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薔沒有想到這個木村,竟然完整的將高爾基的《海燕》背了出來,而且是如此的聲音并茂,她差點鼓起了掌。
站在船頭的木村回過頭來看著張曉薔說:“我喜歡中國的文化,從小就喜歡。”
漸漸的看見陸地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是大家一片歡呼。
在就是營救小組人員的引導的下,幾個船只都靠了岸邊,大家想互攙扶著下了船。
有幾個官員模樣的人員開始在人群里喊開了說:“我要見你們的負責人,請讓他們來見我!”
這樣的語氣,在這樣的一個聯合作戰的小組里,根本沒有起任何的作用。
看見沒有人回復,另一個肚子快要蓋住腳尖的人說:“這次我們受到這么大的傷害,我一定要起訴!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治安還這么不好。坐個飛機在空中都會被綁架,作為一個合法的市民,我們的安全如何保障?”
他的話只在他身邊的小范圍里有人響應著。
大多數的人都是默不作聲,在靜靜的往指定的地方走去,那里有一些食物。
這會的這些人,不再是上飛機時那么的衣著光鮮了,差不多接近于衣衫襤褸的樣子。
快一星期的時間,大家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而且精神極度的驚嚇,整個人堆里全是陣陣的酸臭味道。
現在的大家,急需要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環境,最起碼可以洗澡、換衣服,填飽個肚子,然后再好好調整一下子了。
營救小組成員已經將大家的行李集中在一起了,放在了一個很大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成了一排,讓大家過去認領。
有的行李箱快支離破碎,有的還完好無損。
張曉薔拿到自己行李箱時,這個紅色的拉桿箱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認領完畢后,一行人被帶到了一家酒店。
房卡發放到手里,這是按性別和國家分好的,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一組。
那幾個官員們又開始喊了說:“我不要住三人間,我要住商務套或者總統套。”說著,還呆在大廳里不走,等著對方過來回話。
半天,人家也沒以有人理會他們。
大家都開始按各自的房間號去找房間了。
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互相看著,然后,垂頭喪氣的進了該進的房間里。
張曉薔在三樓,是個三人間,里面是********婦女,年紀都是五十歲左右。
進了房間,三個人友好的笑了笑。
另外的一個婦女在胸口劃著十字說:“上帝保佑,我們終于脫險了。”
張曉薔進了衛生間,她將水調好,出來對那兩個人說:“水調好了,你們先洗吧。”
那兩個人都說是讓張曉薔先洗。
渾身的困倦,也不好再推辭。
她打開箱子,拿了干凈的衣服,一條由陳淑華設計的連衣裙,粉紫色的。
嘩嘩的水聲,她將洗發水抹到了柔順的長發上。
這樣洗熱水澡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那個小島上的高溫的悶熱,讓她感覺像腌咸肉一樣的感覺。
身上的衣服全是鹽粒子。
清香的沐浴露,沒有想到,這家酒店里提供的全是名牌的洗浴產品。
洗完澡,換完衣服,她把吹風機拿到了外面。
然后對那兩個人說:“你們快去洗洗吧,一會大家一起去吃飯。”
一個婦女先進去了,嘩嘩的水聲再次響起來。
頭發吹干后,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多了。
粉紫色的衣服,頭發就這樣隨意披著,像一個少女的樣子。
房間里有電話,她趕快拿起電話,想打電話給家里。
可是電話卻打不出去。
這可能是被限制了,一會出去問問。
三個人都洗完了,一起出了房間,按剛才通知的地點,去用餐。
洗過澡、換了衣服的大家都三三兩兩的來到了餐廳。
這里不是中國,而是一個很小的國家。
看的出,這里的人很熱情,她們熱情的為大家介紹著餐廳里的食物。
不是很豐富的食材,就是一些簡單的西式簡餐,配一些熱帶的水果之類的。
一周的時間沒有吃過正式的飯菜了,張曉薔的心里充滿了感激和滿足。
木村身著白色襯衣,米色褲子,走了過來。
看到眼前如此打扮的張曉薔,他的眼神有一些驚呆。
維納斯!他心中這樣說,如果再配一個花環就更像了。
婉約柔美的中國女人。
雖然猜不出她確切的年齡,木村覺得她就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
木村,四十一歲,經營著一家很大的電子產品公司,這次是去法國簽出一個大單子。
他這樣接近張曉薔,一是經不過她美麗的誘惑,二就是很感興趣她在遇難時手上帶的那個手環。
可是他不便直接去問,就一直想弄清楚張曉薔是做什么的,以及她的來歷。
這個女人引起了他的興趣。
以他的人生經歷,閱女人無數,身邊不乏各種各樣的女人。
像張曉薔這樣的,他很少遇見過。
尤其是張曉薔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像個橡皮膠一樣的往上黏,而是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感。
要么,這個女人本身就是很有錢,要么就是這個女人有關更大的胃口。
但是這樣的一年輕的女人,能有多少身家。
他木村,一個家里三代都是經商的,豐厚的家底,四十歲也不過如此而已。
從小,他一直是在軍事院校里學習的,這就是他一直沉著內斂的原因。
看著張曉薔十分優雅的吃著盤中的食物,而且吃的十分的干凈,沒有一丁點兒的浪費。
果核、果皮都被用紙巾包好,隨手扔在腳下的垃圾筒里了。
根本不同于其他的人,吃過飯的桌子,一片狼藉。
好幾個人在大聲的抱怨著飯菜的難吃,而且不停的耍著大牌。
張曉薔在心里根本瞧不起這些人,前幾天在小島時,劫匪發的面包和水,你們不也是吃的很美嗎?那個時候怎么不要求吃法國大餐,睡總統套?
賤毛病!
