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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袁紹一臉便秘的表情,許攸有些奇怪:“本初,有何難事?區區南蠻,反手滅之!”
又是本初,本你妹的初,你全家都是本初。他喵的,你是勞資的什么人?
“主公,可是中軍的消息?”逄紀含笑和審配一起走進來,兩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緣分,在新來的四位謀士中,關系越處越好。
郭圖臉上掛著牽強的笑容,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才學,能在袁紹手下獨樹一幟。那么潁川郭家想必會從此把資源向自己傾斜,今后地位當然水漲船高。
最后一個沮授不言不語,當他發現袁紹接收雒陽世家子的那天起,才發現自己盡管也是士子,和京城的世家名氣相較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汝南袁家好像更注重出身。
再則,無論如何,自己那位小老鄉是南征軍的最高長官,你是不是和他說一聲?人家曹操大大方方去說了,不曾見怪罪。
想到,他心里不由一痛,當初為何要聽家族的話投靠袁紹?趙家即便和世家關系一般,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鄉鄰的事情。
“元圖,你們來得正好,你看看吧!”袁紹正不想理許攸,把手上的情報遞了過去。
有了駐馬部落的相助,原本有些緩慢的行軍驟然加速,眼看就要到封陽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上到主官下到兵卒,大家心情都不錯。
“大帥殺伐果斷,不僅解決了耕地問題,順帶把蠻人的糧食都解決了。”逄紀十分贊嘆,遞給旁邊的三人查看,連一直不以為然的許攸也趕緊起身歪著腦袋仔細瞅。
“主公,此事我軍難矣!”潁川郭家在這幾個人中間算是最大的世家,郭圖來了精神:“你要打壓豪族,名聲傳到中原,那些家族會如何打算?”
對于,他可不敢置評,天知道里面會不會有其細作?要明白,有倆人都是冀州的。
“不然,”沮授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右路軍只是收集情報,一切資料傳到中軍。所有決策,皆出自大帥。”
許攸本來有些醉酒,趕緊附和:“妙啊,得罪人的事情都讓趙家小兒來做。”
袁紹聽到他的話,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你有本事在他面前這樣叫囂試試?不過沮授說的在理,干脆呈上去讓鐘釗處理好了。
左路軍行進的速度相當快,有陷陣營和先登營珠玉在前,曹操明白,前鋒是精英中的精英,讓曹樹優中選優,最后三千人選出兩百人擔綱重任。
而且打仗就是出其不意,在敵軍沒有察覺的時候以神速攻下。
他的大軍還在兩百里開外的時候,就已經讓曹樹帶著人馬悄悄出發。
次日更是在幾個歇馬部落老人的帶領下,化整為零,親自領三千人馬神不知鬼不覺,僅僅一天騎兵在日落前到達陽山關前。
入夜,曹樹果然不負眾望,拿下了陽山關的守衛,放開吊橋。
三千人魚貫而入,斬殺了一些人后,控制了整座關隘,旗幟依然不變。在沒有徹底控制這座堅關之前許進不許出。
等到程昱的兵馬一到,亮出曹字大旗,讓番禺風聲鶴唳,過去也就三四百里路。
任何事情可一而不可再,特別是人生地不熟的南海郡。
再往前,連歇馬部落都不咋熟悉地形了,當初他們北進的時候日夜兼程,繞道龍川過來的。時光荏苒,遷徙時好多決策者和熟悉環境的人大多不在了。
不管是支持曹家的世家還是在南征軍中投奔的雒陽權二代,曹操都不想過多的和他們牽扯,那涉及到利益,能自力更生何樂而不為?
當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講,饒是程昱自詡經驗豐富,也不由嚇了一大跳。
“主公,不可!”他苦笑道:“誠然,你把所有的豪族大家犁庭掃穴,能得到海量的財貨。然則,我們上面還有人管轄。”
“不會吧,仲德兄長!”夏侯惇率先反駁:“觀大帥行徑,他對世家并沒有多大好感。在中宿有所保留,是因為他的身份所致,不然給人一個嗜殺的印象。”
他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反正上面有人背黑鍋,還怕個卵啊。
“主公三思!”程昱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規勸:“子龍將軍看得很遠,交州不管是官衙還是民間,都需要人來管理。”
不嗜殺?扯淡,那部族如何被滅的?
