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挽歌頭放的很低,郁靳久只能看到她的腦袋瓜,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臉色,見她又不說話,臉色陰沉,語氣不悅:“你是啞巴嗎?”
寧挽歌身子越發的僵硬,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暗暗的屏住了呼吸,潔白的貝齒近乎是在唇瓣上咬出一道血痕,聲音很輕很輕的飄出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不會癡心妄想。郁先生,請放心。”
郁靳久長眸低垂,看著她的腦袋瓜,眸光閃爍,隱晦一閃即逝,最終什么話都沒說,雙手插在口袋里,轉身離開。
寧挽歌聽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廚房,眸光緩慢的落在冒著熱氣的杯子,看著綠色的小葉子在熱水中緩慢的舒展開,卻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一處越發收緊,越發的疼了。
深呼吸幾口氣,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將杯子放在托盤上,端去客廳。
除了她自己,一人一杯熱水,放下后也不敢和他們一同坐下,轉身去廚房放下托盤,緊接著就慢慢的收拾東西,擦拭桌子;因為長發散落不太方便她活動,便從廚房拿了一支筷子將頭發盤起,幾縷沒盤起來的落在頸脖處,倒顯得別有幾分韻味。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熱茶,她卻一個人在幫白長安收拾,云簡月有些于心不忍,想站起來的時候,手臂卻被顧知深握住了。
她側頭不解的看向顧知深。
顧知深什么都沒說,只是淡漠的瞥了一眼郁靳久,他舍得讓自己的女人給白長安收拾房子,自己可舍不得。
白長安看到寧挽歌勤快的幫自己收拾屋子,憔悴的俊顏上劃過一絲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緩緩開腔:“寧小姐,你不用幫我收拾,我會叫鐘點工。”
寧挽歌手里的抹布頓了下,低著頭,小聲說:“沒關系,我做習慣了。”
白長安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側頭看向郁靳久,人是他帶來的,總該說句話吧。
郁靳久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任由她幫白長安收拾房子。
白長安身體還沒有痊愈,加上顧安陽的事,現在真沒心情管他們的事,索性就不說話了。
不該說的話在云簡月和寧挽歌在廚房的時候,他們都說了;現在談談該說的話,顧知深提到了顧安心。
他想知道白長安會怎么處理顧安心,白長安若是不想處理,他可要處理了。
聽到顧安心的名字,白長安的眼眸就涌上了恨意與厭惡,“我不可能會對她負責,更不可能娶她。”
顧知深點頭:“我知道。”
白長安沉默了片刻,聲音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我還是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想再做一次dna檢驗。”
“上次說羊水穿刺,她已經有流產跡象,再做一次——”顧知深低沉的嗓音頓住,剩下的話,雖然沒說,但白長安是醫生,他知道后果是什么。
白長安聞言,只是機械的扯了扯唇,“不管是不是我的,安安和我的孩子都不在了,她顧安心的孩子憑什么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