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
當晚的帝盛霍宅。
直到晚飯結束了，霍振旸仍跟前幾天一樣，沒回來。
嘉意一如往常，拉著仔仔上樓回房間，陪他做功課。
仔仔看得出來媽咪心不在焉，咬著筆桿：“爹地怎么又開始不回來了，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嘉意回過神，揉了揉小包子的腦袋，沒說話。
小包子一雙眼尖得很，想滿也瞞不住。
“是不是因為聶叔叔？”
嘉意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仔仔嘆了口氣，像個小大人似的：
“唉，聶叔叔從小到大又那么疼你，后來雖然犯了錯，但也不是有意的，而且現在還為了媽咪付出這么多。要是我是女孩子，也會心軟。”
嘉意一怔：“等一下——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她可從來沒跟這小包子提過啊！
就算問過喬治他們，也不可能跟他說得這么清楚啊。
“我打電話問過外婆，外婆跟我說過。”仔仔含著筆桿。
這個媽。嘉意苦笑，說這些，仔仔能消化得了嗎？
仔仔趴過去，眨巴眼睛，試探：“媽咪，你是喜歡聶叔叔多一些，還是喜歡爹地多一些？”
嘉意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只能把小包子的兩個玩具拿出來，擱在面前。
“仔仔，這兩個玩具，一個是三個月前爹地給你買的，一個是前幾天才給你買的，要是只能留一個，你會留下哪個？”
“我都喜歡！！！干嘛只能留一個！”仔仔將兩個玩具牢牢護在手臂里。
“嗯…這樣吧，要是爹地媽咪帶你出去玩，只能帶一個玩具上飛機，你要帶哪個呢？”
仔仔臉蛋兒都快擠成一堆了，氣哼哼：“什么破飛機只能帶一個玩具嘛！我不坐了！”
嘉意無奈：“看吧，兩個玩具叫你選，你一時半會兒都不好選出來，何況是人。又不是大白菜稱斤兩，哪有什么多一點喜歡少一點喜歡。”
要是真的喜歡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地愛。
如果能這個喜歡多一點，那個喜歡少一點，只能說明，對兩個都不算真正的喜歡。
仔仔好像聽懂了媽咪的話，眼珠子咕嚕一轉，拿起那個新的：“我覺得還是新的比較好，舊的就算了吧……”
嘉意哭笑不得，揉了揉小包子的腦袋。
正這時，手機鈴聲一震。
她將手機拿起來，是條短信。
是他發來的？
禁不住心頭一動，她匆匆打開。
一張照片赫然出現在眼簾中。
照片上的背景，看起來像是酒店或夜總會包廂之類的地方。
燈光迷離中，男女靠在沙發上，親密依偎。
她睫毛一顫，握住手機的手也跟著微微抖了一下。
“媽咪，怎么了。”
她忙退出界面：“沒什么。乖，做作業。”
接下去的時間，她一直處于心不在焉的狀態。
仔仔寫完功課，她回了臥室，坐在了床邊，心潮仍是起伏不定。
他今晚是跟小洛在一起？
照片上，兩個人也沒做什么太出格的舉動，卻讓她一顆心狠狠跌宕了一下。
更重要的，他發來這照片是什么意思？氣自己？因為亦霄哥的事反擊自己？
這男人，夠無聊。
她手心一攥，克制住心頭的不穩，半晌，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翻身上床，關了燈。
第二天起來。
嘉意照例讓李媽去醫院給聶亦霄送些湯水過去。
那天被霍振旸強行拽回來后，第二天其實她就想再去醫院看看。
可看某人摔門走了，跑去華府碧園住，這個風口浪尖，免得繼續跟他關系僵持下去，還是算了，所以只讓李媽每天代替自己去送些飯菜湯水。
李媽聽了嘉意吩咐，卻說：“我剛打電話過去了，醫院說聶先生昨晚已經出院了。”
“出院？”嘉意一訝，“去哪里了？”
亦霄哥剛醒沒幾天，傷都還沒好全，就這么走了？
李媽也不清楚。
嘉意心里揣著，不大放心，打了個電話給聶亦霄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見是市長太太，也并沒隱瞞：“聶先生昨晚就走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不過，白天好像問過護士關于最近的國際航班情況。”
亦霄哥離開華夏了？
掛下電話，嘉意匆匆撥了聶亦霄的手機。
打到手機發燙，半天無人接聽。
直到她握著手機，手滑下來。
亦霄哥真的走了。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門口響起女傭略驚訝的聲音：“表小姐來了。”
嘉意笑意褪去，鎮定下心情，目光朝玄關處望去，只見小洛走進了屋子，也正好朝里面看過來，輕聲一喊：“表嫂。”
多時不見，小洛天然卷發懶散散披在肩上，估計是為了上鏡漂亮，最近在節食，身材更加纖瘦，此刻戴著一副黑超，遮去了大半張巴掌小臉，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星味。
看起來，她已經非常適應華夏的娛樂圈了。
嘉意眸子一動，聽李媽說，她挺會折騰的，經常和劇組導演、制片方互動，很會討人的歡心。
最近和同劇的一個風頭正旺的男二號鬧了緋聞，好像是拍戲結束后，她被男二號演員開車送回家時，正好被狗仔發現，拍了下來，上了當天新聞。
如此一來，把她一個本來籍籍無名的N號女配知名度炒了起來。
據說她的經紀公司還準備讓她下一部戲開始嘗試戲份更重的角色。
至于是不是“正好”被狗仔發現，誰又知道呢？
若不是，只能說明小洛的心眼，比她想象中更大，倒不像是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女漢子。
“這個表小姐，都已經搬到外面住去了，又來干什么。”李媽低聲不滿，打破了嘉意的沉思。
人都上門了，還能趕她走么。
嘉意讓李媽和門口的傭人下去，走過去，保持客氣：“你表哥不在家。”
小洛望著她：“我不是找表哥的。是來找表嫂的。”
她也不意外，淡淡注視面前的女孩，靜待下文。
小洛臉色滿是憂心忡忡：“表哥昨晚喝了很多酒，醉倒在酒店包廂里，我從沒見過他把自己灌得這么醉。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們最近有什么事，今天來，只是想跟表嫂說一聲，讓表嫂多關心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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