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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格,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輩子,從來都不是激進的。
前世,家境不好,在別人面前一般都是忍讓為先。
這一世,家人和睦。再說了,重生以來,他都想盡辦法讓趙家快速發展,也沒那么多時間去勾心斗角。
陳群這個人,他熟悉歷史,不管是三國演義還是三國志,都翻看了好多遍。
其實,在內心里,他對這小子的觀感并不好,是一個唯出身論者,九品中正制的提出人。
在書院的日子里,兩人相處得還是比較融洽,要不然也不會到自己的宿舍來聽琴,更不會聚餐的時候拉著他。
但今天的形式很明顯,他一直在不停作梗。
不惹事兒,然而并不意味著怕事兒。再說了,從小他就有文抄公的覺悟,腦袋里面那么多前人的作品,怕得誰來?
也不是妄自菲薄,相比于那些千古流傳的詩詞,拿來肯定比自己做出來更方便、更出眾。
當下,劉禹錫的《陋室銘》浮現在腦海。
“世伯,先生,兩位兄長、世妹,云獻丑了!”豪氣頓生,長身而起。
對于陳群,他壓根兒都不想提起。既然已經逼迫自己都這個份兒上,還可能對他好嗎?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師德馨。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潁川慈明廬,西蜀子柔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語音鏗鏘,最后一句舌綻春雷,沖陳群撲面而去。
寂靜,滿屋子的寂靜。
這個年代,曹植的七步詩還沒出來。
題剛出來,在腦袋里稍作醞釀,欠身站起來,脫口而出。
一首普通詩詞也就罷了,這可是傳世之作啊!
相傳趙家麒麟兒每有詩作出現,都是當世之選,這一首也不例外。
荀燾還是板著臉,瞇著眼睛,手撫胡須在那里低聲吟哦,搖頭晃腦地回味。
荀氏八龍之一,欣賞水平肯定很高。
荀爽此前還以為傳出來的那些詩作,都是別人捉刀,不過是趙家人為了宣傳自己家的孩子而已。
畢竟到潁川書院三年來,不顯山不露水,學習刻苦點罷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就是自己的學生,連荀家兒郎都被比了下去。
更重要的是,潁川慈明廬,西蜀子柔亭,把自己與他的伯父都寫了進去。好孩子,知恩圖報啊。
千古流芳,就憑這首詩詞,后人也能記起自己。
荀王氏家世淵源,本身鑒賞水平不低,看到周圍人的表現,知道準女婿肯定是驚世之作。
荀彧荀諶,爭先恐后傳看著仆人謄寫的詩作,沉浸在其中。
荀妮看著父母為自己找的姑爺,越看越喜歡,竟然情不自禁垂下頭去。
至于始作俑者陳群,已經目瞪口呆。
什么是天才?這就是天才,才思如泉涌,甚至連天才都不能形容。
原來并不是趙家人的宣傳,他確實厲害,不,比傳說中還要妖孽!
天啊,自己究竟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平日里,他和交往,本著趙家也是傳世大族,大家都世家子弟,說不定今后還能相互幫襯的目的。
不就是個女人嗎?荀家嫡女求不來,什么張家王家李家,不一樣能娶到嫡女?
他后悔了,卻知道雙方的裂痕已經出來,再也無法彌補。
“不知道云剛剛想出來的粗鄙之作,能否勉強入耳,長文兄?”畢竟還沒有真正撕破臉皮,裝模作樣地問。
肚子里都快笑得抽筋了,這首詞還拿不出手,可能嗎?從沒曾想,打臉的感覺很爽。
陳群滿臉糾結,卻不好說什么,只是肅穆地站起來行禮:“還請世伯點評!”
當然,他是沖荀爽行禮的,那可是他正兒八經的座師。
作為書院的祭酒,慈明先生親自教的人不多,而他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是個野路子,不管哪位先生的課,有時間就去聽,反而沒有拜師任何人。
“子龍,你可愿拜我為師?”荀爽說這話也心中忐忑。
當初趙溫把人推薦給自己,收到書院也就算是完成了囑托。
再說了,這小子在書院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要拜師的習俗還是不想拜師,始終都在打游擊。
“故所愿爾!”大喜。
這下,可就是拜師的禮。
他恭敬地在荀爽面前叩拜,禮畢,靜靜立在一旁。
“剛才云在拙作里,就已經以您為師!”又輕輕補充一句。
“哈哈,恭喜六弟收得佳徒!”荀燾大喜:“愚兄告辭!”
荀氏族長還是挺忙的,他甚至忘了和弟弟商量荀攸那封信。
眾人慌忙起來行禮告別。
又是荀家弟子,又是荀家女婿,這是親上加親的節奏啊,荀燾連走路都輕快了幾分。
荀王氏對這個女婿滿意得不得了,微微發福的臉上,眼睛都瞇成一條縫。
“子龍,你也不是外人。”她瞟了一眼丈夫:“你師妹年方十五,至今還沒許配人家!”
什么?幸福來得太快了。
前世,趙子龍一直都有些自卑于自己的身世,高不成低不就,穿越之前還是純處男一枚。
師妹?應該是師姐吧。無所謂,這媳婦兒看上去很漂亮,十五歲比后世的十**歲看起來還要成熟。
荀家的基因就是好啊,男的帥氣女的漂亮,他自忖道。
關鍵是,自己到潁川來求學,不就是為了要為日后的行動找一些關系或者人才嗎?
