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圖片上邊這幅水墨美人圖的構圖景致和家中那幅相差過遠的話,蘇金祥幾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家中那幅古畫。
心中驚駭不定,蘇金祥拿著手機仔細端詳許久過后,方才長長吁了口氣,心神逐漸平靜下來。
看來,這件事情還需要老頭子決斷一下。
按照女兒的話,那個畫出這水墨美人圖的年輕人,說不準還和他們蘇家有一些淵源也未可知呢。
當蘇家老爺子蘇正看到兒子遞來手機上顯示出的那幅水墨圖后,他便立即著手讓人安排他返回國內的事情。
“爸,您不用這么著急回去吧?咱們這邊的談判正處在節骨眼上,您老人家這一走,我自己在這里有些事情拿捏不定啊。”
看自家老頭子如此焦急的樣子讓人訂最快的航班機票要返回國內,蘇金祥在旁勸道。
“你小時候見過我書房中那副畫吧?畫上的人,是我的姑姑蘇婉兒。當年,姑姑她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大美人,可她卻一生未嫁。那時她遇到一個年輕異人,而后一見傾心,難以忘情。后來,那個異人離開了,只給她留下一幅畫,一枚古玉,還有就是幫她我們蘇家祖輩開了一家銀樓,尋了一兩金銀礦脈,得以讓我們蘇家祖上在亂世之中庇佑一族之人。”
說起往昔之事來,蘇正老爺子神情有些緬懷之色,憶想先人往事。
蘇金祥也是第一次聽自家老頭子提起關于那幅畫像之事,此刻聽老人說起祖上的事情來,他不由疑惑問道:“爸,我只知道咱們金鳳祥銀樓乃是蘇婉兒一手所創,沒想到這背后還有這么多隱秘。那最后呢?那個人回來沒有?我姑奶她老人家等到他沒有?”
兒子的話,讓蘇正搖頭苦笑。
“如果她等到了那個人,我也就不會這么著急趕回去見那個畫出這幅畫的年輕人了。當年姑姑臨終時留有遺言,若有一日,異人之后,或是相關之人,憑借信物尋來,須得將一封信交給那人,還要將那枚古玉還給對方妥善保管。這是我蘇家,近兩百年來代代相傳的祖訓,每一代蘇家掌門人,都要牢記的祖輩遺訓。時隔多年,書信保存不易,如今那封遺書古信,我還在書房保險柜中妥善保管。想想看,這都百十余年了,不知道那封信還能保存完好不能。姑姑她想要留書之人,又怎么可能看到?可憐姑姑她癡情一世,苦守了一輩子……”
蘇家門風極嚴,戰亂年代時,便是大戶人家,所以家教極好。
此時聽父親說起此事來,蘇金祥方才一解心頭疑惑。
“爸,那劉家祖上和咱們蘇家,又是什么關系淵源?我好像記得,劉家祖上,當年也受過他人之恩,而后才和我們蘇家互相扶持的?我這幾天還在想著撮合下劉妍的哥哥和咱家蘇蘇在一起接觸接觸呢。”
接到妻子的電話,得知女兒一人在外地工作重病差點沒命的事,蘇金祥也是有些后怕不已。
恰好,劉家參與了蘇城的大壩工程。這段時間,劉家那小子劉牧白也要前往蘇城處理一應工程事宜。
借著這個機會,蘇金祥便想撮合一下劉牧白和女兒蘇蘇的事情,兩人年齡都差不多,自小也都認識,可以說得上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雙方知根知底,幾代世交的關系,如果兩個年輕人真的看對了眼,也算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到時女兒身邊也有個放心的人照顧,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也就能放心一些了。
“劉家和咱們蘇家是四代世交,從戰亂年間,就和咱們蘇家有交了。當年劉家是做礦山石材生意的,隨后才慢慢轉向建筑行當發展。也就是當年劉家的祖上,因為一些風水之事結識了那位異人,然后我姑姑蘇婉兒,方才認識了那個人。因為那個異人對劉家有大恩,所以事后連帶的,對我們蘇家也非常照料。這一晃眼功夫,兩家人都好幾代的交情了。這段日子劉家的建筑集團要承建蘇城大壩工程的事,你劉家伯伯還打電話來,想讓我們蘇家給他們周轉點資金用一下呢。”
已經吩咐手下的員工去訂購機票的事,在賓館中休息等待的時間,蘇正老爺子細細向兒子敘說著一些陳年舊事,好讓他了解一下蘇家的歷史背景。
六十多歲的年齡,蘇正也在考慮著將蘇家所有生意都交給兒子蘇金祥打理。今天,借著這個機會,他將這些舊事,一一細說。
“原來是這樣。可我姑奶蘇婉兒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留下一封書信,應該是想給那個人看。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為什么臨去世時,還留下遺言說到時要將書信轉交給攜信物而來的相關之人,或是那異人之后?還有,爸您說的那塊古玉,可是咱們蘇家的傳家之寶,那枚鳳形古玉?!”
聽過和劉家的世交淵源過后,蘇金祥緩緩點了點頭。
不過轉念想到祖輩留有遺訓提起,要讓蘇家人歸還那枚古玉的事來,蘇金祥有些驚訝疑惑,不明白老輩人為何會這般安排?
只有蘇家嫡系一脈的至親傳人,方才知曉蘇家有一枚鳳形古玉,乃是蘇家真正的傳家至寶。
這枚古玉,有轉危為安之效,聽家中老輩們提起當年戰亂時,這枚古玉曾數次救了一族人的性命。而在和平盛世,這鳳形古玉卻也有斂財聚運之效。
若不是因為的話,為何蘇家這數十年來,生意一直蒸蒸日上,就算是遇到過一次危急之事,也都轉危為安險險避之。
涉及到傳家之寶的事來,蘇金祥想不在意都難。
“那枚鳳形古玉,是那個異人送給姑姑蘇婉兒的訂情之物。至于姑姑她為什么留下這封信,和那奇怪的遺言,我也是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可能是當時她老了,神志有些模糊不清,才留下這樣的遺言吧?那枚鳳形古玉,待我回去見過那個年輕人之后再做決斷吧……如果他真的和那異人有極深關系,那這古物自然要物歸原主。但如果這一切事情只是湊巧的話,那枚古玉肯定不可能輕易轉交他人。一切都等我見到那個人再說吧。”
對于那枚已經傳承百余年的鳳形古玉,蘇正老人家心中也是有些犯難。
說心里話,這枚古玉神秘莫測,的確頗有玄妙之處。而那古玉本身的材質雕工與年代歷史,也都讓其價值不菲。
這般的古物寶物,已經是蘇家的傳家之寶,此時讓蘇家毫無條件的拿出來交給別人,哪怕是有家族遺訓,這也是不可能之事。
所以想起那枚古玉來,蘇正老人極為作難。
思來想去,蘇正老爺子自海外立即乘機返回國內,準備見一見楚風,也好一解心中疑惑,更對那鳳形古玉之事,有一個決斷。
就在蘇正老爺子乘機向國內趕回時,楚風也接到了丹羽誠業的電話。
“楚醫生,兩位患者已經千里迢迢從海外趕來,請問您今天有時間嗎?可否幫他們診斷一下病情?”
突然接到丹羽誠業的電話,得知東島之上那兩位病人已經趕來,楚風微感驚訝而后答應下來,要去見一見這兩個病患。
天譴血引,這種奇怪的家族遺傳病癥,楚風有種模糊的熟悉之感,但卻想不起太多事情。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看能不能尋回記憶,搞清自己的來歷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