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張元武的介紹,楚風得知了這位病人的家庭情況。
一位礦業管理局的賈姓領導,同時也是晉城本地的一位大佬權貴,他的父親年歲已高,得了不治之癥。如今病痛煎熬,時日無多。
而這位賈姓領導的母親,終日以淚洗面,不舍老伴離去,傷心傷神之下,也是一副病態重勢。
權勢錢財無缺,家庭幸福美滿,但一門雙老,如今都有別世之危。賈姓領導一家人,心急如焚,耗錢財人力無數,四處遍請名醫,想要救治家中老人。
正在這種情況下,晉城本地但凡與其有交情的權貴之人,皆勞心出力,想要相幫。
張元武與賈姓領導之間的交情不是特別深厚,工作利益之事有所牽連攀交。所以在得知這一情況后,也曾想過請名醫相助。但奈何,晉城本地,以及方圓數省,甚至國內提得上號的名醫圣手,幾乎都已被請到賈家診治過。
有心無力之下,張元武只得坐視這個良機失去。
將心比心,子女孝道,自己老父病危之時,那焦急無助悲哀之情,張元武至死難忘。
賈領導為人極其孝順,如今他雙親之事,若是能夠幫上忙的話,這一定是一個大人情。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賈領導勢必會念在這份大人情上,傾力相助,可以為工作利益之事帶來許多便利。
所以和楚風商量完童言和這個孩子的事情后,張元武猶豫之間,方才向楚風提出這一請求,看能不能請楚風這位奇人前去賈家,為賈家兩位老人探視診斷一番。
聽過張元武對病人情況的簡單介紹過后,楚風沉吟片刻,而后在紙上與他寫下話語。
“得不治之癥,我所能做的恐怕也只是盡量緩解這位老人的病痛煎熬,至多能延長他幾日壽命。至于這位賈姓領導的母親,屆時以藥物調理一般想來無大礙。盡人事。聽天命吧。張總你和賈家溝通一下,自古醫不叩門,貿然前去總是不好。”
見楚風同意前去診治救人之事,張元武喜上眉梢。
當即。張元武請楚風和虎子兩人留在家中居住招待,他攜重禮探望,前去賈家商議此事。
童言和這個孩子見楚風和虎子兩人去往復返,頓時雀躍高興的跑了過來,抱著兩人的大腿不松手。一個勁纏著兩人陪他玩,多在這里住幾天。
在張元武家中等待那邊的消息時,楚風給舒詩和巫月兩女發去短信,告知要暫時在晉城耽擱數日之事,讓她們暫在酒店盤桓數日,趁機好好在晉城景點游玩一番。
舒詩留在晉城和巫月呆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有意無意之中也在套著巫月的話。
很明顯,楚風返回蘇城之行,到時還要去魏城一趟。他去魏城辦事,便與身邊這女孩脫不開干系。
一路自京返回。看到楚風眉宇之間帶有愁意苦惱,憂心忡忡之像,舒詩心中困惑不解。
借著楚風未在身邊的機會,與巫月相處之間,舒詩打聽著楚風前去魏城到底所為何事。
舒詩久經世事,通達人情,長袖善舞。巫月一向冷漠,不善與人相處,如今親歷楚風在京都之事,想起九禁陰墳之事。巫月猶豫難定,不忍再逼楚風去解那九禁之墳,正自心中難安,無人傾訴求助。
一個有心之下。一個猶豫難安之時。
在舒詩的有意交好相處之間,她自然而然自巫月那里得知了一些關于楚風前去魏城之事的消息。
巫月也是看楚風和舒詩之間關系莫逆的樣子,方才向舒詩透露這些陰陽秘事,希望作為楚風的親近之人,舒詩在歸去魏城的路上,能夠勸阻楚風一二。
說到底。巫月一路相隨而行,已是有些心軟,不忍見到楚風再受心傷。
一方面是族中傳承,一方面卻是人世之情,巫月陷于兩難間。
舒詩終于是探尋到了楚風的一些隱秘之事,可是得知這一情況,她一時驚訝,更對楚風之事心生柔憐,不想楚風再受心傷。
也是,能讓她另眼相看的男人,怎么會是普通人呢?