響鼓不用重錘,作為一個智者,程昱不需要解釋得清清楚楚,給別人沒有思考的余地。
曹操如夢初醒,難為情地拍了拍腦袋。
世家和本地的大家族完全不是一回事,可以說,在交州還沒有形成中原一般傳承百年的世家,隨時都在城頭變換大王旗。
作為最基層的亭長、三老之類,是依靠他們來治理民間,就連也不得不網開一面,拉一批殺一批。
曹操非常聰明,不管是在文學還是軍事上,能寫出《蒿里行》和《孟德新書》的人,自然能舉一反三,他從的行動中學到了好多東西。
交州是大漢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前是,今后仍然是。
花了很大的力氣,直接把洭浦關給拆掉,不管是上山還是下山的路,可以容許兩輛馬車并行。
從今往后,交州每一條官道,都要按照這個標準的兩倍來執行。
蠻人可以獲得土地,前提是你要付出自己的勞動。
以一個五口之家為例,人均四畝土地,總共是二十畝。每一分土地,你需要為筑路工程貢獻十方土方或者五方石方,都是在農閑的季節干活。
要是遇到農忙,你按照自家的額度工作,每一方可以另外獲得十錢的工錢,那甚至能請一個幫工干活兩天。至于工地上的吃食,都是南征軍提供的,能吃多少吃多少。
如果你們家想要獲得多余的土地,每五十方土方或者二十五方石方就可以了,拿著監工們的收據到官府便能辦理。
南蠻人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也不會算賬。
當他們發現漢人想要土地,和自己是一個水平的時候,干勁十足,甚至不少漢人還鬧騰起來,說他們的力氣不如蠻人,需要少一些標準。
一來二去,竟然鬧到大帥那里,他的批復很快下來:我漢人要征服四方,沒有強健的體魄,那你就勤勞一點。再有鬧事者,取消加耕許可。
阿蛇曾經是一個普通的歇馬部眾,家里上面有一個哥哥,在漢軍破寨的那晚跑了,也不知被打死了沒有。下面還有兩個弟弟。
父親早就沒有了,母親年近五十還在日夜操勞。
原本做了俘虜,他和所有的部卒們一樣,覺得是自家的末日到了。
可誰知事情反轉得太快,直到現在都還以為在做夢。
家里四口人,不僅房子在漢軍的幫助下很快蓋了起來,十五畝土地不久到手。由于他家的土地肥沃,就比標準少了一畝。
土地按照徭役的標準,有自己和兩個快成年的弟弟來做,估計也就個多月的功夫能完成。沒糧食吃,大人們給了另外的標準,以勞力換糧食,家人都能吃飽,直到下一季新糧出來。
更為可貴的是,從此家里有了姓,來頒布政策的兵士大人姓張,他就取名為張阿蛇。
看到自家地里的蔬菜,剛種下去兩天,淺綠色的菜牙破土而出,哪怕和頭發絲差不多高低的牙苗,還是能確定真長出來了。
今天的勞動強度很大,按理說回家累得跟死狗一樣,看到地里的菜苗比昨天又長了一點點,張阿蛇的心里覺得從來沒有這么愉快過。
“二弟!”晚上他睡得正香,突然驚醒。
“大哥,你還沒死?”張阿蛇高興得不行:“趕明兒我們到大人那里登記,你也可以拿到四畝田。”
“二弟,漢狗而已,你還真相信他們?”大哥阿豹低聲斥責:“快穿上衣服,我們帶著阿母和兩個弟弟到山上去!”
“大哥,我不去了。”想了片刻,張阿蛇毅然決定:“不過你可以去問問阿母和三弟四弟。”
沒想到,其他三人也不愿意到以前的歇馬部落生活,反而把阿豹勸說著留了下來。
次日,那位姓張的漢軍士卒沒有半分刁難,給了六畝土地,畢竟好地都被分出去,剩下的全是邊邊角角,加了兩畝。
“我們大帥給你的才是你的,不給你別想!”當那個伍長看到阿豹還想獲得更多土地時義正詞嚴:“要土地嗎?簡單,按照我們的標準勞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