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征的時候,趙孟一直都沒放心自家的三個孩子,趙家部曲始終留著一部分人,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援救兄弟仨。
所幸大家平安無事,大兒子更是因此升官,成為最年輕的兩千石官員。老二趙巴可以說是一員福將。
對于次子,趙孟是有所歉疚的,覺得北征這么大的勝利,自家的封賞也就罷了。所有的參戰人員得到實惠,唯獨沒有的名單。
此刻聽到他突然說出這句話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其實,趙孟是一個標準的現代人,趙仁八兄弟也好,趙龍三個人也罷,他始終把他們當做是部曲,最多也就是門客的性質。
對于把趙齊推上前臺,他這個當老子的是有想法的,趙家的嫡系、支系那么多人,為何要偏偏是選一個部曲,或者說是一個奴仆。
這是現代人和后世人觀點不一樣的地方。在的心里,那些族人,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這些從小陪伴自己的人,他們也真正把自己當做趙家人。
說心里話,就忠誠度來講,部曲比起族人強了太多。
“你有何想法,云兒?”趙孟心里一嘆,感覺今后家族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
設若部曲的待遇和族人相同,那些族人就會反對自己這族長的。
可是在趙家的各條產業鏈中,貢獻最多的就是這些部曲。
原本趙孟覺得,能給他們結婚生子,獨立出來,就算是不錯了,很顯然和兒子比起來,邁出的步子還是太慢。
“阿爹,孩兒始終認為一個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決定自己的出路。”知道這是一條很長的路,世家門閥把持著社會上的資源。
原本自己想得有些差了,認為世家才有受教育的權利,印刷術、紙張的改進,無疑會讓老百姓受到實惠。
現在才知道,鄉村教育無疑是癡人說夢,但是會涌現一批新的世家豪族,來取代一些跟不上形式的,形成新的利益鏈。
不要說分潤利益給老百姓,在家族的眼中,只有族人才有資格享受,部曲不包括在內。
不清楚跟隨自己的人,會不會形成新世家,也不知道他們成為世家后繼續如今日這般善待百姓,畢竟自己的未來都是未知數。
別看目前的趙家和這么強大,天下之大,機緣巧合之下,才讓真定趙家占了先機。
很簡單,這個年代的人一般都喜歡玄學,夸夸其他,高調做人。
趙家和反其道而行之,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收到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趙孟可不知道兒子的心事,只是覺得名不經傳的趙齊都有好歸屬,自己麾下的人更應該出頭:“你自己拿主意吧,為父的安危不用操心。”
“謝過父親!”并不存在要用這些部曲爭取下任家主什么的,這些人的分量在趙家人眼里不夠:“孩兒南征的時候帶上他們。”
“好!”趙孟言簡意賅:“對了,你師父和我這幾天研究了下,有了點成果。”
“是嗎?”的心里都在顫抖。
達摩能達到那種境界,饒是他兩世為人,一樣熱血沸騰。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要是能像達摩一樣牛x,什么規則都是浮云。
可以說,那晚不管是那家伙還是地尼,兩人想走大家沒任何辦法。
首先,兩人想報仇,既然佛門的人被殺光,基本上斷絕了佛教的傳承,就算是真正的佛也會變成怒目金剛。
其次,是戀棧的通病。到了雒陽,就把白馬寺和尼姑庵當做自己的家,他們有勇氣離開身毒卻沒有勇氣再次離開日漸熟悉的地盤。
“上清宮應該對雒陽周圍的小寺廟下手了吧?”隨手接過他們研究出來的典籍。
“那當然,養虎為患嘛。”趙孟愜意地喝著茶:“據說李家后輩得到鍛煉。”
他很詫異,隔了好久房間里沒有聲音,才發現的心神已經沉浸進去了。
趙孟苦笑著,飄然出屋,在門口端了一把椅子為兒子護法。盡管有神念探查,他還是不放心,生怕有人來驚擾。
這不是第一次見到武功典籍,趙家本身就是趙國武之一脈的傳承,一個諸侯國收集到的不要太多。
北征過程中,在鮮卑人的帳篷里,也有五花八門的東西,有些稱得上是武術,有些只是有益的補充。
即便是桑家當做寶貝一樣的傳家秘典,不過是趙家普通典籍中對力量的應用方法而已。
地尼對精神修煉的方法,來源于一篇先秦的口訣,詞意古奧,佶屈聱牙。
她是身毒人,對中華古文字只能說是一知半解,不曾想誤打誤撞,開啟了另外一扇大門。
按照地尼的方法,一個人的神念既可以分散,又可以集中,每分散出去的一份,可以帶有一個人一部分記憶。
剛開始的時候,非常痛苦,畢竟要一個人的神念達到相當高的水平才可以嘗試,把神念一分為二,再繼續往下分。
這種方法,根本就不適用于趙孟和童淵,他們的神念無比凝練,真要分開,說不定就成了精神分裂乃至白癡。
而奪舍的實驗,則是一步步讓自己的神念適應別的載體。
譬如說,你周圍有一條蛇,那就把神念放到蛇的識海里,今后有了蛇的簡單思維和自己的完整記憶。
當然前提只有一個,你奪舍的對象,必然不能精神力強大。
畢竟載體的識海,是人家的主戰場,和對方契合度百分之百。你要沒有很大的優勢,結果不僅吞噬不了反而被人家給奪取。
當然,前提是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不然稍有差池,前功盡棄。
換一句話說,你把要奪舍的對象變成自己的分身,等分裂出去的神念能控制載體后,把其余的神念陸續轉移過去擴大優勢。
神念的分裂,至關重要,到目前為止,地尼也就完成了一分為二,那還是他有了經驗的情況,初次奪舍純粹是賭一把運氣才成功。
當年那少女的身體,他花了好多年才適應,從而還是帶有少女的思維,譬如愛美嫌棄男性什么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研究如何精神分裂成兩份,一股腦兒進入,不成功便成仁,實在太冒險。
估計日后藏傳佛教的轉世靈童,實質上就是今日地尼這一支傳下去的,關鍵一個在中原一個在青藏高原,是如何傳過去的呢?
難不成地尼有一天突然又想回身毒,在路上遇到不可抵抗的威脅,自己身死,把精神修煉的方法也遺留在了那里?
百思不得其解。
身毒的煉體之法,和漢人武學完全走了不同的路。
他們在修煉之初,就用體力少得可憐的內力,來強化自身。
剛開始,是強化體表,慢慢地,強化五腑六臟。可惜不管是地尼還是達摩,僅僅是體表比一般人強。
地尼的這一具身體,根本就沒完全和精神契合,至于煉體都說不上。否則,也不可能那么輕易地解決。
關于吸收人家的內力,先秦古卷上說的是同一屬性,否則吸收過來的內力會引起反噬。
最要命的是,對方要心甘情愿,像人家攻來無意識地被吸收都無所謂。
就算是同屬性的內力,由于不是自己苦修所得,吸收的量少不說,融入自身也需要一個長期運轉的過程。
不管是精神修煉直至奪舍和吸取別人的內力,都是損人利己的行為,估計也只有在這種社會才會有部曲家仆愿意奉獻。
唉,誘、惑好大啊,看著都有些魂不守舍。
“阿爹,我要去一趟上清宮!”他合上典籍閉目說道。
“啥?你要把這些東西和李家分享?”趙孟大驚失色。(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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