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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在中原傳播太平道的時候,簡直就是處于各地官府的眼皮底下。本來劉宏就對賺錢的速度不滿意,這下簡直就是遞上來的刀子。
當然,靈帝即便要秋后算賬,也得等到把黃巾剿滅以后,畢竟他的位子最為重要。
殘陽如血,曹操帶領他的西征軍,終于踏上了堅實的一步。
他和其他軍武世家的人在光和六年臘月,竟然是冬天草原上最艱難的季節,突入西域。
兩個半月的時間,出玉門關往東南而行,滅掉了鄯善。
耿家的人,不會忘了他們的先祖耿恭在金蒲城與疏勒城創造的奇跡,一直對當年西域諸部沒有救援的事情耿耿于懷,如今有機會,自然是身先士卒。
在出兵方向上,曹操與耿紀及其他的軍武世家人曾有過分歧。
軍武世家的人認為,應該從北面的山國進攻,那邊的戈壁沙漠稍微要少一點。從北面一路沿著弧線西行,就能最終到達此次的目的地疏勒。
可是曹操和他的謀士程昱則不這么看,山國、車師、焉耆、龜茲、姑墨、溫宿、尉頭、疏勒,一路上大大小小八個西域小國,得打多少戰?
而且那些國家別看并不大,彼此之間合縱連橫,能在匈奴與鮮卑《,..的鐵蹄下存活,豈是一個聯合了得?自然兵士的戰斗力不弱,世代征戰,對于初生的西征軍不利。
南邊的國家依次是鄯善、且末、小宛、精絕、戎盧、拘彌、渠勒、于寘、皮山、烏秅、無雷、莎車,看上去國家不少,實際上不過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部落,戰爭比較少。
盡管南邊的國家偶爾也會出現滅國的事情,相對北方就平和得多。
只要在南方循序漸進,不斷收容降軍,力量壯大不說,力量薄弱的西征軍壓力較小。
主要是有程昱這個忠厚長者居中調度,竟然沒有費多大功夫,就讓他們改變了想法。
要打仗,肯定必須是師出有名。此次漢軍的名義就是鄯善國包庇了在大漢攪風攪雨的佛門。關鍵在他們國家,本身也就兩三個大漢中等縣的樣子,居然真有三十多個寺廟。
“仲德兄,你不覺得朱崖侯是把我們給調開了嗎?”看到情報,曹操悵然若失。
夏侯淵、夏侯惇、曹洪和曹仁大驚,生怕此話傳了出去。他們確實對有一定好感,那又如何?在家族利益面前,皇帝都無所謂。
“看你們緊張那樣子,”曹操呵呵笑道:“軍中也就耿紀一個武者,還不入流呢。大兄,難不成你還聽不到,他們正在商量么?”
夏侯淵聞言,赫然一笑不語。
“主公,慎言!”程昱趕緊制止:“不要說趙家父子忠心體國,先后北征、南征,當是你出自南征軍這一層關系都會讓人詬病。”
曹操一滯,隨即呵呵笑道:“我也就是這么一說,西征軍是有漢以來都沒有過的大事。大漢立國之后,始終在西域問題上謹慎,每次派出的軍隊不滿五千。”
大帳里的人都笑了起來,至于他們心里的真實想法,誰知道呢?
