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冰冷的令云簡月都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看向白長安想說話,手上卻多了一道力量。
側頭迎上顧知深漆黑的眼眸,他似有若無的搖頭,到了唇瓣的話,最終還是咽下去了。
又坐了一會,顧知深率先起身牽著云簡月的手要離開,而這個時候寧挽歌已經很有效率的把廚房和客廳收拾干凈,除了白長安的臥室。
那是她不方便進去,會覺得冒犯了白長安。
顧知深牽著云簡月的手走到門口,步伐頓了下,回頭對送他們的白長安說了一句話。
他說:“長安,人時已盡,人世卻常,你已經辜負了小五,就不要再讓她失望了。”
說完就帶云簡月走了。
郁靳久沒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勵他,小五雖然不在了,可是兄弟們還在,會一直陪著他。
寧挽歌淺淺的欠身,然后跟在了郁靳久的身后。
白長安靠在門上,目送他們走進電梯,腦海里響起安安最喜歡說的一句話:等明天,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嘴角不由的漫上苦澀,可是現在不管他等多少個明天,都不可能再等到那個叫顧安陽的女孩。
安安,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地方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間,而是地獄。
顧知深和云簡月是有司機的,而郁靳久是自己開車載寧挽歌過來的,自然也要開車送她回去。
在寧挽歌上車,系好安全帶后,頭頂飄來不冷不熱的嗓音:“既然你這么喜歡做傭人做的事,明天開始我家里的清潔,全部由你一個人做。”
寧挽歌一怔,抬頭看向他俊美的側顏,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還是乖乖的點頭。
郁靳久眉心擰緊,長眸涼薄的掃向她,寧挽歌意識過來,連忙開口說:“我……我知道了。”說著,頭又低下去了。
好像又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管他說什么,怎么為難她,她好像永遠都只會低著頭說“是”。
無趣。
真的,很無趣。
云簡月坐在車上,忍不住的問他:“你剛剛為什么不讓我說話?”
顧知深黑眸低垂,凝視她,“你想讓白長安放過顧安心和肚子里的孩子?”
云簡月點了點頭,她的心思還真是一點也隱瞞不了他。
“顧安心串通沈憐藍林詩茵他們抱走了承寒,承寒的死,她是兇手之一,而且小五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顧安心害死的;你要長安放過顧安心,可是當時顧安心有想放過顧小五沒有?”
聲線緊繃的問云簡月,不等她回答,自問自答:“并沒有!否則小五和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會死!”
云簡月沉默了,他說的都沒錯,她也沒想過要原諒顧安心,就是覺得孩子是無辜的。
顧知深長臂輕輕的擁住她瘦弱的肩膀,似是嘆息了一聲,“阿簡,你是良善之人,有同情心是好事,但不能濫用同情心。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做作為付出代價,顧安心的孩子無辜,可承寒和小五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就不無辜了?”
“既然她犯下滔天大錯,她就必須要獨自承擔,哪怕是付出慘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