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大唐風云
“嗯，還是原來的樣子。“劉若水掂了掂手中的和氏璧，輕松地說道。
“不，它的上面多了不少鮮血。”師妃暄的臉上露出一絲悲憫，嘆息道。
“多出了不少鮮血？妃暄，你知道它的上面有多少鮮血嗎？它上面多出的那一點，恐怕連九牛一毛的算不上。”劉若水笑道。
的確，盡管為了爭奪這一塊和氏璧。天下為此流了不少鮮血，有楊侗的，有王世充的，還有數以萬計的普通士兵的。
但自古以來，為了這一塊玉璽而失去性命的，有多少人呢？有秦二世胡亥，有楚霸王項羽，有陳勝，有吳廣，有王莽，有孫堅，有董卓。為它而死的梟雄數不勝數，可以排出一大串的名字，而楊侗，李密，王世充等人，只不過是這一大串名單上比較出色的幾個而已。
至于在過去的幾百年，為它而死的普通人，那更是無法計算了。恐怕，甚至可能要以“億”來計算了。
一時間，劉若水對于“帝道”，似乎又多出了幾分領悟。
帝王之事多鮮血！
不過劉若水并沒有太過感慨，他既然走到了帝王的位置，鮮血早就見的太多太多了。事實上，他關心的事情是另一件事。
“妃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可愿意做我的妃子嗎？”劉若水開口說道。
說起來也是有趣，劉若水剛剛登基，最迫在眉睫的事情不是擊敗李閥，甚至不是一統天下，而是娶妻生子。
不過今天功夫，絡繹不絕的奏章就傳到了劉若水的手上，大部分都是讓劉若水廣納妃嬪。
雖然。劉若水已經宣布，會納獨孤鳳為皇后。但是，奏章不僅沒有變少，反而變多了。
劉若水麾下的文官，高到宰相，低到縣令。對此都是不約而同。按照他的說法，后官安寧關系到大明的安定，關系到天下的蒼生。
對此，劉若水其實有些惱火。畢竟，這是他的私事。他甚至還為此找虛行之等宰相商議了一下，勸他們不要多事。
但結果，反而是劉若水自己被勸住了。
這件事，還真不是私事。
按照百官的說法，立獨孤鳳為皇后。并無不可。但是，劉若水卻決不能效仿楊堅的前例，讓獨孤鳳成為第二個獨孤伽羅。
隋文帝楊堅曾經迷戀上仁壽宮的一位宮女。該宮女被稱為尉遲氏，自然是年輕漂亮，可謂一朵明艷的解語花。
結果，皇后獨孤伽羅得知以后大怒，馬上派人殺死了尉遲氏，氣得隋文帝騎馬在京城外的山野中狂奔了大半天。感嘆道“朕貴為天子，而不得自由！”甚至打算因此而不干了。后來是楊素等大臣的苦苦哀求，方讓他回心轉意。
更何況，在獨孤伽羅為皇后的時代，獨孤家的勢力實在太過龐大了，乃是名副其實的四大門閥之首。若非獨孤家族和隋室離得太近，有后繼無無人。其實比李閥都更具有奪取天下的資格。
因此，劉若水決不能像楊堅那樣專寵獨孤伽羅一人，這幾乎是全部官員的意見。
于是，反倒是劉若水被說服了。
事實上，當聽到百官意見的時候。劉若水感到了一種重量，一種被天下都壓在身上的重量。
不得自由！
如果說，武者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人，那么皇帝恐怕是相反，皇帝雖然富有四海，但從沒有過自由。
劉若水忽然明白，“天子之劍”的重量，恐怕不僅壓在別人身上，也壓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不管如何，劉若水的婚姻其實還是能夠做主的。畢竟，劉若水的皇位不是從先人那里傳下來的，而是靠自己親手空拳打下來的，如果他強烈反對的話，其實并沒有人能夠抗拒他的旨意。
但劉若水終究是同意了。畢竟，他之所以要當皇帝，本就是為了體驗“帝道”，這種體驗，其實也是帝道的一種。
至于迎娶妃子的對象，劉若水思索了很久，勉強列出了一個名單。商秀珣可以算一個，白清兒算一個，衛貞貞算一個。另外，按照和宋閥的協議，他還需要納宋玉致為妃。至于其他聯姻的對象，就更不必多說了。
劉若水之所以像娶師妃暄，其實并非是打定了主意，只是一時的沖動而已。師妃暄答應了，自然是最好。她若是不答應，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妃暄自然會同意。只是希望陛下以國事為重，以天下萬民為重。”
聽到劉若水的要求，師妃暄并沒有吃驚，淡淡的回答道。
似乎，她對于劉若水的要求，早就有所預料。
“那好，我明天封你為妃。”
看到師妃暄的眼神，劉若水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因為他從師妃暄的眼神里面，竟然看到了類似“犧牲”的精神，似乎她之所以嫁人，乃是抱著“舍身飼魔”的精神。
對此，劉若水實在沒什么可說的了。
不過，師妃暄既然答應了劉若水的要求，其實證明了另一件事。證明佛門已經做出了決議，將會徹底倒在劉若水這一邊。
也就是說，李閥的支柱，又斷了一根。
不過，這也正常。此時的李閥其實已經陷入一種近乎分崩離息的狀態。李世民和李建成徹底鬧翻，已經兵戎相見。李淵雖然想要極力彈壓，但卻實在是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自相殘殺。面對這樣的李閥，佛門實在無法投下重注。
佛門的決議雖然不會改變天下大勢，但是卻讓劉若水少了很多麻煩。對于佛門明面上的實力，劉若水其實并不在乎。以他的武功，就算是四大神僧聯手，也必然會戰而勝之。但佛門的力量，其實并不在于拳頭，而在于“潛實力”。畢竟，佛門的觸角其實已經深入到百姓的根基之中，如果佛門真的決定負隅頑抗，那的確是不小的麻煩。
如果是以前的劉若水，或許還會冒著風險去將佛門絞殺干凈。但現在，他卻有一種投鼠忌器的感覺，只能暫時和佛門達成和解。
畢竟，天下是他劉若水的，而不是佛門的。若是打壞了，心疼的只會是他自己。
成為帝王，自然要按帝王的思路去思考問題。
正是以為這個原因，劉若水登基之后，其實有一種苦不堪言的感覺。
雖然，他稱帝之后，他真的依靠自己體悟到的“帝王之道”壓制住了八方武道。但與其同時，他其實也把自己壓制住了。
畢竟，這就是帝王。(未完待續。)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