胖子正色說:“重振莫倫特城的商業經濟其實很簡單,我們只需要一點資金和一些貨物可以重新引導這個城市的市場經濟環境重新活躍起來,并不需要家族為此而投入一大筆的資金。光憑我們所收繳的那筆四百萬的金福德和堆積在希洛瓦斯島的家族領地生產的商品和貨物能使莫倫特城重新煥發出大陸第一商業都市的光彩……”
洛里斯特用拳頭敲了敲桌子站了起來,制止了會議室里因史胖子的言語而嘈雜的議論聲:“擄掠是獲得戰爭財富最簡易的一種方式,但在收獲財物的同時也將收獲仇恨和非議。我們諾頓家族曾經滅亡了哈內亞巴達王國,將十七萬這個奴隸王國的國民斬首并堆成了人頭金字塔,擄掠了這個罪惡的國家近百年積累的財富,但這是這個奴隸王國罪有應得,是百年來無數冤死的奴隸借我們諾頓家族的手所進行的報復,我們問心無愧。
但剛才有人聽史瑞德男爵所說,莫倫特城的財富都在百多萬城市居民的手里,他喊出了搶光他們的口號。猛虎羅斯,你好象很激動是不是?叫得最大聲的那個是不是你?還有斯佩爾主管,你似乎并不反對這個提議,要不要我送你把劍讓你親自去搶光那百萬莫倫特城居民的財物?先生們,我希望你們牢記這一點,我們諾頓家族不是強盜,而是傳承三百余年的貴族世家,明白了嗎?
我很遺憾,史瑞德男爵明明已經給出了怎么從百多萬莫倫特城市居民手里獲取財富的最佳方案,而你們卻偏偏選擇了最沒技術含量最招人痛恨最簡單粗暴的一種方式,這真的很讓我大失所望。猛虎羅斯,還有剛才叫的最響的那幾個,我不點名了,這次回去后我要求你們將貴族禮儀背熟并能默寫出來,杰諾里奧,這事你負責檢查,把結果告訴我,誰要是不行我不介意親自進行督導。”
洛里斯特發了一通火后,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甚至連喘大氣的都沒有。仔細想想洛里斯特難怪會生氣,莫倫特城可是有一百三十余萬城市居民,不是那些只有二三十萬人口的小城市,而是一個在蓋林特亞大陸聞名的商業大都市,用武力來搶劫這個城市,算成功的話也會讓諾頓家族的聲譽一落千丈,成為千夫所指的強盜家族。
更何況洛里斯特還親口表示諾頓家族是為制止這場戰爭而來,為商業聯盟和安第納克王國達成和平協議而來,承諾不侵犯所有人以及俘虜的私人財產權利,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具有偉大品格道德無私的貴族和劍圣。現在一聽說莫倫特城的居民有私房錢,轉身當強盜去搶劫,這讓洛里斯特和諾頓家族的那張老臉往哪擱啊……
“金錢,只有在市場流通起來才會具有價值,成為活錢,象小雪球那樣會越滾越大,深埋在地下或者儲存起來,不過是一堆死物而已。算了,和你們這幫沒腦子的家伙談這個象對牛彈琴一般。”洛里斯特苦笑著搖搖頭:“史瑞德男爵的方案已經和我進行過探討,只是因為考慮到商業聯盟是否會馬對我們的和談提議作出回復,所以目前我們還不能操之過急,避免刺激到商業聯盟,影響我們之間要進行的和平談判。
不過等待商業聯盟的回復并不意味著我們可以無所事事。我決定對目前的莫倫特城采取以下的措施,以解決百多萬城市居民的生計問題。
第一,將北海艦隊俘獲的那些多余的型快速武裝戰艦整理出來,交給藏金海灣周遍的造船工場,征召技術工人將這些戰艦改裝成捕魚船進行公開出售,鼓勵莫倫特城的居民購買漁船自組捕魚船隊出海捕魚,同時也發放捕魚證允許這些漁船前往陽光海域進行作業,并獲得北海艦隊的保護。
如果莫倫特城沒有居民愿意購買漁船的話那我們征召船員組織捕魚船隊出海,相信有了一次經驗后會有居民愿意冒險購買漁船了。另外所有沒收的物資倉庫那些粗麻原材料可以用來組建編織魚作坊,這也是解決一部分莫倫特城市居民生計問題的好辦法。
第二,從那些投降的莫倫特城的士兵俘虜征召精干人員組建兩個城防兵團,讓他們自行負責外城二十四區的巡邏和治安問題。這兩個城防軍團的組建和訓練由博得芬格和埃爾兩人負責。他們的裝備從格達王國那個投降的火鳥軍團的裝備選取。如果這兩個城防兵團組建后的效果讓人滿意的話,我們將繼續組建幾個兵團,以替代我們家族武裝守備法力丘平原的六個要塞城市。
第三,我們將在托馬斯和吉普塞斯這兩座要塞城市的周遍重新恢復田地耕種,建設農莊區,在莫倫特城征召愿意前往建設的雇工,并在農莊區建設完成后將所有的農莊向莫倫特城的居民進行拋售,同時組建農會在農莊獲得豐收之后統一對外銷售農產品以保障農莊主的利益。