不管楚風是鬼是妖,他的人都是極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秘和秘密,不管他對別人如何,只要待自己一心之好,那便足夠了。
經歷過太多事情,看透了太多事情,舒詩對于楚風一些神秘玄奧之事,并未太放在心上。她更看重的,是楚風那眼底傷悲哀楚,不想這個男人活的太累太辛苦,承受背負太多情債傷痛。
舒詩這邊有著自己的小心思,與巫月相處之間,打聽著楚風前去魏城之事。張元武那邊,也已與賈姓領導商量過請位名醫前去相助之事。
賈錚得知蓮花集團的張元武請來蘇城一位名醫圣手前來幫忙之事,他連聲同意下來,并不住催促張元武快點將那位名醫請來
所謂病急亂投醫,賈錚一家人此時遍請名醫,想要為家中雙親診治續命,可卻見效甚微。如今有人相幫,不管對方是不是有意交好還是有其他利益之心,這些皆是日后之事。
眼下,只有雙親之事最為重要。其他事情,都無關輕重。
與賈錚領導溝通此事后,張元武便急趕家中,帶著楚風前去賈家。
雙方見面,一番寒暄介紹過后,楚風隨著賈家人來至兩位老人的特護病房中。
賈錚初見楚風之時,已然表態,不管診金如何,不管診治療效如何,賈家都以重禮相報,酬金方面不是問題,一切以兩位老人的身體病情為重。
雪白的病房中,整潔光亮,但卻愁云密布。
賈父閉目躺在病床上,鼻間插著輸氧管,病床旁的治療儀器不住閃動輕鳴。賈母則稍好一些,但也面呈病態,神情黯然。哪怕在輸液之時,仍牽著老伴的手,目光自始至終都未從老伴身上挪開過分毫。
在賈家人的注目之下,楚風悄步來至老人病床旁。輕輕拿起賈父手腕,伸指診脈。
伸指診脈之間,楚風眉頭緊鎖,而后翻開老人的眼瞼細診觀察。
“病入膏肓。壽元已到,無藥可醫。原本明日午時,便是壽終正寢之時。今日我以奇術相助,或許能為其延一日壽命。待后日黃昏,便是老人故去之時。還望家人早備后事……”
沉吟許久,楚風背著賈母在一旁桌上低頭疾筆,寫下自己的診斷之言。
賈錚和一旁家人守在旁邊,見楚風在紙頁上所寫之言,眾人大悲絕望。
其實早在張元武帶著楚風未來醫院之前,院方主治醫生便下了診斷,估算老人家明日,便到最后彌留之時,讓賈家籌備后事。
只是賈家一家人仍不死心,才遍請名醫。希望出現奇跡。
如今楚風之言,恰印證了院方診斷之事,如下最后的死亡通知一般,怎能不讓賈家眾人大悲無言……
但就在賈家上下大悲難言愕然當場之間,卻見楚風又低頭疾筆。
“至于您母親的情況……有些復雜。他們夫妻二人,兩命相連相牽,您母親恐怕只余五日壽元。觀您父母面相,已是近六十載夫妻之緣。一旦您父親離世,您母親心傷之下,兼之年歲已高。病體之身,想來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所以……”
寫至此處,楚風停筆,看向賈錚等賈家之人。
一門雙親。將要接連離世。這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看到楚風在紙頁上寫下之言,眾人頓時心驚難信。
“這怎么可能?!”
震驚之下,賈錚瞪著楚風驚聲說道。
如果不是楚風剛才所說父親病情之事一語中的的話,賈錚都認為眼前這個年輕醫生是一派胡言,危言聳聽。
賈錚驚聲失言。驚動了正守在父親身旁的母親向這邊望來。
頓時,賈家眾人方才意識到失言,當即緘默下來,未敢多語。
恰在此時,醫院的幾名主治醫生,神情凝重間拿著賈母的檢查化驗報告快步而來。
進得特護病房后,院方一名主治老醫生悄聲向賈錚示意,想要與他低聲商量些什么事情,但進屋說話間,看到楚風,這名老醫生不由愣了一下。
“楚醫生你怎么被請了過來?這真是太好了!”
當日,楚風在張元武家中為其辨別黃運呈藥方之時,曾請晉城本地中醫協會的數位名醫宿老前去共商。
恰好,這家醫生的一位老醫者便在邀請之列。如今在這里巧遇楚風,這位老醫生滿懷心事之下,不由出言與楚風打招呼道。
楚風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會遇到熟人,當即朝對方點頭示意。
見病房中,賈母面帶疑惑之色向眾人看來,不是詳說之地,楚風與那位老醫者點了點頭,眾人心領神會,簇擁之間來至病房外。
“賈局長,這是您母親最新的化驗結果……我們查出她腦中有一顆惡心腫瘤,病情可能非常惡化危險……”
來至病房外,幾名主治醫者壓低聲音,面帶難色的向賈錚等賈家之人輕聲說道。
聽到院方的檢查結果,賈錚與其家人如晴天霹靂,愣在當場,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楚醫生,你醫術非凡,那日在張總家中解開困局,不知眼下有沒有好辦法幫一幫賈局長他們?”
看到賈家眾人悲意難掩之情,院方在場的眾多主治醫生也羞愧難當,不知如何安慰相勸。
那位當日曾在張元武家中,見證楚風辯出毒物藥方的老醫生低語間,向楚風求助,想要看看楚風這位年輕中醫圣手,是否有奇術相救。
賈家眾人聽到院方主治醫生的話,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全部看向楚風。
早在院方沒有送來母親的檢驗報告時,楚風便提前與他們說出老人病情之事,當時驚疑之間,懷疑是這年輕醫生一派胡言。可如今看來,卻是這位年輕醫生醫術非凡,只以望診之法,便已看出藏有暗疾之事。
只到這時,賈家人方才對楚風的醫術篤信不疑,相信他是一位醫家圣手,而不是危言聳聽的江湖郎中。
就在眾人于病房門外低語商量之時,病房中的賈母,卻將目光放在了楚風剛才書寫醫語的紙頁之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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