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在姬月華的救援下,縱使探索隊的眾人或多或少都負了一點傷勢,可是從結果而言終究也是平安無事。
s-rank的災厄獸本身并不常見,看樣子被姬月華斬殺的那頭煉獄魔狼,正正就是這次伏擊戰的領。此后姬月華等人在返程的路上,也沒有遇到其他強力的災厄獸。
由于傷勢并不比赤城等人輕的緣故,雖然姬月華本人基于男性不能讓女生背的理由極力反對,可是作為傷得最厲害的那三人之一,最終他還是被艾微兒和另一個近戰流后輩沿途上強行一左一右地背了回去。
等到姬月華等人回到岸邊時,在凌初靜的指揮下,包圍第七艦隊主艦的災厄獸基本上已被掃蕩得干干凈凈。
眼見姬月華居然也身負重傷,被后輩背了回來,凌初靜當場便驚呆了。雖然對事后處理的指揮還是有條不紊,但是內心的震驚還是寫滿了她整張俏臉,就連旁人都能察覺到,久久不能平復。
姬月華的身份特殊,貴為前軍部總參謀,總統八云梓與軍部元帥若溪宛兩人的弟弟,來第七艦隊名義上是來公干的,實際上不過是類似客席前輩之類的性質,這樣的人居然在她們眼皮底下受傷了...這也不過是其中一點而已。
更令凌初靜感到不安的是...以姬月華的實力,居然也會負上如此嚴重的傷勢。
爛船三斤鐵,就算這幾年以來姬月華的身手退步得厲害也好,身為從前軍部的神話,現在的他依舊能躋身于十三艦隊中的列。這樣的他居然也被重創了,除了是遇上s-rank中的戰斗型災厄獸以外,實在是別無其他的可能性。
有意的誘敵戰術,大規模的埋伏,再加上能與提督級別抗衡的稀有s-rank災厄獸...
假如姬月華不是恰巧因為生活上的緣故被趕到艦隊之上,又或者當初總統八云梓并不是把他調來第七艦隊的話,不單是探索隊的加賀等人,就是身在艦船上的主力恐怕也難以幸免...最起碼,凌初靜并不認為自己能在與s-rank災厄獸對戰的同時,兼顧應付十頭a-rank的玩意。
能夠回避全滅的結局,實屬巧合...
與鬼門關擦身而過,這次的遇襲,顯然早已越能夠一笑置之的程度。
“...以上,就是這次的報告了。”
一天之后,等到所有的善后處理都已經完成了,來不及循例按程序填寫文書報告,凌初靜便直接用通信系統聯絡了八云梓與若溪宛兩人。
有關當天生的事情,除了自己經歷的那一部份外,另一部份亦早已從納爾遜和加賀等人的口中聽說了,不論是加賀兩人被救的事情也好,還是姬月華與煉獄魔狼對撼的戰斗也好,凌初靜都已把事情的經過全部拼起來。
一如以往的視像通話,短短的三十分鐘匯報之中,不論是說話的凌初靜還是聽著的八云梓與若溪宛都陰沉著臉,尤其是后兩者,在聽到姬月華負傷的事情時,臉上就更是罩了一陣陰云似的。
“宛..妳怎么看”好不容易聽完了凌初靜從頭到尾的仔細匯報,八云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目光移到身旁的若溪宛身上。
“還能怎么看”從耳聞姬月華負傷以來臉色便一直難看得很,現在的表情就更是嚇人,若溪宛不快的咂了一下舌頭“...布下天羅地網般的埋伏,然后以棄子引誘敵方深入,靜待敵方落網時伏軍便一舉出現,意圖來一場殲滅戰...雖然手法有點粗糙,規模也有點小,但這很·明·顯·就·是·小·月·當·年·在·鬼·門·島·中·用·過·的·戰·術·吧·”
“令人遺憾的是...我也是同感。”在多年的相處下,片言只語間便交流完心中的想法,八云梓把視線放回隔著鏡頭的凌初靜兩人身上“假如是單純的野獸智慧的話,不可能會設陷阱到這樣的地步...嘛,如果不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話,凌提督妳和小月也不可能上當吧不是嗎”
“妳的意思是...”