以所有的征召人員的薪酬全部用一半現金和一半糧食來支付,這些現金來自我們家族武裝所繳獲的四百萬金福德以及那個內城區十余萬俘虜在戰俘營的花費收益面。我們現在對這些要進行的計劃所投入的資金并不是免費的,而是在莫倫特城的市場經濟活躍之后將以稅收的方式重新收回來。
除此之外,我已經下令北海艦隊將所有堆積在希洛瓦斯島的商品和貨物全部輸送到莫倫特城來。次大陸南部那三百多艘私人運輸船只在把糧食都運送到希洛瓦斯島后,在島選購了大量的我們家族領地生產的貨物回航。同時他們也抱怨說希洛瓦斯島距離太遠,北方海域的風浪太大,他們的運輸船只在北方海域航行如同冒險……
所以我決定希洛瓦斯島做為轉站,以后家族領地出產的商品和貨物全部轉運到莫倫特城出售。以前我們受制于彼得森商會和克德商會的貿易壟斷,遲遲無法打開通往大陸南方的海通道。這次戰勝了無敵艦隊,以后陽光海域黃金海岸線成為了我們家族艦隊的坦途。我們也正好借此機會讓我們家族領地的出產行銷到大陸南部。
將莫倫特城做為商品的貿易心,一方面能重新恢復莫倫特城對外的商品交易,活躍市場經濟,另一方面也方便來自大陸南方那些私人海商的貨物采購,打破商業聯盟那幾個大商會對大陸南部的貿易控制和商業壟斷,同時北海艦隊也要時常對南方海域進行巡視,避免那些與我們進行交易的私人海商的船只遭受克德商會與海盜的襲擊。
最后一點,我已委托史瑞德男爵代表我與莫倫特城的社團組織,以及神殿區和學院區進行協商,協助他們成立莫倫特城自治委員會,使這個委員會成為法力丘平原以及莫倫特城的最高權力機構,將來負責管理莫倫特城和法力丘平原。即便我們很快能與商業聯盟達成停戰協議恢復和平,但我并不反對給商業聯盟添點亂……”
七天后,洛里斯特喬裝打扮在雷迪和杰諾里奧的陪同下偷偷的私下巡視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商貿區。這里原本被商業聯盟各大商會所占據的商貿區在經過諾頓家族武裝的清理和改建后又重新成為了莫倫特城最熱鬧的地帶。洛里斯特下令將糧食和各種運到的家族領地出產的生活商品和貨物在這里銷售,很快讓商貿區恢復了生機。
以面粉為例,以北地三倍價格出售的面粉卻被莫倫特城居民認為是好便宜,價格低廉,以至在出售期間天天人滿為患,莫倫特城居民家家戶戶心甘情愿的掏錢多多購買以進行儲藏。直到運來的面粉越來越多確認不再有缺糧的情況后,莫倫特城的居民才停止了搶購行為。洛里斯特估計這應該都是前幾年法力丘平原的糧荒所造成的后果。
但塔格爾遞交來的調查報告卻讓洛里斯特涕笑皆非,敢情他是鬧了個大烏龍。莫倫特城的居民之所以搶購大量的面粉并不是缺糧的緣故,而是諾頓家族這次拋售的面粉價格實在是太低廉了,百斤一袋的面粉價格以前福德商會銷售的面粉價格還低了一半左右,質量還更好味道更佳,難怪識貨的居民紛紛購買了很多袋。
當年商業聯盟鬧糧荒的時候彼得森商會還曾經用高出市價五成的價格從諾頓家族購買了一批糧食,當然那價格只是安第納克王國的市場價格。可運回莫倫特城后卻以十倍的價格出售,掙了一大筆錢還被莫倫特城的居民夸為仁義,可想而知兩地的價格相差有多大了。只是那時的這些商路都掌控在各個商會的手里,別的人算看見這樣的商機也無能為力。
有了糧食交易做底氣,再加諾頓家族對雇傭人工所發放的全是真金白銀,還從不拖欠,莫倫特城的商業氛圍總算開始熱烈起來。不過現在交易的大部分主要客戶都是莫倫特城的居民主婦,她們所購買的商品大多是生活物資和日用商品。不過洛里斯特相信等那些大陸南方的私人海商再次駕船前來莫倫特城進行商品大采購后,莫倫特城的商業市場才會真正的導入正軌。
一名侍衛偷偷的來到杰諾里奧的身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杰諾里奧點點頭靠近洛里斯特,輕聲說:“殿下,佩內洛普子爵回來了,不過去的人只回來了他一個,和他同行的那幾個貴族都沒回來。但他帶回了商業聯盟的使節,好象和你認識,據說是彼得森商會的一個副會長。現在他們已抵達內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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