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時間一天天繼續著。張曉薔把喬巴所需的糕點、鹽、塑料布都準備好了,只剩下打獵工具正在打制中。
天氣進入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整個大院開始寫了標語,熱火朝天的準備歡迎歸來的戰士們。張曉薔很是開心,她知道,丈夫快要回來了。
當軍用卡車載著身戴大紅花的英雄們歸來時,張曉薔望眼欲穿的看著一個個下來的人,并沒有看見自己的丈夫李傲白。
方中磊和李向前面色凝重的從吉普車下來了,面對隆重迎接的戰友和家屬,他們強擠著笑容。
從那個地方撤回時,得到的消息是李傲白沒有找見。方中磊好想親自去山里搜尋,哪怕只身將那座山翻個遍,但是自己是個指揮官,一軍之首。撤回駐地,必須!
李向前給劉團長用無線電通訊,讓不要放棄尋找。劉團長感覺的到這個小營長對這兩個長官的重要性。沒有見到尸體,就是活著,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們中國人能從哈城調配人手,進深山搜救被困的中**人,就不能將李傲白扔之不顧。劉團長對李向前用無線電再次承諾說一定會調整思路,決不放棄他生還的可能。
劉團長一行人,在搜尋李傲白時,也順便剿滅了敵軍的余孽。
火車開動時,方中磊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直到眼睛看不見為止。
羅晉安來到張曉薔的面前,他按照領導交待的指示對她說:“李傲白的任務沒有完成,還需要一段時間,你耐心在家等待就行。”
這話說的好牽強,根本不像平時的風格。眼睛都不敢直視張曉薔的雙眼,一直是躲閃著。
張曉薔看的出羅晉安說話在刻意隱藏著,她看著羅晉安的眼睛說:“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如實的回答,李傲白他出事了嗎?”
羅晉安的心里也是這樣認為沒有壞消息傳來。就是自己的兄弟仍是安全的。
他斬釘截鐵的說:“他是安全的,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任務結束后,他就回來了。”
張曉薔聽到李傲白的兄弟都這樣說,所以她相信了。羅晉安將一個小物件交給了張曉薔。說是李傲白讓稍回的。
張曉薔看著手中的這個用木頭刻的觀音,這就是那個陳連長送給李傲白的。
羅晉安帶大家去李傲白出事的地方尋找時,在地上發現了這個,他就撿了回來。他以為這是李傲白和張曉薔的信物。
看到這個觀音像,張曉薔覺得羅晉安說的話可信。
她把觀音像放在手心。然后回家去了。
羅晉安的眼淚快要出來了,他相信李傲白沒事的,只是在山里迷了路一樣,劉團長和他們的人會找見的。
他看著這些家屬們,攜家帶口的迎接自己的男人平安回來,也有的迎接的只是一只黑色的骨灰盒。隨之就是驚天動地的哭聲,凄慘的場景。
回來的列車上,方中磊和李向前把給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如果李傲白的家屬問起李傲白的事,統一口徑就是李傲白的任務沒有完成。還繼續留在那里。
張妙華一直在難過,幾天沒有進一粒米。
列車到了她所在部隊的城市,張妙華專門來到方中磊的車廂,和二位首長告辭。她對方中磊說:“首長,我有一事請求,李傲白最后的結果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告訴我。”
說完,她用盡全力進行立正,敬了個漂亮的軍禮,然后下了車。
看著這個姑娘癡情的背影。李向前說:“這個張妙華也是將門之后,可是這娃在部隊一點都不嬌縱,是個好苗子。”
方中磊沒有說什么,他說:“按她的要求做就行。”
安滿囤和劉大志將羅晉安擁在懷里。他們知道了李傲白還沒有回來的事。羅晉安沒有告訴他們實情,因為事情沒有完結,他不想節外生枝。
大志說:“等李傲白回來,好好慶祝,喝它個一醉方休。”
白小潔和孩子也接到了自己的丈夫何志剛,三個人一起回到了家里。
王亞如并沒有去現場。她知道丈夫今天回來,所以她在家里,做好了飯菜,等著方中磊的歸來。
歡迎儀式結束后,安排好這些戰士,和李向前告了別,方中磊步伐沉重的回到了家里。
王亞如開門的一瞬間,看見丈夫黑瘦的樣子,她的心開始疼了。撲進方中磊懷里的一霎那,她哭了。
方中磊輕輕的拍著妻子的背說:“小如,我回來了,你看,完完整整的、健健康康的站在這里。”
兩個人相擁了一會兒,王亞如說:“你去洗個澡,我做了你愛吃的飯。”
方中磊笑了笑,很勉強的樣子,他走進了衛生間,脫下衣服,擰開了花灑。洗澡水從頭上噴了下來,他哭了。這三十年來的惦記和希望,眼看著謎底揭開時,李傲白卻失蹤了。
命運啊,怎么可以這樣如此玩弄人?
王亞如敲著門說:“你怎么了,今天咋洗的這么慢?”
方中磊趕緊的調整了情緒,用充滿磁性的聲音溫柔的說:“小如,快好了,別急啊!這回出去沒太洗澡,怕熏到你。”
王亞如笑了說:“那好吧,你多洗一會兒。”
桌上擺了幾個菜,都是方中磊最喜歡的口味兒。
這時,衛生間的門開了,方中磊穿著家居的衣服走了出來,渾身飄著香皂的味道。
王亞如看著方中磊的眼睛有些紅,她問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方中磊說:“可能是香皂沫進去了吧,沒事的,一會就好。”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桌前,的確,方中磊和四個多月前走時,完全判若兩人。眼睛有些腫,嘴唇干裂,身上還有一些紅腫的地方。
王亞如心里在琢磨著,一會找些清涼油什么的,給涂抹一下子。這幾天多做些好吃的,好好讓丈夫補充一下營養。
方中磊吃飯的樣子,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歡喜。
王亞如有些好奇的問道:“飯不好吃嗎?你怎么沒有胃口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