成為荀家的女婿,荀家人不就順理成章幫助自己?
“云回到書院,馬上請人來提親!”福至心靈,干脆快刀斬亂麻,及早定下。
“父親,娘!”荀妮只是個十五歲的姑娘,臉皮較薄,嬌呼一聲,低著頭蓮步輕移跑了開去。
“今后我們就要叫你妹夫了,子龍!”荀彧和荀諶也滿心歡喜。
陳群在那里怏怏不樂,事已成定局,他反而靜下心來,剛才荀家小娘離去也沒有表現出越矩。
世家子弟,這點涵養還是有的。
“子龍,恭喜!”他郁郁寡歡,拱手行禮:“先生,師娘,兩位荀兄,長文家中有事,必須盡快還家!”
這場合他也待不下去了,可以說,只要子龍還在潁川書院一天,他就會一天不出現。
“家里的事情重要,你去處理好吧!”荀爽滿含深意地看著自己以往中意的弟子,揮了揮手。
書院和荀家挨著不遠,馬車也就半柱香的樣子。
等剛回到書院門口,戲志才與郭嘉不知道啥時候起來的,早就等在那里。
一見面,二人就迫不及待道喜。
“你們都知道啦?”有些納悶兒。
陳群走后,荀爽兩口子又留住他說了一會兒話,想不到這會兒功夫,消息早就傳過來了。
應該有荀燾在里面推波助瀾的原因,要不然,不可能這么快。
“嘖嘖,子龍,剛才那首詩有名字嗎?愚兄算是徹底服氣了!”戲志才滿臉嬉笑。
小郭嘉則是一臉崇拜,比自己寫出佳作還高興。
實話實說,眼前這兩位在原來的歷史中,長于軍事不假,政務能力和荀攸和荀彧相比就差得太遠。
不能不說,世家培養出來的都是全才,寒門也就出專才。
他們不可能從小奠定良好的基礎,有了學習的機會,肯定會學習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而在這個亂世,兩人都是聰明人,只有軍事上才能為日后的人主分憂。
所以說,不管是戲志才還是郭嘉,他們在詩作上并不擅長,雖然不會人云亦云,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相對來講,學習時間長的戲志才,功力就要深厚不少,能看出這首詩的前景。
“呵呵,既然四先生說老師的居所是山居,那就陋室銘吧!”拍了拍腦袋,真還沒取名。
“陋室銘!”郭嘉還是有些跳脫,馬上跑開了:“我去告訴大家。”
“志才兄,云還有要事!”舉手行禮,又沖站在書院門口的其他同窗抱抱拳。
大家都知道他要忙什么,善意地笑著恭喜。
在潁川書院,荀爽無論是學識還是地位,都是當之無愧的老大。
除此以外,就是司馬徽,可以說與書院祭酒只有毫厘之差,僅僅在家世和年齡這兩方面罷了。
“德操先生!”一見就趕緊行禮。
“子龍來啦!”司馬徽放下手中的竹簡,微微笑道:“好一個何陋之有!慈明兄好福氣呀!”
他原本也有收弟子的想法,文人嘛,總是講究臉面的,一直想著學生來求自己,哪料到被荀爽搶了過去。
專業做文抄公十多年,的臉皮早就練出來了。
“沒辦法,”他傻笑道:“為了求親,云也是庶竭駑鈍,窮吾所學。”
“所來何事?”司馬徽在學生面前比較直接:“正在研讀你的新作呢。”
“云擬求先生之幼女荀妮為妻,”也不寒暄:“特來請德操先生為媒,前去下聘!”
“好!”司馬徽毫不推辭:“你把生辰八字給我,這就前去。”
至于聘禮,來潁川書院的時候,家里給自己派了一個叫趙青華的管家,著他操辦就是。
趙家根本就不差錢,的意思怎么豪華怎么辦,讓荀家人滿意。
反正陽翟是個大都市,啥都能置辦。
當然,家里還是要寫信知會一聲。
這個時候,反而閑了下來,又拉著戲志才和郭嘉到燕趙風味。
經過陳群的事情,他也算是看開了,今后招攬人才,還是盡量在寒門里去選擇。
除了荀家,其余的世家大都有自己的跟腳。或許在不少豪門的眼里,趙家不過是一個暴發戶而已。
就是有春秋戰國時期趙國的蔭余又如何?哪一個豪門大族沒有自己的出處?
戲志才與自己的相交,從剛開始的戒備到如今的推心置腹,完全都是自己不遺余力可以說是投其所好營造出來的。
他和郭嘉都是單親家庭,對他們的母親好一點也就慢慢讓他們歸心。
拉攏人心,委實不怎么會。
不過,好歹熟悉三國,劉備不管在誰面前開篇就是中山靖王之后,再就來個以誠相待。
曹操不也是這樣嗎?
目前,還是做得很成功。
戲志才有個妹妹戲大丫,恩,沒有名字,一見面就說像自己的妹妹一樣,拜了干娘和干妹妹。
不僅如此,他還給取了個名字,叫戲韻。
也就是說,戲志才就是他的干哥哥。漢代人的干親可不是嘴上說說,那就是親的一樣。
從那以后,不管送什么,戲志才即便不想收也說不出口。
在他看來,趙家人根本就不圖自己啥,或許正是子龍所說的緣分?
不過,此刻一臉慎重,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卷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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