有懷疑的人當然不止曹操,益州北邊,居然也有黃巾。
說實話,永昌郡不管混得多么好,劉備想進入到天下人的視線里面。
憑著現在郡兵的力量,多的人馬不敢說,兩千人肯定能夠派得出去的。
正在他召集幾位兄弟想著派誰去的時候,突然得到了噩耗,此次的傈越部動了真格,一下子擄走了四個亭的人,里面有漢人也有蠻人。
劉備臉上的顏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攘外必先安內,不管他派出軍隊在益州北面打得多么風生水起,要是自己轄區內后院失火,天知道上面會有啥想法。
靈帝對于劉氏子孫掌權有些害怕,除了比較親近的劉焉等人,目前有才能的劉陶也就是士燮的先生,本來就身陷囹圄,這次更是雪上加霜,說是與張角有勾結。
你麻痹,太平道是要奪取劉家的江山,劉陶又不傻,他為何會投靠黃巾?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惜劉宏的殺意已決,就看啥時候下手。
作為中山靖王的后裔,與靈帝并沒有多親。況且劉備的官來得不正,哪有先當太守再自己給自己一個孝廉身份的?天下也就獨一份兒。
要是永昌郡真有事情,說不定有心人會趁機摻乎一腳,那就大發了。
廖立心頭劇震,他要還看不出誰在后面下棋,那他的才智就活在狗身上。
南征軍連三苗都輕而易舉平定,一個小小的傈越部,嗯,相對起南征軍來確實不屑一顧,為何在三苗與永昌的邊境上老是搞事情?
然而,廖立再也不敢和那個人作對,上一次是讓自己老了三十歲,人生有幾個三十歲?下一次恐怕天下之大,再也無處藏身了。
沒辦法,劉備只得把程普北行的計劃擱置,重新商量怎么把被擄去的人弄回來。
打傈越?理想很豐滿,那里山高林密,連本地人都說不清該部究竟有多大,部落幾許。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沾,哪怕劉備這種人物,也不敢輕易真正動兵,每次出兵恐嚇居多。
相對起劉備這邊,袁紹就悲催了。
五溪蠻人簡直就把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游擊戰術發展到了一個高度。
黃巾起義這么大的事情,袁家在文官系統人脈厚實得不行,武事上乏善可陳,目前也就他有領兵的經歷,不管是汝南袁家還是他自己都想在此事上插一腳。
可惜該死的五溪蠻人,差點兒把始安縣給搬了個空,連周遭的亭,老百姓也擄去了大部分,剩下一些老弱病殘。
關鍵是他們借助老百姓的口,傳播了袁紹無故興兵,把蠻人奴隸交易的事情捅了出來。
不要說其他地方的人,就是在零陵本地,那些中小世家看這個太守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你麻痹的,汝南袁家差錢嗎?你即便要倒賣奴隸,自己把屁股擦干凈就沒事兒,這些家族,誰沒在上面牟過利?你讓人家抓住把柄就是你的錯。
說得有鼻子有眼睛,交易的對方,人數,都是確確實實的。
得,先把五溪蠻的問題解決再說,袁紹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一郡之隔的孫堅日子就要好過得多,他出兵荊北,會和刺史徐璆,面對黃巾這群烏合之眾,打了好幾次勝仗。
要不是因為黃巾的數量太多,荊州兵早就肅清了境內。
“刺史有請?”孫堅舉棋不定。
徐璆得罪了太后的事情,并不是啥秘密,此時此刻,去還是不去呢?
關鍵時刻,祖茂建言:“主公還是去一趟的好,畢竟目前我們荊州對抗黃巾,需要一個領頭的人,不管是蔡家還是其他家族都不行。”
說起來,蔡諷也有些憋屈的,他和荊州世家的力量雄厚,這兩年更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荊州的絕大多數兵力,現在都在海外征戰,嘗到了海外甜頭的世家們,根本就舍不得那豐厚的利益。
孫堅發現自己去的比較晚,徐璆的營帳里高朋滿座,里面有好些看上去就是商賈之類的人。
“文臺兄,何故來遲?”徐璆笑容滿面,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來來來,諸位賢達,我來為大家介紹下金主們,他們來自璆的家鄉廣陵海西,今天特意召集各位,有好事。”
領頭的人看上去就是一個管家,其實是徐家的人。
他泰然自若地站起來,恭恭敬敬沖四周做了一個羅圈揖:“徐某是生意人,宗旨只有一個:你們打黃巾我們買俘虜,有多少要多少!”
尼瑪,這口氣太大了啊,眾人皺眉不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