吃過飯后,大家按照引導來到了一個會議室里。
這時,聯合營救小組的指揮官在這里給大家講了一些關于這幾天的事情。沒有想到,這個指揮官他是中國人。
張曉薔感到自豪。
他先給大家表示了道歉。
然后,將這次事件的發生給大家作了官方的解釋。
有的問題是不能說的太過明白,畢竟不是在中國的地盤上。
這次能有中國人擔任指揮官原因就是,這里中國人最多,而且還有一些地方官員。
他的話講完了,大家響起了掌聲。
這時,中國的官員,根本不給面子,他們要求賠償問題。
看他們的口氣和架勢,一定是不小的官吧。
中方的指揮官很客氣的說:“我知道大家這次都受到了傷害,等回到各自的國家,會有專門的部門來負責這件事情。一會兒,各自國家的代表會來接你們離開這里。”
“好吧,等回中國再說!這次的行程泡湯了,法國沒有去成,差點去了老外的地獄里。”這幾個官員全是負能量的話,聽的一些人開始了騷動著。
在張曉薔看來,只要人是安全的,可以安全回家就行。
至于賠償都是次要的。
這次的法國之行,肯定是取消了,時間被耽擱完了。
她和另外的兩個人回到了房間里。
方傲白已經知道了張曉薔脫險的事情,他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家里的人。
再有兩三天,就可以安全的回來了。
方傲白已經和警方取得聯系,他要去接張曉薔回家。
從那個臨時的小國,回到中國,還得輾轉兩個國家,最后才可以到中國境內,應該就是西南的某個機場。
方傲白就收拾好了行李,等著接到通知時就隨同幾個去接人的家屬一起出發。
方中磊對兒子說:“這次的事件,在國際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那些個恐怖份子一部分人逃走了,看來對方的勢力是很大的。現在雇傭兵也很厲害。”
方傲白說:“爸爸,你知道這次的事件是因何而起嗎?”
方中磊說:“還不是因為那個科研項目,被外媒傳的沸沸揚揚的,一下子引起了某個大財團的注意。他們才出資策劃了這次行動,本身是沖著那幾個博士去的。
誰知米西爾那個匪首,胃口很大,他不知從哪里得知了這一飛機上的人的信息。所以,他臨時決定將整個飛機上的人全部綁了。”
方中磊喝了一口茶,他好像恨不得自己是指揮官,親自帶兵去消滅這幫子國際土匪。
“這個家伙,他完全不顧什么后果,這樣一來,如果成功,將是一筆更大的財富,最重要的是在國際黑幫中的地位一下子就提高了,名聲就會更大。”方中磊的話讓方傲白十分的生氣。
這幫子人,居然這樣的大膽。綁架了飛機,還想著問各個國家要錢贖金,并且還指著靠這次行動名揚天下。
“雇傭兵們本身也是特種兵下來的,這些人退伍后,沒有正式的工作,就被拉入黑幫了。這個在國外非常的多,通常會有高額的報酬和收入,吸引著更多的人鋌而走險。”方中磊說。
他雖然已經退休了,可是在心里一直關心著部隊上的事情。
方傲白這些年也利用自己的公司安頓了不少的退伍軍人,他不想讓家些個為國家和人民付出青春的人,從部隊上回來,沒有個落腳之地。
他還在公司成立了一個退伍軍人再就業的培訓班,讓他們掌握一些技能,比如汽車維修、電器維修等,這都是免費的。
張曉薔獲得了安全,方傲白的心里的石頭沒有完全落下,他一定要等親自見到張曉薔時才安心。
以后的日子,他要好好陪伴著她,不讓她單獨受這樣的磨難了。
方中磊對兒子說:“估計接人的地方就是以前我們去執行任務的那個城市,然后再從那里坐飛機回來。”
果然不出所料,通知接人的地方就是那里的機場。
時間是第二天早上從這里出發。
方傲白給羅晉安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張曉薔一切安全,明天他要去接她回家。
電話那頭的羅晉安也替他們兩口子高興。這么大的磨難,多么的不易。
他讓方傲白這幾天好好去陪媳婦,公司的事情他會盯著。
張曉薔以及那些個被困人員,他們也陸陸續續隨著各自國家的代表返回了。
在機場,她看著大家各自上了飛機。
她的心情很復雜。
那個木村十分不舍得就這樣和張曉薔分開,他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張曉薔,要求交換一下名片。
張曉燕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木村后就上了飛機。
這回,飛機上有十幾個中國的士兵,這下子看起來安全踏實多了。
她靠在座位上,眼睛看著窗外的白云朵朵,好美麗的云彩。
然后,微微閉上了雙眼,她想睡一會兒。
幾個小時后,她被大家叫醒,要轉機了。
上了另一架飛機,接著又繼續睡。
一個字,累!
終于,到了中國的境內。
下了飛機,看到中國的大好河山。
萬水機場,中國西南的一個機場。
人頭攢動的人群,這里和平而安樂。
隨著大家一起出了機場,A出口處,只見方傲白焦急的眼神。
看到張曉薔走了出來,方傲白一下子沖過人群,將張曉薔一下子拉進了懷里。
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愛人的懷抱比什么都安全和踏實。
大家都接到了自己的家人,這時激動的哭聲響起。
陪同的人員安慰著說:“大家不要難過了,現在是在我們的國家,一切都是安全的,走,先去休息吧。”
方傲白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著張曉薔,拉的是那么緊,手里全是汗水。
指定的酒店到了,中國的心理輔導人員在安慰大家,引導大家從那幾天的恐怖回憶中走出來。
“大家看,這是多么美麗的地方,我們安排了明天早上的飛機,一會兒大家可以在周邊走走,換換心情。”心理輔導人員在緩緩的說著。她擔心有些人是驚嚇過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