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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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分類:
前些日子,趙孟不在家,都是在接待,可惜能到趙家的人并不是很多。
及至他一回來,身為真定侯,能面見的人少之又少。
二月二龍抬頭,今天,趙家人在恒山之上祭奠老祖宗造父。
我的天,不少趙家人心知肚明,在龍抬頭這一天來祭祀,很明顯,趙家有不臣之心。
然則,天下趙家人誰心里不憋著一口氣,想我趙家,當年本來就是王室之胄。
一個個眼里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眼光。
要來參加祭祀的人,林林總總有好幾大千人。
大清早起來,天公作美,陽光從天邊露了出來。
天氣漸漸轉暖,風吹在身上不那樣刺骨,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來自全國的趙家人。
大家即便是相識的,在這個莊嚴的日子里,相互之間就是見面也是以目示意,并不交談。
四叔公趙燁,是老一輩碩果僅存名聲最響亮的人,年輕時武功高強,連父親他們的功夫都是老爺子指點的。
今天,是他老人家擔任司儀。
別看四叔公都六十多了,精神矍鑠,滿面紅光,中氣十足。
他雄赳赳氣昂昂,大步走到祭臺,展開手里的絹紙:
時維庚申年己丑月戊子日,趙氏宗親聚于真定之恒山。
以翠團錦簇之芬芳,時鮮瓜果之甘甜,煙花爆仗之絢麗,羊羔美酒之醇厚。
鐘鼓絲竹之典雅以祭趙氏鼻祖造父以及列位世祖與祖妣之圣靈。乃致詞曰;
悠悠我祖,赫赫造父。少昊胄裔,趙姓開張。
聰慧機敏,德名昭彰。神離故里,興于北疆。
秉承祖志,御馬穆王。躬親勞苦,隨侍四方。
穆王伐徐,千古頌揚。地位微末,斯役依仗。
駕馬御車,功蓋三光。遂封趙城,歸于眾望。
對于時文,打小就下了很大的功夫,祭文洋洋灑灑,聽起來很是吃力。中間禁不住走神,腦袋里想起了前世的領導講話。
等他回味過來,四叔公依然聲音鏗鏘:
繁衍生息,煥發重光。歷朝至今,多有賢良。
勤政愛民,德布四方。能人志士,遍及城鄉。
且耕且讀,或仕或望。更有達者,遠涉重洋。
難盡其全,難表其詳。望我宗親,永世莫忘。
祖德宗功,理當宏揚。詩書傳家,禮義綿長。
克已奉公,造福梓桑。每歲春龍,感恩懷藏。
各家各戶,各支各房。數疊黃表,幾柱清香。
伏地叩首,祈禱永昌。虔誠祭祀,伏維尚饗。
念過了這一句,四叔公帶頭叩首。看到黑壓壓的人頭,略微遲疑,被趙風使勁在背上一壓,趕緊跪了下去。
原來是三跪九叩的大禮,趙燁單調地喊著:“一叩首......九叩首,禮畢!”
造父雕像四面環山,山谷里黑壓壓的趙家人,早就在空地上準備了從荊州運來的新鮮竹子。下面的干草引燃,隨即爆竹聲聲,響個不停。
一個個族人,在火光中露出自豪的臉龐,連這個始作俑者心里也激動不已。
祭祀這樣重要的場合,女性是不允許出現的,母親張氏和父親的妾室概莫能外。
趙風和趙巴嘴里喃喃自語,淚流滿面而不自覺。
他們從沒想到,自己所在的家族有這么輝煌的一天。當然,對于這個三弟的妖孽,哥倆自然知之甚詳。
兩人不約而同地摟住的肩膀,興奮地嘟喃著,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當然,也不可能掃興,看著仍然有些遲疑的大哥,心里幽幽嘆氣。
父輩們在祭臺附近,看到了這個場景。
自己的兒子厲害,做老子的趙孟當然高興。二叔趙仲臉上一暗,幾不可查的搖搖頭。
趙風如今已經貴為一方太守,還兼著刺史,上輩人趙孟只當之無愧的族長,下一輩人呢?
原本趙仲還想著趙巴可以趁勢上位,在老家當族長,去做官有什么好的?
既然自家兒子對這三弟都心悅誠服,不管在朝堂還是老家,自己這一支人老老實實做好本分得了。
如今的趙家,也算是全國屈指可數的大家族,家規很嚴的。
山谷里的族人不管有多興奮,依然不會發出多大的聲音。外圍的人井然有序回莊園去。
“憋死我了!”剛走出山谷,趙巴長出了一口氣,親昵地拍了拍的肩膀:“三弟呀,真有你的,你說的都變成了現實。”
“是啊!”趙風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當時你和我們說起,都當你是在說大話。”
前些日子,三兄弟在一起的日子不少,他們哥倆幾乎和趙孟同時抵家。作為地主的直系后人,根本就沒時間嘮閑嗑的。
祭祀一結束,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擔。
“大哥二哥,今后我們會越來越好的。”語氣肯定:“夠你們忙活了。”
“忙才好哇!”趙風緩緩搖頭:“也許在真定甚至常山乃至冀州,我們趙家略有薄名,到了洛陽,還是不夠分量。”
其實他也蠻尷尬的,在京城,向別人介紹自己,總要加一句趙子龍的哥哥。
趙家麒麟兒,可比兩個鴻都門學的學子有名多了。
“三弟,你決定啥時候去洛陽?”趙巴急切地問:“當年你總說老家事情繁多。如今,一切走上正軌,你可以安心讀書了吧。”
“就今年吧,”砸吧了兩下嘴:“感覺快有了一些松動,也許又可以重新修煉。”
“又可以!”趙巴差不多是喊了出來。
只有趙風,神色復雜地看著弟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左右的族人都在看著自己,趙巴羞赫地笑了笑。
趙風與趙巴兩人,在武學上沒多大天分。
母親生大哥之前,祖父母過早離世,父親年紀輕輕撐起一大家人,在塞外行商,路遇暴風雪,交易回來的馬匹傷亡殆盡。
因此,家里困頓,從小營養不良。
好在趙孟的義氣在行間出了名,很快就帶著祖父手下的蘇雙和張世平東山再起。出生以前,家里就好了太多。
而趙巴根本就是個不喜歡動腦筋的人,去鴻都門學讀書,不過是鍍鍍金。
他力氣倒有一把,卻算不得頂尖。據估計,日后能和三國演義中的周倉之流差不多。
至于招式,學兩式轉眼就忘個精光,只憑一股子莽勁,用鐵棍砸人。
趙風此刻早就沒有了祭祀的心思,他的心早就飛到了青州,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
看著趙巴與那種親密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