“這是一場有策劃的行動,那些災厄獸在模仿我們,在從讓自己付出慘痛代價的經歷中學到了教訓...”臉上的神色同樣沉得嚇人,八云梓把身體倚到了座椅上,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在喪失了一只尤關重要的蟲后之后,災厄獸終于萌生不該有的智力...雖然不想面對,但我們也只能這樣想了。”
“除了妳們第七艦隊之外,我們這邊至今還沒有接到任何類似的報告,各艦隊每天上繳的巡行紀錄也沒有任何異常,也就是說,妳們是唯一遇襲的艦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大概是被那邊當成試點了。”
“有限的規模,以及怎么看都不像是精挑細選的地形...不管什么地方都透著試驗性質的意味,或者可以這樣想,那邊覺醒了智力的生物是十分少數的,而且頭腦也像嬰兒一樣,僅止步于模仿的階段。”
“然而...從能夠調動到s-rank災厄獸這一點來看,恐怕對方也是那邊的要員。初步估計要么就是其余的蟲后,要么就是當年從我們手中逃掉的那些最強的s-rank級災厄獸。”
“嘛..不管怎樣也好。”與若溪宛一唱一和地將腦內思維化成旁人也聽得懂的推論,八云梓雙手十指交叉地托著下巴,算是嘗試緩和一下氣氛地給出了總結“第七提督妳們和小月都沒有事,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不是嗎”
“就算總統妳這樣說也好...”即使兩人顯然沒有怪責的意思,凌初靜還是略帶歉疚地看了旁邊的龍田一眼,抬起頭說道“如果月華先生不是恰巧編到了我們的艦上的話,此刻我們現在恐怕已經死傷慘重了。這是我的過失...我應該在感到有些不妥之際,便強行停止追擊的...”
“安心﹑安心!現在人不是都還活著嗎”
對于姬月華受傷的事情感到氣忿,但是矛頭卻不是指向凌初靜,而是指向布局,乃至直接打傷姬月華的災厄獸們。眼見年輕的后輩這樣一副失落的表情,雖然心中還是有點不快,但是若溪宛還是努力地擺出了一副大丈夫的樣子安慰起凌初靜“畢竟,所有人也想不到災厄獸居然會有設伏的本事,就是我和梓在這之前也預料不到會生這種事情。再說了,我敢肯定小月那笨蛋事先也曾經察覺到違和的感覺...真要說的話,作為前輩,他也有必要承擔起部份責任就是了。所以小靜妳不必自責哪!”
“可是..!!若溪總帥妳們當初把月華先生調來的初衷也不是這個啊!本來月華先生便沒有做保姆的責任!!而且,他都已經豁出性命來保護我的下屬了,此外還救了我們,怎可以讓他承擔責任!!這里還是應該由身為提督的我...”
“也是呢...要是真的感到抱歉的話,那要不小靜妳趕緊跟笨蛋小月談一場戀愛如何以結婚為前提的,正好也讓妳們一起承擔責任也好。”
“總·帥·!!!”
明明是這么嚴肅的話題,卻突然被對方扯到這種風牛馬不相及的地方去了,而且這火還要燒到自己身上,凌初靜赤紅著臉死死的瞪著投影畫面里的若溪宛,嚇得后者慌忙擺了擺手。
“不﹑不,我不是開玩笑的,先不要瞪著我...雖然本來的主旨只是想給小月找一個女朋友,順道也當作是找個人監督一下他的生活,可是假如小靜想當我的弟媳的話,我可是無任歡迎喔!!妳說是嗎梓。”
“嗯...的確。畢竟看樣子在短時間內我和宛都不可能從現在的位置退下來,要是能有第七提督當弟媳的話,以后我和宛的退休生活便安枕無憂了,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連總統也是這樣!!!”看到八云梓居然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不由得感到好像有些什么碎掉了似的。話說這兩人的形象本來是這個樣子嗎凌初靜臉上像是火燒一般抗議道“退休生活什么的...我只比妳們年輕五歲啊!”
“所以,這里有著五年的差異呢...”不知為何,說到這一句時,八云梓的表情黯淡了一些“六年,八年,三年,然后又是四年,如無意外的話,接下來也是四年...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
“很好,停下。自怨自艾便到此為止了,有什么想要抱怨的話待會抱著抱枕自個兒去說。拜托妳們兩個在后輩的面前保留一下形象。”
一把從旁插入的聲音,打斷了八云梓的說話。
就宛如上次一樣,投影出來的畫面突然一分為二,八意詠琳的樣子從一旁的畫面中冒出來,手里還是拿著上次那樸素的咖啡杯“事情的概況我都聽見了,那么...妳們打算怎么辦雖然災厄獸本來便有一定智能,可是展到有智慧的地步的話..那就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了。”
“就算詠琳妳這樣問我們...”若溪宛微微聳聳肩,擺了擺手“這類型牽涉到重大方向的議題,也不可能由我們獨斷下決定吧”
“把這次第七艦隊中伏的事情告知各艦隊,讓所有人提高警覺,然后召開十三提督會議吧。”最終,還是身為總統的八云梓拍了板“正好也差不多到例行的戰積報告會了,這次干脆連著十三提督的會議舉辦就是...宛,待會記得提醒我讓小華給全艦隊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