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何物?”一驚,把白色的小顆粒種子拿到眼前仔細觀察,確實沒有見過。
說是玉米的種子吧,又不太像。圓形藥片狀,直徑約1.52毫米左右,大小與小米差不多,比小米輕。
再抓起一大把,發現種子的顏色不止白色,還有黑色和紅色的。
“我也不清楚,”張世平搖搖頭:“反正贊加部落沒多少,他們就當寶貝一樣,送給我這么一點,都很是舍不得。”
“這東西能吃嗎?”有些懷疑:“是用來干嘛的?”
“當然能吃啊,”張世平得意起來,終于有這個侄子不知曉的東西:“塞姆弟妹他們用瓦罐直接煮熟了就開始吃,味道還不錯。”
“平日炒熟了還能泡茶喝。你還別說,老夫吃了好幾頓,香味說不出來好聞,感覺神清氣爽,精神頭都好了許多。”
等等,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東西,他使勁皺著眉頭。
“二叔,您是說只有我塞姆嬸子,額,現在應該是我四叔的部落里有這種東西?”他拿在眼前觀察著:“其他部落有沒見過?”
“沒有吧,”張世平也不太確定:“我想起來了,弟妹說這東西地勢低了不出的。”
“藜麥!”一拍巴掌:“是不是長出來不高,成熟的時候像小米?”
張世平回想了片刻,有些猶豫地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真是沒注意到過。
“應該就是藜麥!”前世因為二零一三年聯合國確定為藜麥年,才饒有興趣地在網上查了好多資料。
不過也不對呀,不是說藜麥生長在安第斯山脈的南部地區嗎?根據張世平的講述,遠征軍也就到了美洲北部,連墨西哥都還沒到。
想不通就不去想,開始犯愁,究竟在啥地方種植呢,反正目前中國適合耕種藜麥的只有青藏高原,大漢王朝的疆域還沒到那里。
當然,就在家鄉朝著太行山過去,在山上應該能種吧。
不對,一愣,如今的氣溫,比兩千年后大不相同,夏天最熱在真定不會超過二十五度的樣子,說不定恒山高處就能種植呢。
爺倆聊到很晚,后來,兩人干脆就在船上過夜。
蔚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白云,幾只海鷗在天上呱呱叫著急飛。昨晚休息得比較晚,起來的時候,部曲們都在吃早飯。
昨天還沒咋注意,白天仔細這么一看,真還發現很多人根本就不是漢人,只是隊伍里沒有白種人,都黃種人。
回到別院,荀妮與蔡琰早就起來了,等他吃早飯呢。
看到眼前的兩個妻子,瞬間就被幸福充滿。
蔡琰就不用說了,蔡文姬的才名千古流傳,胡笳十八拍更是成為絕唱,不知今生今世,她是否還有可能創出如此優美的異族音樂。
可惜,胡笳十八拍根本就沒有流傳下去,也許從此不會再有了吧。
荀妮的相貌,說實話比昭姬更勝一籌,為人處事落落大方,處處都顯著大婦風范。
哪怕不斷告誡自己,今后妻子們沒有大小,卻也暗中把后宅的管理權許給了她。
“妮兒,昭姬,”吃著包子,含混不清地說:“趕緊吃完,今天我們要回家。”
“云郎,琰兒還沒玩夠呢。”蔡琰有些不高興,撒嬌道:“能不能過兩天再走?”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真想到船上去感受下海洋航行。
“夫君,是不是遇到什么要緊之事?”荀妮俏眉一皺:“妹妹,云郎要回去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也知道他不會輕易做決定。”
雖然大家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三人本身都是年輕人,說的又是今天的安排,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兩女反而覺得很自在。
“知道山固他們看著的是什么嗎?”壓低聲音:“那些就是我們趙家今后要崛起的另一**寶。”
“啊?多少錢?黃金嗎?”蔡琰發覺失態,趕緊用手掩住嘴。
“哼,黃金如何比得上?”十分自得:“那是我大漢百姓擺脫饑餓的東西,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食物。”
說到老天爺,兩女瞬即閉嘴,要是一不小心得罪神靈,死都不曉得咋死的。
吃過早飯,親自趕到儲藏種子的地方,發現那排房子前面有兩人在那里對峙。
“你有何了不起?”一個聲音有些憤怒:“某今天就闖定了。”
“某也沒說自己多厲害,”另一個聲音慢慢悠悠地:“只不過這里就是不讓你闖,今日你定要進去看看,踏著某的尸體過去!”
“昨晚趙大叔說過,此地沒有秘密。”那聲音愈發憤怒:“你不過是從船上下來的小子,有何資格來管某?”
“還是勸你別動手,看看你那臉上似最近被人打傷了。”
“你也說了,某是被別人打傷,又不是你這小子?你得意啥,遇到我黃大哥,一樣不出兩招把你打趴下。”
“什么黃大哥,他再厲害又如何?你當某像你一樣傻么?明知打不過還要去打。”
“你小子如何說話?黃大哥與某是不打不相識,看到三公子給某的信,就讓某進了隊伍。也就是說,今后某也是這里的一員。”
“以后是以后,現在是現在。你還不是,某已經是了!”
兩人在那里越說越激烈,手上的槍好像就要攻向彼此,不過是借著說話的功夫在觀察對方的漏洞。
山固和那一百多夏巴人,把兩個房間的門口守得水泄不通。
“你咋啦?”一愣:“手好像還受傷了?”
“就是那小子,”山固憤憤不平:“一大早過來,硬要進去看看,沒有您的話,我自然就不放。想不到他用槍桿抽了我一下。”
說實話,這家伙目前的傲氣早就消失不見,隨便跳一個人出來武器都不用自己都不是對手,要是用槍不得被扎死啊。
究竟是何方神圣?臉色陰沉,趙青山也不知道,大家究竟在守著啥東西。
要是明白作物種子的功用,說不定整個莊園的守衛都要派過來。
作為庶子,他一直恪守本分,不然趙孟和趙仲也不會放心地把別院和鹽場的看守任務交給他。
正要說話,見對峙的一個人側臉很熟悉,仔細一瞅,原來是他。
虎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